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刺破晨雾。
余小麦蜷缩在矿渣车的帆布篷里,身下是带着刺鼻酸味的褐红色矿渣。右腿的青铜纹路在低温下收缩成蛛网状,怀表贴着心口,秒针卡在5:55的位置颤动。
开车的络腮胡男人第三次通过后视镜看她:34;丫头,下个加油站你就下。34;
34;再往前捎一段,34;余小麦把父亲的工作证举到缝隙处,34;我找这个地址。34;
证件背面用圆珠笔写着**34;大柳滩渡口34;**——那是老张被巡警盘问时,悄悄塞进她手里的。
司机突然踩下刹车。前方检查站的警灯闪烁,两个穿反光背心的人正在查货车通行证。
34;操,又是环保局的...34;司机猛打方向盘拐进岔路,矿渣车剧烈颠簸,篷布缝隙洒进的晨光里,余小麦看见怀表玻璃的裂痕正在渗出蓝色液体。
车停在废弃砖窑后。司机掀开篷布:34;赶紧走!这矿渣里检出过放射性物质...34;
余小麦的指尖一颤。怀表上的蓝液已经凝固成晶簇,在阳光下折射出青铜城轮廓——和她在水面倒影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大柳滩渡口的铁皮船锈得发红。**
船头坐着个补渔网的女人,指甲缝里嵌着蓝色污渍。余小麦刚走近,女人就头也不抬地说:34;郑毅的船昨晚沉了。34;
34;为什么?34;
34;载了不该载的东西。34;女人扯断渔线,露出小臂上的青铜斑块,34;红星厂这些年往江里排的冷却液...现在江水开始还债了。34;
渡口石碑后转出个戴斗笠的老头,提着的鱼篓里传来金属碰撞声。余小麦倒退半步——那根本不是鱼篓,而是用冷却液桶改装的容器,里面泡着七八个青铜化的手指!
34;取样。34;老头掀开斗笠,左眼装着赤红色的义眼,34;昨晚又捞上来三个工人,手指一碰就掉。34;
余小麦的右腿突然刺痛。她低头看见伤疤处的青铜纹路正在扩张,皮肤下凸起细小的齿轮状结构。
34;你父亲当年更严重。34;老头从鱼篓底部摸出个锈蚀的怀表,和她的一模一样,34;十二个人里,只有他的怀表能开门。34;
江风掀起渡船的篷布。舱底堆着八十年代的老式防毒面具,滤毒罐已经霉变,但面罩上的编号依然清晰:**XY8705**。
余小麦突然想起父亲临终时反复念叨的34;五月...五月...34;——那不是月份,是他们在熔炉里发现的青铜器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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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矿渣车上的黎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