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县医院走廊里，余小麦端着刚熬好的鱼汤，轻手轻脚地推开307病房的门。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床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小川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翻看物理课本。
34;余医生！34;少年抬头，眼睛一亮，34;您又来了。34;
34;说过会来看你的。34;余小麦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掀开盖子，鱼汤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34;趁热喝。34;
小川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余小麦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和泛青的眼圈，心里一阵发紧。住院这几天，除了苏雯偶尔来送饭，几乎没人来看望他。
34;今天感觉怎么样？34;她拉过椅子坐下，习惯性地去摸小川的额头。
34;好多了。34;小川乖乖任她检查，34;就是伤口还有点痒。34;
余小麦轻轻揭开他腿上的敷料，仔细检查缝合处：34;恢复得不错，明天应该能出院了。34;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盒，34;这是止痒的药膏，晚上让护士帮你涂。34;
小川点点头，突然问：34;医生，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34;
这个问题让余小麦的手抖了一下。她低头整理药盒，避开少年探究的目光：34;医者仁心，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34;
34;可您...34;小川犹豫了一下，34;您还特意给我熬汤。34;
余小麦抬起头，正对上小川清澈的目光。那眼神太像小时候的他了——每次她下班回家，三岁的小川就会这样眼巴巴地望着她，等着她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掏出糖果。
34;因为...34;她嗓子发紧，34;因为你是个好孩子。34;
小川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意外，耳尖微微泛红。他低头喝汤，不再追问。余小麦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和自己一样是逆时针的，心里又酸又软。
病房门被推开，苏雯拎着水果走了进来。看见余小麦，她明显愣了一下：34;余医生，您来得真早。34;
34;刚查完房。34;余小麦站起身，收拾保温桶，34;小川恢复得不错，明天可以办出院了。34;
苏雯点点头，把水果放在床头：34;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出院后在家休息两天。34;
34;不用！34;小川突然抬头，34;我明天就能上学，下周就要月考了。34;
余小麦和苏雯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这么要强。
34;至少等拆线后再上学。34;余小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34;伤口再裂开就麻烦了。34;
小川撇撇嘴，没再反驳。余小麦看着他倔强的侧脸，突然想起陆远山昨晚说的话：34;你要学会放手，让他有自己的决定。34;
走出病房时，苏雯跟了出来：34;余医生，能聊两句吗？34;
医院天台的风很大，吹乱了两个女人的头发。苏雯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想了想又塞回去：34;陈明宇下周回来。34;
余小麦握紧栏杆，指节发白：34;嗯。34;
34;他...问起小川的伤。34;苏雯斟酌着词句，34;我说是学校老师送医院的。34;
余小麦转头看她：34;为什么要撒谎？34;
34;不知道。34;苏雯苦笑，34;可能是...不想让他打扰你们。34;
这个回答让余小麦心头一震。她没想到苏雯会站在自己这边。
34;谢谢。34;她轻声说，34;但我后天就要去余家村了。34;
苏雯惊讶地挑眉：34;这么快？34;
34;卫生院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34;余小麦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34;那边更需要医生。34;
两人沉默了一会，苏雯突然说：34;小川会想你的。34;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余小麦的心脏。她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34;他会好好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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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
第75章 静水流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