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笔所写,希望朕实行改革变法。当初看来你是好意,但再后来发现,这其实是你早就埋下的屠刀。”
“屠刀?”
“没错。说回一开始的问题。本来我一直都是猜测,等待你的确认,但刚刚的对话,朕已经可以确定了一半。”
“臣不明白皇上之意。”
“既然你装傻,那朕就明说。朕曾经明里暗里追踪调查你数年却一无所获,所以朕从侧面调查。既然你进京并进入朝廷,那肯定是和朝廷相关的事。后来,朕实行改革变法,并且开始清算众臣,还重点调查了李安和周河。发现,两人一直买凶杀人,排除异己。其中,李安罪大恶极,杀的大多是朝廷命官,其中还不乏重臣元老,包括朕的老师——前丞相刘志成。”
听到这里,不免勾起于蓝的回忆,双手不自觉紧握,但很快又放开。
“你就没有疑问吗?”李元突然看着于蓝问道。
“既然皇上调查的清楚,那臣又有何疑问?”
“好,那朕继续说。李安买凶杀人向来谨慎,或用自己培植的杀手,或用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所以他几乎没有失败过。李安杀人从来都是满门灭杀,鸡犬不留,从无例外。但是,可能是天佑老师吧,不希望他就此绝后。事发当天,他最小的儿子刚好不在家,躲过一劫,不过他也从此下落不明。”
此时,于蓝心想,要来的终究要来。
“说到这里,你是否明白朕的意思?”
“可以说明白,也可以说不明白。皇上这是怀疑臣是当年那个下落不明的人?”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哦?”
“本来朕还不确定,但先前和你对话,你居然不自觉就直呼李安姓名,你可还记得你是他的外孙女婿?第二是从你刚刚的反应上看出的。”
“即使臣是皇上所说的这个人,那这和皇上捉捕我一家并关押至此有何关联?”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如果皇上指的是臣杀了一个该杀之人的事,那臣就认了。”
“该杀之人?”
“难道不是吗?皇上眼线遍布天下,难道不知道马威做过什么事吗?”
“朕的确有失察的地方,但这事不该你做。”
“难道皇上会杀了马威,为那些含冤受屈的人报仇?”
李元答不出,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但他有身为皇者的傲气,说道:
“不管如何,杀人就要偿命。”
“哪怕是杀了该杀之人?”
“对!”
“那臣无话可说。但臣的家人是无辜的。”
“朕知道,朕不会对他们怎样的,如果不将他们一同请来,恐怕你就不会在这了。”
“皇上是怕臣?”
“对,朕怕你。你身怀绝世武功,可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虎踞边陲,手握重兵,且在军中威望极高,挥师所指,战必胜攻必克。”
“臣武功再高还不是受困于此,一个再厉害的将帅如果没了兵士就是虚有其表。臣之一切,皆出自皇上,所以臣又有和可怕之处?”
“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而你的软肋就是你的家人。这个先不说,倒是你说说,你求见朕所为何事。”
“臣想和皇上打赌,若臣赢了,皇上不再追究此事。”
“打赌?朕为何要与你打赌?”
“因为臣的赌注是臣的名位。”
“你的名位?”
“对。塞北郡王之名,刘州将军之位。”
“你还有这些吗?”
“皇上不要忘了一点,即使臣在此,也能调遣刘州数十万兵马。”
“你是威胁朕?”
“臣不敢。臣只想用这些作为打赌的资本。赢则放过我一家,输则任由皇上处置,刘州方面再无风波。”
“好,但是这个打赌的题目,朕出。”李元考量了之间厉害关系,说道。
“只要这题目有两个答案,并且不受皇上与臣的影响,臣没有意见。”
“可以。”李元倒是答应得爽快。
(7)
“不知道是怎样的题目?”过了一会于蓝问道。
“这题目与你无关,与朕也无关,但实际上你更有优势。这个题目你日后肯定会知道,哪怕你输了。”
“哦?但总得告诉臣是、大概是怎样一个问题吧?”
“你是不相信朕?”
“臣不敢。”
“好吧,朕就是去问一个人一个问题,如果她说出的答案对你有利,就算你赢。其他的,你先别问。”于蓝打算又说道,不料李元继续说道:
“朕去去便回,你就留在这里,若朕回来之前,你离开此地,你便输了。”
“这个怎么都得有一个时间的限制吧?”
“一个时辰。”
“好!”
看着李元离去,虽然心中不安,但还是继续闭上双眼、盘坐调息。几乎每时每刻都留意着家人情况的于蓝,此时却选择了认真等待,陷入了深层次的修炼之中,警示范围仅有数丈。
只见李元离开于蓝的牢房,但并没有离开噬魂狱,而是走到进口处的孙雅芳和于凤的牢房。李元下令随行人打开牢房,然后并走了进去。
于凤并不认识李元,但孙雅芳倒是熟悉,见李元进来先是惊讶,然后拉着于凤给李元下跪请安:
“民妇叩见皇上!”
“你什么时候变成民妇了?起来吧!”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是忘了,十多年前民妇就被贬为庶民了。”
“不说这些,先带她出去。”李元不想多说闲话,指着于凤,对随行人说道。
“敢问皇上,这是何意?”见李元如此,孙雅芳赶紧抱着于凤,问道。
“没什么事,朕只是想和你单独谈谈。先让你女儿到隔壁的牢房待着。”李元也觉得自己太含糊了,先是向孙雅芳解释一番,然后又对随行人说道:
“将她带到隔壁牢房,看好。你们全部退出去,朕要单独问话。”
“是!”
“皇上要说什么?难道是马威之死的事?”很不舍的地看着于凤被带走以后,孙雅芳问道。
“马威之事没什么可说的。朕来此就是要告诉你另一件事的。”
“另一件事?何事?”
“听朕慢慢说来。你应该知道你外公李安,你父亲孙平,还有其他一些亲属是为什么被罢官、被贬的吗?而你外公更是在十多年前就病故了,最近听说你父母也病了。”
“什么?”
“倒不用如此惊慌。岭南虽是蛮荒之地,地势低洼且湿气浓重,缺医少药,但也不至于说死就能死的。你外公到底还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加上舟车劳顿,既而染病,不治而亡的。你父母现在还好着呢。”
“你!难道皇上此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孙雅芳心中恨得咬牙,但还是显的冷静,问道。
“不是,朕是怕你不知道你父母的近况,毕竟你们应该很久都没有书信来往了,所以朕特意告诉你而已。朕今天来主要是要问你一件事的。”
顿一顿,见孙雅芳并没有说话,李元接着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于蓝的来历?或者说是身份什么的?”
“他是孤儿,自小就被他的师父收养并带上山修炼,十九岁那年才下山并前往京师,当年便考取了武状元,后面的事想必大多数人都知晓。”
“的确,中了武状元之后,适逢西方狼族大举入侵,朕令其挥师击之,大胜,从此名扬天下。之后多次领兵驱逐外敌、平定内乱,可谓是功成名就,天下无人不识。但朕说的不是这个”
“”孙雅芳听到这里正视着李元,但欲言又止。
“你说于蓝是孤儿,的确,但是孤儿也是有父母的,你可知道?”
孙雅芳只是摇头,她的确不知道,于蓝也确定没说过。
“说回之前的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外公、父亲等会被罢官和发配岭南吗?你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贬为庶民。”
“外公和父亲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进取,有怠百姓,有负皇恩。”
“哈哈,你倒是会替他们遮掩。你外公、父亲等人犯的最大的罪是结党营私、杀害朝廷命官。”
其实这是孙雅芳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说,但当李元说出来,她也没有反驳。
“你可知道他们杀害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李元问道。
孙雅芳没有回答。
“他们在三十多年前杀害了朕的老师,当时最年轻有为的丞相刘志成,及其一家大小。”李元说道。
孙雅芳继续选择沉默。
“他们真是罪该万死。”李元继续说道,似乎也回想起许多往事。
“他们已经知罪了,并且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对,但又不对。他们犯的都是死罪,罪大恶极,万死难赎。但你应该知道朕为什么放过他们,只是罢他们的官,发配岭南吧。不说这些,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先听。从前,有一个出生在官宦之家的小男孩,一出生就受尽宠爱。但是有一天改变了一切,本来注定锦衣玉食,长大后定然飞黄腾达的他,却失去了全部依靠。那天他有幸躲过一劫,但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及其他亲人却全部死于杀手的屠刀之下。后来他被人收养,改名换姓,十多年后他再次归来。不但考取了功名,还爬上了高位,享有厚禄,可谓是功成名就。不过这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报仇,等待数年终于他机会来了。虽然最后没有亲手杀掉杀害他家人的元凶,但也逐步将他推向深渊,使得他罢官发配,最后客死异乡。”
越听到后面,孙雅芳心中越是不安,最后他几乎就可以确定李元的意思了。孙雅芳心中可谓是阵阵绞痛,但并没有多言。
“更可悲,或更可笑的是,他还娶了仇人的外孙女。”
“皇上今天就是来说这个故事的?”孙雅芳暗中收拾心情,问道。
“对,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就是刚才朕所说的故事,作为一个女人,如果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那个间接害死自己外公,连累父母亲属发配、受苦受难,你会怎么办?”
“皇上说的故事我倒是听懂了,但是我毕竟不是她,我不知道也不敢妄自猜测她的想法。”
“朕就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没有看法。”
“如果朕告诉你,那个男子就是你的丈夫于蓝,而那个女人就是你。你有什么看法?”
“你?”面对李元的直白,孙雅芳有些措手不及,心中慌乱、不安。
“马威不但是朕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还是朕爱妃的舅父,于蓝不顾朕的脸面竟然杀了他。但碍于于蓝身份,朕又不能轻易治罪。若是你答应朕,当面指证于蓝杀害马威,我不但保你和三个子女性命,还让你们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怎样?”
“于蓝是我丈夫,我为何要指证他?况且即使有人证,也还需要杀人动机。”
“大义灭亲更有说服力,至于杀人动机不过就是借口。”
“皇上可知道,妇道?”
“妇道?”
“即为人妇,当守妇道。这不正是皇上及大李朝一直以来所推崇的吗?”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要保存你和你儿女的性命,还是一家五口共赴黄泉?”
“哪怕皇上再问我一万次,我的答案都一样。”
“好好好!你可知道,朕要是踏出这个牢房,你就没有再选择的余地了?”李元站起来并往外走,在牢房前停下,问道。
孙雅芳并没有作答,只是不再正视李元。
见此,李元也算是明白了孙雅芳的心意了,没有再说,直接走出牢房,然后又向于蓝的牢房走去。
(8)
于蓝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李元不假。
于蓝睁开双眼,看到果然是李元,不过后者似乎有些脸色暗沉,于是问道:
“皇上,结果如何?”
“算是你赢了。”
“哦?那现在皇上能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题目了吧?”
“若是她想要告诉你的,肯定会告诉你的,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现在臣是不是可以带着我的家人离开?”
“朕只答应你,若你赢了,不追究此事,但不等于就这样放过你。”
“难道皇上真的愿意背负不守信用、杀害功臣的骂名吗?”
“历史是朕写的。”
“公道自在人心。”
“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但你也不能让朕下不了这个台阶。”
“难道削爵罢官、抄没家产还不足以吗?”
“还得加一项。”
“什么?”
“你的女儿今年应该十六岁了吧?”
“皇上这是何意?”
“太子刚年满十八,皇后要为他择选太子妃,一是让他成家立室,二是要他修心养性。你可懂朕的意义,只有皇后才能压住刘贵妃的怒火。”
“这事绝对不行。”
“为何不行?你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难道我皇儿,堂堂大李太子还配不上?”
“臣不是这个意思?此事还需要皇后、太子、内人和凤儿的同意,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早在半年前,皇后就有意给太子选妃,朕和大臣商议后,一共命人上呈了八家女儿的介绍及画像,你女儿是其中一个。皇后和太子选中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必须得凤儿同意。”于蓝说得很坚决。
“不呢?”
“我想,这天下间还没人能从我于蓝手中夺人的。”
“好,你说的倒也是人之常情,你去吧。”李元也不敢太过逼迫于蓝,说道。
于蓝离开自己牢房向大门处的孙雅芳和于凤的牢房走去,经过于鹏和于鸿的牢房稍作停顿,看了一眼后继续走。
“夫君!”听得牢门再次打开,看着走进来的确实于蓝,孙雅芳似乎早已将不久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喊道。
于蓝什么也没说,只是先将大门关上,然后加以内力隔绝声音,然后走近两人问道:
“都没事吧?”
“没事。”
于蓝看着两人过了好一会,才将之前李元提及之事对孙雅芳和于凤说道。说完,三者皆陷入沉默,于蓝更是不敢正视两人。
“皇上说的也对,凤儿也到了适婚年龄,但是但是这怎么都得凤儿亲口答应,否则”
“放心吧,只要凤儿不答应,绝对没人能强来。”于蓝说道。
“爹,娘。凤儿也不小了,终究还是要嫁为人妇的,何况现在有机会嫁给太子,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只是,以后再也难见面,凤儿舍不得。”说着便已经梨花带雨。
无论是于蓝,还是孙雅芳,都不会相信于凤是贪慕虚荣之人,这只不过是于凤安慰两人的托词罢了。
“凤儿。”孙雅芳虽然也是十分不舍,抱着于凤哭起来,但她倒是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倒不如找一份依靠。
无论是于凤委曲求全,还是孙雅芳默认,也都算是答应了,于蓝心中的包袱也算是放下一半,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或许于蓝没想到,虽然他经历不少,但却没有太多情感上的感悟,像是孙雅芳这样幸运的找到两情相悦的人实属少数,大多数在内心寂寥中终老,还有极少数就像月亮公主般选择为爱放弃生命的。不能说于凤是幸运的,但她确实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出去吧,我要和凤儿单独说点事情。”一会儿,孙雅芳对于蓝说道。
于蓝倒是也猜到了孙雅芳的目的,二话不说便转身打开门离开。于蓝走出牢房后也没站着等,而是问李元留下的随行之人:
“可知皇上去哪了?”
“皇上去了东宫,留话说,郡王可以前去。”
“好。”
(9)
于蓝离开噬魂狱后,便直奔太子所在的东宫。可能是皇上早就安排了,所以并没有人阻拦于蓝。很快于蓝便进入东宫,也看到皇上李元,皇后周若华,太子李谢。于蓝虽然是太子李谢名义上的太傅,但见面次数倒是不多,更没有教导什么。不过今日一见,到也满意,也是相貌堂堂、英姿飒爽,和李元有几分相识,举止也优雅。
就在于蓝准备下跪行礼之际,三人皆是起身拦着。
“坐吧!”李元更是直接,唤于蓝坐在三人旁边。
“臣不敢。”
“坐吧,难道还要朕再请几次?”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
于蓝坐下后,李元并马上说道:
“今天,在这里,只谈家事,没有君臣之别。先问你一事,答应了吗?”
“皇上本来就胸有成竹,何必多问。”
“倒不是朕胸有成竹,只是这没人会拒绝。”
“的确。”于蓝也想不到会有人拒绝。
“于郡王,这是定了?”皇后周若华听到两人说话,心中也猜到结果,看着于蓝问道。
“皇后,此事凤儿倒是答应了,不过”
“不过什么?”
“老师,难道你不同意吗?”
“皇后,太子,并非臣不同意,只是是否太急了?凤儿不过刚满十六。”
“十六岁已是不小,当年妾身嫁给皇上时不过十三。”
“老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凤儿了,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李谢倒是诚恳地保证道。
当然,于蓝也没有太多的借口,也只能答应。接着李元想趁热打铁,和于蓝商量婚娶事宜。不过,于蓝可不关心这个,他要的不过是实在,不是虚套,所以只说了一句:全凭皇上、皇后作主。
几人又闲聊了半个多时辰,李元才唤于蓝到一旁说话:
“马威之死,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皇后和太子,朕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堵住刘贵妃及其家族之口。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带着你妻子和两个儿子离开这里,自此天高地阔,不过你们还需改名换姓,从此不涉朝堂,你可否做到?”
“今天就走?”于蓝自然不会留恋什么名位,改名换姓也是小事,但他却不想急着离开,因为这等于是和女儿于凤永别。
“你的女儿马上就是朕的儿媳,太子妃,朕和太子都不会亏待她的,你尽可放心。”李元倒是明白于蓝心意,说道。
“敢问皇上,太子和凤儿的婚期定了没有?”
“下个月十六便是黄道吉日,宜婚嫁。”
“那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们要等凤儿出嫁了才离开。”
“可以,但是你们都不能出现。”过了一会,李元才说道。
“若是我们不出现,不是反而引起注意吗?”
“不会的,我只削你的权,保留你的虚衔,不过你不能回刘州、塞北郡。朕会说你尚在驻边守疆,天下人都不会怀疑的。”
“好。”
(10)
一个月后。
大李太子纳妃,举国欢庆,京师更是盛况空前,周边诸国、四夷万族皆来贺喜。看着李谢领着于凤的花轿步入皇宫,孙雅芳忍不住落泪。于凤出嫁的地方自然是于蓝在京的府邸,虽然长期不住,但也是有人留守,并且时时打扫的。记得前一天晚上,于蓝好不容易争取到让孙雅芳为于凤梳妆,自然母女也说了许多,不过多是那日监牢所说之话。这些话不仅是孙雅芳的深情之语、经验之谈,也是为人立身之本,对将来于凤确实有不少裨益。
事后,于蓝带着孙雅芳及两个儿子离开京师。而早在几人走出噬魂狱之后,于蓝就告诉几人要改名换姓,自己改为刘宇岚,于鹏和于鸿改姓刘,孙雅芳倒是不用改。
几人一路无言,走了半天,在黄昏时分进到一个小镇并找到一家客栈落脚。
晚上,于蓝和孙雅芳同床,但两人似乎都没有睡意,睁眼看着窗外。
“你说凤儿以后会过得怎样?”孙雅芳问道。
“虽然我并不了解太子为人,但我相信凤儿一定过得很好的。”谁都不能保证,于蓝也只是安慰孙雅芳罢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为什么改姓刘?名字也改了。”
“皇上放过我一家是有很多条件的,这改名换姓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这样?你没有其他瞒着我的?”
“其实,作为夫妻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对,但是有时候我又怕,怕伤害到你。”于蓝深看孙雅芳一眼,说道。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只要你还爱我,就不会伤到我。”
“我给你说个故事。”过了一会,于蓝才鼓起勇士说道。
“又是故事?”
“你听过什么故事?”
“没有,你说吧。”
然后于蓝就说了一个和李元当时告诉孙雅芳差不多的故事,不过最后于蓝问的是那个男子做得对不对,而非女子该怎么做。
“其实这个故事皇上曾经和我说过。”听完之后,孙雅芳好一会保持沉默,她的心在纠结,然后说道。
“这我对不起。”
“当时皇上问我,若我是那女子该怎么办?”
“你怎么回答?”
“我回答说,什么并不重要,都过去了。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回答我?”
“答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证明。”
“多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生一世够不够?这个时间可能很长,可能是海枯石烂之时,又或者是山无陵天地合之际。”
任何语言都比不上一个简单的行为,任何没有时间证明的答案都是虚妄的。听完,孙雅芳紧抱着于蓝,痛哭一切恩怨都将归于真爱。也许孙雅芳自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于蓝,即使于蓝真的只是为了报仇。
“别哭了,想想我们以后该去哪?”于蓝安慰道。
“只要跟着你,哪怕是天涯海角。”
“我们回家吧!”于蓝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了师父道然,想起充满童年回忆的长空山。
“家?”
“我小时候住了地方,长空山长空门,我师父在那。”
“长空山长空门?”
“还记得十多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那就是长空山山脚附近。”
“好,你去那我就去那。”孙雅芳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画面唯美,印象深刻,说道。
第二天一家四口便离开小镇,往长空山出发。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几个人正盯看这于蓝一家。可能连于蓝也没注意,也没猜到,李元居然还派人跟踪他们。
“你回去禀告皇上,目标往西北方向,请求指示。”
“是!”
(本章完)
第32章 监牢死前方顿悟,忘却红尘走天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