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麦蹲在福利院后墙的槐树下，嘴里叼着半块发硬的馒头。MP3的耳机线缠在脖子上，里面正放着《求佛》——这是她从六月枕头底下顺来的，那丫头临死前还在单曲循环这首歌。
34;我他妈要是能变成佛...34;余小麦把馒头渣咽下去，34;第一个超度你们这群畜生。34;
耳机里唱到34;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34;时，黑色轿车终于出现在路口。余小麦吐掉嘴里的线头，眯眼看着那个叫郑毅的男人下车。他今天没穿风衣，换了件灰扑扑的工装夹克，左眼那道疤在阳光下更显眼了。
34;东西呢？34;郑毅开门见山。
余小麦从兜里掏出U盘晃了晃：34;先告诉我，七月是谁？34;
郑毅的疤抽动了一下：34;JX015？34;
34;就是那个没舌头的姑娘。34;余小麦按下MP3的暂停键，34;芳芳死前一直喊她七月。34;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声音。郑毅摸出包红塔山，手指在烟盒上敲了三下：34;上车说。34;
车里弥漫着机油和烟味的混合气息。余小麦刚坐稳就看见仪表台上贴着张照片——福利院的老院长搂着几个孩子，背景里有个穿白大褂的模糊身影。
34;认识这个人吗？34;郑毅指着白大褂。
余小麦凑近看，突然觉得后颈发凉：34;陈金水？他以前是医生？34;
34;骨科主任。34;郑毅发动车子，34;零三年非典的时候，他负责处理尸体。34;
MP3的耳机突然漏电，余小麦被刺得一个激灵。她想起防空洞档案袋里的X光片，那些女孩的骨骼照片上都有细小的钻孔标记。
车子拐进一条小巷。郑毅从座位底下摸出个塑料袋：34;换上。34;
袋子里是套校服和一部诺基亚1110。余小麦抖开衣服，从领口掉出个MP4——银色外壳上刻着34;JX01534;。
34;七月的东西？34;
34;证据。34;郑毅把车停在一家网吧后门，34;这里面有陈金水做手术的视频。34;
余小麦按开MP4，电量只剩最后一格。文件夹里存着三段视频，日期都是2007年冬天。她点开最近的那个，画面里出现一张手术台，七月苍白的手腕被皮带固定着，上面34;JX01534;的编号清晰可见。
34;操...34;余小麦的指甲掐进掌心。
视频突然黑屏，跳出一行密码输入框。郑毅递来张纸条：34;试试这个。34;
密码是0715——七月的编号。解锁后的视频继续播放：镜头缓缓上移，露出陈金水戴着口罩的脸。他手里拿着骨钻，正对着七月裸露的脊椎比划。
34;这次配型很成功。34;陈金水的声音从MP4劣质扬声器里传出来，34;L3到L5椎间盘，还有双侧髋关节...34;
余小麦猛地按下暂停。她想起芳芳死前蜷缩在34;野麦子34;后巷的样子，那个总是傻笑的丫头，最后连腰都直不起来。
34;后巷那些流浪儿...34;余小麦嗓子发紧，34;都是配型
第21章 旧歌与刀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