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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宓妃董熹晴,“韶华不为韶颜留……”
     朱唇启阖仔细重复着她的话说,是呢,美人姝颜不过十几载,然宫围的姝颜却多如过江的饰鲤,全凭帝王一人赏之。往往没过韶华之期,便以尸沉江底。仰首间一饮而尽的清甜在喉间徘徊,展颜一笑,似嘲似讽,转首瞧那丹瓶中嫩黄的水仙
     “子鸢看那水仙可娇艳……”
     水仙含毒,她自幼喜欢跟在义兄身边,医理自也是懂些吧
     洛才人洛子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如今这杜康又能解几分忧愁?琼樽做工颇为精致,子鸢携壶再斟,梅香酒香确是夹杂了几分水仙的味儿。子鸢闻言望去,那水仙开的及盛,同这华阳的败落格格不入。
     “内务府的人好生怠慢,怎的把水仙供到寝殿来了?”只当是底下人的不尽心,忽的一丝念头划过,子鸢猛的瞧向对坐之人,眸中含着惊。
     “你…”蹦出了一个字儿,子鸢不敢再往下想。
     董宓妃董熹晴
     嗤笑一声,抬柔荑伸了纤长白净的食指在朱唇作了禁语。什么事心中明白便好,若真言出口倒失了体面,我始终是娇傲的,哪怕是此刻忧关生死。又许是这宫围呆久了,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吧,所以我不怕,不忧
     “本宫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终是有人看不过罢了,左不过一些下贱的玩意儿,本宫心中有数”
     袅袅的清烟自百合鎏金小鼎的缝隙中缓缓而出,甜香的气味染了月白的瓠袖也氤氲了萦绕在鼻端的空气。忽,一缕春风绕过屏风打在周身,香甜尽散,只余指尖留有残香
     “前朝局势如后廷风云,瞬息万变,子鸢可想好站在哪队,亦或是明哲保身,以图后报?”
     洛才人洛子鸢“”
     虽知她经营多年,如今虽是困顿之际却也不会毫无防备,适才的心惊确是实的。以往的恩恩怨怨此时都放下了。子鸢明了她的心思,竟有些子不舍。
     “也罢,你向来不苟且的。”
     子鸢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不知那处的窗户被春风推开,携来些许微凉。宝鼎留香彰显着昔日的辉煌。
     “她们觉着我是鸢苓的人”
     一局桃翁棋入了局,丝丝缕缕剪不断。
     “不提了,今日不醉不归。我藏了十多年的梅花落,一醉解恩仇。”
     今日子鸢想学学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一杯化前缘,两杯敬往昔,三杯送故人…
     董宓妃董熹晴
     “你倒不是糊涂的,姜氏树敌多,往后仔细着些”
     勾了朱红的唇瓣来掩眸中的三分孤寂,柔荑执樽与之相碰,“叮”撞碎了权势的浮华,一饮而尽。再相碰,撞碎了虚假的姊妹情宜,继一饮而尽。三相碰,是往日的仇怨都随风而逝,不寻踪影,相视开怀,举杯同饮。樽落展笑靥
     “本宫不知何时能解困,夕佳处事爱恨分明,从无折中之道。你若得空开解她一二,也算全了二家的世交之宜”
     推杯换盏间,夕阳偷渡了西峰,晚霞的余晖将荣泰染上了一层金色,一层温暖的色泽,今人沉醉其中,不愿寻归路。喻美人喻令仪
     宫里阵阵风声总是不宁,夜夜更深玉漏,那背后翻云覆墨之人,不知她的梦里,是否又有亡灵相探。
     晨起见了案上新送来的樱花插瓶便觉欢喜,“故宇多芳华,何必栖蓬莱。”取了竹篮,仔细着将那白衣染血般的花朵一一剪下,打小青云便道我少有女子情怀,偏爱个咿咿呀呀,这樱花若到了施施手中,入香也可,净面也罢,总归是不辜负了。
     如此,再添一碗安神汤,倒是足她晋位之喜了,带了幼清递长春拜帖一封。
     王贵姬王施施
     虽是晋位,六宫人人皆得了一份儿,便算不上什么大喜之事了。近几日不过听云阁报上各宫赏赐亦或贺礼,再一一点了回礼下去。宓妃殁去,交情浅浅,纵是心里伤悲,也不过悲这宫阙万间,予了她此世富贵,夺了她后生长乐。
     不宜点香,只将殿内焚香尽去,减珠玉一半,替亡人诵几卷经书罢了。
     指尖将纸封一点,漾了笑意,让人上碗甜粥,再迎喻美人进来。
     喻美人喻令仪
     自我喻氏孤拗的脾性在这宫里传开来,便是不讨喜,省去人情往来倒未尝不是好事一桩。随媵侍穿回廊,一处处轩阁皆空置着,春色满园,又少了几分生气。启了殿门,自个儿识得路,遂遣了丫头,挑着裙边儿径直往里去。
     帷幔层层垂下,浸了日光温暖香气,见她侧影执卷倚窗下,抚了抚鼻尖,笑道“晋了贵姬,倒不爱用香了,偏你怪得很。”
     王贵姬王施施
     耳纳其语,指腹沾了清水翻掌中书扉一页,顺口接了“也不知是哪个美人儿不懂怜香惜玉,好生清甜的一股花香味儿,竟没瞧见花枝作衬。姐姐当真是学天篷元帅,只贪精华了。”
     玉臂支颔,这才抬了秋眸,见人仍隐于纱缦间,嗔道“令仪姐姐在我这儿还需杵着,莫不是还要道句万福金安美人请起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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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乜了邻案,轻笑“八宝甜粥,我尝着腻得慌,全留给姐姐了。”
     喻美人喻令仪
     指了幼清将竹篮递予宫人,接过食盒近案启盖,白瓷碗衬得汤色清亮,迎面扑来混着枸杞桂圆,夹有牛蒡的药味。
     安神汤推至她跟前,方理了云袖正坐其对案。这个当年跟在青云身后的小姑娘,如今纵然卸下华服翠饰,眉宇间那弯旋儿,和这深宫里的其他女人,也不过一般了。玉骨藏袖中,不由去探那腕处绣花,针线摩娑,还好,他还在。
     “施施,”我唤她,音色干净,偏带了两分肃厉,“我没有甜粥予你,享得了多大的荣华,你便得担住多大的危险。我愿你宁心,却又明白,你若如我一般,姜氏如今能对宓妃下手,踩死我等,易如反掌。”
     “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谋定而后动,王施施,我确是深情,亦是绝情,如今,我要你狠。”
     王贵姬王施施
     手中书卷渐合,汤匙与碗壁轻碰,殿内余汤味清甜,轻风微动。匀了勺药汤入喉,心中沟壑,欲发被削得分明。
     朱唇一滞,亦带了坚毅之气,“我明白,家兄王青云与喻家长女喻婉清有婚约在身,喻王本就为亲,奈喻婉清身染怪疾,出京静养,婚期搁置。你我,该避几分嫌的。”目光垂垂不敢瞧她,只一声一声,搅动着碗中之物。当初喻婉清抗旨私逃,次女喻令仪,她又有何罪过,承了这步步危机的富贵路。此话,是提醒她,亦是提醒自己,莫忘了

第135章 [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