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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一度思卿一怆然[2/2页]

九州列国传 宋申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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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匕首丢在了地上。
     “这九州之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成为你的妻子,但是,能成为陈国女君的就只有她,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又是什么稀罕之物吗?”信北君犹如困兽悲鸣,他声音嘶哑,悲怆又苍凉。
     “我当初,便不应该将你引荐给宋锦书,不该视你为知己,我懂你的上下交困,壮志难酬,可你当真懂我吗?”
     “君执啊君执,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觉得你我本为相似,即为知音,可相互重托,可你,只将我当做是你的棋子,或许,你对公主也是一样的,那个自小便深爱着你的姑娘,你爱过她吗,还是只是可怜她,可怜她成为了你手中,最后一颗用来博弈权利棋子?”
     信北君从少公子的手中拿回了星谷关的兵符和陈安侯诏书,紾尚阁未有作别,便带着星谷关大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安阳。
     当少公子再次听闻信北君的消息时,是在半年之后的中元节。
     五祚山祭神之后,少公子回紾尚阁与韩子商议政事,撞见了带着信北君的灵牌回到紾尚阁的莘娇阳。
     百里肆的灵牌入贤士阁,且位于其父的牌位下。
     百里肆身死之时,尚未娶妻生子,因而横跨百年的清流门楣,就而终结于此。
     莘娇阳告知少公子,当时楚军围城之时,百里肆想尽办法买通了陈国境内所有的通行官吏,拿到了通关文书之后,便准备迷晕福祥公主,将她偷偷地送出陈国。
     可最后,却被福祥公主识破,最后被运送出潼安城的是百里肆。
     莘娇阳带着昏睡中的百里肆准备过伏山入楚国,经楚国上饶回周地。平安地出了潼安城,便撞见了狼狈不堪的妫娄。
     圣安换新君,昶伯被妫燎蒙冤所杀,长女妫轸冒死入宫盗取了陈国国君印玺,身体本就不堪重负的她,凭着一念执着逃出圣安,颠沛流离之余才遇见自潼安而归的家弟妫娄。
     妫轸将国君印玺交付于家弟之后,便一命归阴。
     妫娄携带着国君印玺一路颠簸,几次被妫燎所派来的追兵围追堵截,却险象环生。
     潼安城外撞见莘娇阳之时,妫娄身后仍有千百兵卫穷追不舍。
     早在圣安之时,莘娇阳便知妫燎对她存了不轨之心,如若她带着百里肆继续走下去,怕是妫燎的追兵亦会将他们几个一网打尽。
     莘娇阳思虑了片刻,将身上仅有的通关文书和百里肆一并交给了妫娄,且将逃亡线路告知于他,嘱托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着百里肆逃出陈国。
     随后,她换上了百里肆的衣裳,束起发冠,孤身一人引追兵远离。
     这也是为何,百里肆来紾尚阁与少公子对峙之时,会是孤身一人。
     莘娇阳被妫燎的追兵抓住,送回了圣安陈宫内,她在妫燎的手上吃尽苦头,却不肯说出百里肆和妫娄的下落。
     再后来,百里肆带着星谷关大军回到了陈国,曾几度颠沛流离,最终被妫燎设埋活捉于图江。可星谷关的兵符在百里肆的手中,妫燎虽享有星谷关大军,却无法差遣这一支军队。对于他来说,没拿到兵符,星谷关大军就是形如虚设。
     百里肆受尽妫燎的折磨,却始终不开口说出兵符位于何处,最后妫燎恼羞成怒,将百里肆车裂示众。
     莘娇阳告知少公子,在她为百里肆入殓尸身之时,用针线将百里肆的尸身缝合,他的尸身上,不见一丝完好的肌肤,尽是被凌虐的淤痕。
     她求了妫燎的恩泽,将百里肆葬在了终首山的一处树屋之下,那是百里肆临死之前,与莘娇阳的最后一个诉求。
     自百里肆死后,莘娇阳整日悲悲戚戚,自此绝弦,不再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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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妫燎因此厌弃了她,她也才得了一刻喘息之机,买通看守自己的卫兵,带着百里肆的灵牌,逃回安阳。
     少公子得知百里肆生前最后的遭遇,心如刀刺,他至今还记得,紾尚阁的湖边,二人共品银针时的壮志豪情。
     如若妫燎是杀他的刽子手,那么少公子便是那个递刀的人。
     是百里肆燃起了少公子的炽热之心,可少公子却亲手覆灭了百里肆的满腔赤诚。
     他踉踉跄跄地回东宫后,忽觉头重脚轻,猛地栽在地上,额角撞出了个血口子,血流不止的同时,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于卓政殿同宋锦书商讨新朝百官部署的周女王,听闻少公子晕倒一事,立即起身亲自往东宫探望。
     陈国所发生的事情,周女王略有耳闻,宣德宫变后,少公子于紾尚阁遇刺,借兵星谷关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周女王了解少公子,他虽平时瞧起来秉性凉薄,可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否则也不会,曾因澹台不言以身犯险,孤身杀入尔雅寻仇。
     少公子曾与她说起过,他同陈国公主于南米成亲,自然也知道他与那位在潼安大战之中失踪的陈国公主,生死相依的感情。
     不管他手上有多少个理由,多少个借口,他在陈国公主最危急的时刻,选择调兵而出,那便是彻彻底底的背叛。
     这世上,自古皆无两全其美之策,若要站在权力之巅,睥睨天下,那么私情,只能成为权力可有可无的附属。
     周女王已经尝过一次了,一开始抗拒回到安阳来,便是不想再让少公子重蹈覆辙罢了。
     可事已至此,作为一个母亲,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让他好过一些,为他铺平脚下的王权之路。
     自东宫出来,周女王未回卓政殿,反而朝着与卓政殿相反方向的百亩园走去。
     宋锦书未作声响,一直跟在周女王身后同去了百亩园。
     如今已是炎炎夏日,正是百亩园繁花茂盛时。
     紧邻着莲池的空地上,盛放着好些株白色香魂,朵朵如白珠,散着馥雅的清香。
     周女王站在这片香魂前停下了脚步,她抬起手,轻抚枝上的洁白。
     “仲远,孤记得与你初见之时,便是在这百亩园之中。”周女王轻叹道。
     宋锦书微怔,随后谦和一笑:“王上初见臣时,是在这百亩园之中,可臣初见王上却并非在此处。”
     周女王将把玩过香魂的手指放在鼻尖细嗅,待听闻宋锦书的话时,侧过头好奇地问道:“哦,那仲远初见孤时,是在何处呢?”
     宋锦书望着无暇的香魂,陷入了沉思:“仁孝王后薨逝三年的祭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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