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注意到郑毅拖着伤躯爬到了驾驶座。
引擎轰鸣声骤然响起。翻倒的救护车突然暴起，仅剩的三个轮子疯狂转动，车头狠狠撞向渣土车。两车相撞的瞬间，试管被碾得粉碎，蓝色液体溅在柏油路上，发出34;滋滋34;的腐蚀声。
34;不——！34;钱建国跪在地上，手指徒劳地抓挠那些被污染的柏油，34;七十年的研究......34;
假警察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余小麦。枪响的同时，爷爷扑过来挡在她身前，拐杖里射出的最后一根银针贯穿了假警察的咽喉。
余小麦接住爷爷倒下的身体，摸到满手温热。老人的白大褂前襟迅速被染红，呼吸里带着血沫：34;小麦......冷藏箱夹层......34;
警笛声由远及近。钱建国和他的白大褂们如潮水般退去，假警察的尸体被他们拖进暗巷。余小麦抱着爷爷，看见郑毅从冒烟的救护车里爬出来，手里攥着个东西。
34;走......34;爷爷的手突然抓紧她的衣领，34;你父母......不是车祸......34;
老人的手垂落下去。余小麦摸到他颈动脉时，摸到了个奇怪的凸起——皮下埋着米粒大小的硬物。
34;快走！34;郑毅踉跄着过来拽她，34;警察里有他们的人......34;
余小麦掰开爷爷紧握的手，掌心里是半张被血浸透的照片——年轻的父母站在实验室里，背后墙上写着34;JX项目组34;。
郑毅塞给她个金属片：34;冷藏箱夹层找到的。34;
那是把微型钥匙，上面刻着34;43834;。
凌晨三点，城中村的自建房。余小麦用酒精清洗爷爷颈后的伤口，镊子夹出个微型胶囊，里面卷着张纸条：
**34;JX非细菌，是活体血样。找钟表匠。34;**
郑毅对着灯光看那把钥匙：34;不是银行保险箱......34;
余小麦突然想起什么，翻出钱建国的病历本。在密密麻麻的化验单里，夹着张泛黄的收据：青羊区文殊院街438号，钟表维修，2007.4.8，金额150元。
34;明天一早。34;她捏着胶囊纸条，34;我们去会会这个钟表匠。34;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余小麦在爷爷的旧皮箱里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叠在毛衣下的《华西仁和医院解剖记录》，扉页盖着34;绝密34;红章。第七页贴着张黑白照片：1945年的宽窄巷子，日军医疗队正从民居里拖出个女孩，女孩手腕上戴着青铜手镯，镯子花纹和JX015试管标签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
**34;永生之血，始于归墟。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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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暗室标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