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是橘子味的。34;
34;你最喜欢橘子味。34;余小麦脱口而出。
三个男孩都愣住了。陈小川警惕地看着她:34;你怎么知道?34;
余小麦的心跳加速,暗骂自己失言。34;猜的,34;她故作轻松,34;大多数孩子都喜欢橘子味。34;
陈小川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表情。他站起身,试探性地活动了一下伤腿:34;谢谢医生,我们走了。34;
34;等等。34;余小麦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34;如果伤口发热或者疼痛加重,随时联系我。34;
陈小川接过名片,随手塞进校服口袋,连看都没看一眼。三个男孩推门离开时,余小麦听见戴眼镜的男孩小声说:34;这个医生好奇怪啊...34;
门关上了。余小麦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缓缓坐回椅子上,颤抖的手捂住嘴巴。十五年了。她离开时,小川还在咿呀学语,现在却已经能独自处理伤口,面对疼痛不哭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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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陆远山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出了异常:34;怎么了?脸色这么差。34;
余小麦抬起头,眼泪终于决堤而出:34;我刚才...给小川处理了伤口。34;
陆远山愣了一秒,随即明白过来。他轻轻关上门,蹲在她面前:34;他认出你了吗?34;
余小麦摇头,泪水滴在白大褂上,留下深色的圆点:34;没有...他根本不记得我了。34;她哽咽着,34;他说...他继母不太管他。34;
陆远山握住她冰凉的手:34;你打算怎么办?34;
34;我不知道。34;余小麦痛苦地闭上眼睛,34;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爸爸...再婚了?34;
陈大柱现在叫陈明宇34;陈明宇三年前再婚的,对方是中学老师。34;陆远山轻声说,34;他们又生了个女儿,现在两岁多。34;
余小麦的肩膀垮了下来。她早该想到的。陈明宇那样传统的人,怎么可能独自抚养孩子七年?
34;小川...他过得好吗?34;她艰难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陆远山犹豫了一下:34;陈明宇工作忙,经常出差。孩子主要跟继母生活...听说关系不太融洽。34;
余小麦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想起小川开胶的球鞋和脱线的校服,想起他说34;继母不太管这些34;时淡漠的语气。
34;我要见他。34;她突然说,声音坚定,34;不是作为医生,而是作为母亲。34;
陆远山皱眉:34;你想清楚了?突然出现可能会吓到他。34;
34;我不会突然相认。34;余小麦擦干眼泪,34;但他明天会来换药...我可以慢慢来。34;
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余小麦望向窗外,看见三个少年的身影正穿过卫生院前的广场。陈小川走得很慢,两个朋友一左一右扶着他。走到公交站时,他似乎感应到什么,回头望了一眼。
余小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在窗帘后面。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了面对这一切,但有一件事她很确定——她不能再假装这个孩子与她无关了。
34;明天我帮你值班。34;陆远山说,34;你专心处理...家事。34;
家事。这个词让余小麦苦笑。她还有家吗?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一个缺席七年的母亲,还有什么资格谈34;家事34;?
但她必须面对。为了那个已经不认识她的儿子,为了自己七年来无法愈合的伤口,她必须面对。
下班时,余小麦特意绕道去了卫生院附近的中学。放学铃响过,学生们蜂拥而出,她站在马路对面,目光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小川最后一批出来,右腿行动不便,走得比其他人慢。他没和同学一起,独自走向公交站,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孤单而倔强。
余小麦的视线模糊了。她悄悄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公交车来了,陈小川费力地挤上去。车门关闭的瞬间,余小麦几乎要冲上去,但最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载有儿子的公交车渐行渐远。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村长的电话:34;卫生室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准备好?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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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重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