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戌时刚至。
“老爷,老爷。”一丫鬟匆忙跑到于蓝门和孙雅芳的房门外,敲门数下,并喊道。
于蓝和孙雅芳同时惊醒。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孙雅芳对着于蓝轻声问道。
“应该是郡衙之事,我出去看看。”于蓝穿上衣服并同样轻声说道。
“什么事?”于蓝打开房门,问道。
“老爷,郡衙来人说,请老爷赴宴。”丫鬟答道。
“好,你先下去,告知来人,说我马上就到。”
“是。”丫鬟退去。
带丫鬟退去之后,于蓝回到孙雅芳身旁,坐下并说道:
“芳儿,郡守邀我赴宴,你先行休息,不必等我。”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鹏儿和凤儿,否则今晚我睡不着。”孙雅芳也下床穿衣并说道。
“好吧,那我走了。”
“小心!”
于蓝整理好衣冠,来到大厅,只见一名身穿戎装的士兵。
“于将军,郡守大人邀您赴宴,我特来为将军牵马。”那士兵见于蓝来,忙上前说道。
“有劳,请!”于蓝笑道。
“不敢,将军先请!”
于蓝也不多说,直接往门外走,那士兵自然是紧随其后。
将军府到郡衙其实不远,仅隔一条大街,两人骑马半刻便到。
(2)
戌时二刻。
明月当空,秋夜如水。
鹏城郡衙,后院大厅。
一方红木桌,摆着数道不算精美,但在这漠北边塞绝对算得上是难得的菜肴。还有几坛飘着浓香的老酒,和三个大瓷碗。
桌旁坐在郡守许康及鹏城将军梁信,还有两名斟酒的仆人。
“于将军!”许康和梁信见于蓝来,忙站起来,恭手说道。
“两位大人,久等。”于蓝也恭手回道。
“将军,请坐!”许康又说道。
“请!”于是三人都坐下了。
“将军远来,请尝尝我们漠北特有的羊奶酒。”许康拿起一坛酒为于蓝倒上并说道。
“客气了,那于某就先饮为敬。”于蓝拿起瓷碗示意,然后说完便饮尽。
虽然于蓝不常喝酒,也不喜欢喝酒,并不说明他不能喝。更何况,现在于蓝有内功在身,千杯不醉亦是常事。
“好,那我们也喝。”许康和梁信也拿起瓷碗一饮而尽。
“来,将军,再尝尝我们这里的烤羊和牛肉干。”梁信指着其中两盘菜肴说道。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这么多我们三人根本吃不完。”
“请将军恕罪,这些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菜肴了。”许康细想,知道于蓝乃是从京城而来,想必吃尽山珍海味,说道。
“大人,请勿误解。于某并非虚伪之辈,你等心意我已知。于某不是嫌弃菜肴之不精,只是不想奢侈浪费罢了。”
“将军高义,不想劳民伤财。但将军远来,我等不可不以最好之物相请。”许康说道。
“是啊,将军,功高如此,威名远播,我等敬服非常。平日难得之物,今晚尽摆桌上。”梁信也说道。
“两位盛情,于某不忘,既然如此,在下敬两位一碗。”
半个时辰过去,很快三人相继找到借口,又饮了十数碗。
酒将尽,菜肴吃不到一半。
“将军屈尊到此,是我等之福,是天下之福啊。”许康有点醉意,高声说道。
“戍边卫国,任重道远,安言屈尊。朝里朝外,同为百姓,治属社稷,功在千秋。”于蓝看了看两人说道。
“某是粗人,但听将军之言,亦深知将军之胸怀。”梁信同样是有点醉意。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责也。执坚披锐,守城退敌,任也。何况,人之在世,若无治国、齐家、平天下之念想,则难立。”
“将军之话,圣贤之语。”许康说道。
“大人言重。”于蓝对许康拱手说道。
“我等皆以将军为榜样,为官任将,造福百姓。”许康梁信站起来齐声说道。醉意似乎顿消。
闲话和恭维之语,皆被于蓝淡然了却。
其实,设宴洗尘,一者是试探,二者也是试探。双方都只是为了了解对方。
“明日起,我便正式接管刘州军务,包括此地,望两位多多协助。”于蓝经过一轮铺垫之后,回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说道。
“我等愿听从将军吩咐。”两人齐声回道。
此后,三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期间于蓝问了不少当地的风土人情。
亥时刚过不久,于蓝便告辞,两人都挽留,但于蓝去意已决,两人只得起身相送。
(3)
大约亥时三刻,于蓝回到府中。
后院,只见自己及孩儿的房间都未熄灯,于蓝便知孙雅芳定是在照料孩儿。
“芳儿。”于蓝推门走进孩儿的房间,见孙雅芳正给两个孩儿哺乳,说道。
“嘘!小点声,他们都睡了。”孙雅芳见到于蓝进来,脸上难免一阵喜,只是细声说道。
“睡了?那你还”
“他们吃着就睡着了,我在等等就抱他们上床。”
“我来帮忙。”于蓝走到孙雅芳的身边,伸手抱起一个。
“好了,让他们睡吧。”孙雅芳把剩下的一个放上床,整理衣衫后,对于蓝说道。
“嗯。”于蓝抱另一个也放上床。
孙雅芳吹熄了灯,两人便牵手离开了孩儿的房间。
两人出到庭院中,便停下了脚步。
云淡。
风轻。
圆月当空,天地一白。
今晚是十六,俗话说,十六比十五月亮圆,正是此般。
“夫君,自从我们成亲后,便是聚少离多,很少有机会一起观赏景色。今晚十六,月圆明洁,我们一起看看吧。”于蓝听孙雅芳说的这些,总觉得暗含一丝丝悲凉。
的确,于蓝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还是孙雅芳的丈夫。也许于蓝是天下闻名、称职负责的好将军,努力为父母昭雪作一位孝子,但绝对是一位失败的丈夫,也不是一位好父亲。
其实,于蓝不断在变,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开始,于蓝是抗拒、刻意无视孙雅芳的,因为他时刻告诫自己,李安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后来,特别是知道孙雅芳怀孕以后,于蓝变得在意、关心和喜欢(于蓝知道那不是爱);现在于蓝是愧疚、是不愿、是不舍、是矛盾,弄不清楚自己的情感。此时此刻,也许于蓝还没意识到,这就是爱。
“对不起。”于蓝牵着孙雅芳来到一处石椅坐下,相互相偎,于蓝在孙雅芳耳边柔声说道。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长时间离开你了。”于蓝说得没错,他知道此次出任刘州将军,必定是日长,至少数年。
其实,与此同时,李元暗中培养的多名心腹,都以不同的借口到各地巡查暗访,为变法改革,还有更重要的掌权做好准备。
“可怜皓月远,不如佳人陪。”于蓝抬头看着又圆又白的月亮,低头看着此时连月亮都为之失色的孙雅芳,唱道。
孙雅芳倒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无须再言,此时无声胜有声。
“夜深了,我们睡吧。无论军务多繁忙,以后晚上我都会回来陪你的。”
“嗯。”其实孙雅芳并不相信于蓝此时的承诺,因为她知道于蓝是一位心怀天下的好将军,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十分高兴,闭眼、埋头、紧抱于蓝。
于蓝抱着孙雅芳进房,两人便睡了,不提。
(4)
此时。
与鹏城相距数百里外的云城,正酝酿着一场针对于蓝的阴谋。
云城是狼族为数不多的一座城,也是狼族控制区南部最重要的城池,不仅布有重兵、屯积大量粮草和辎重,还有狼族最善战的将领。其实云城就是狼族进犯李国的前沿和指挥地。
城内,云城将军府内。
“听说李国派于蓝驻守鹏城,显然是要对我们用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发制人。你们已经过重重训练,无论武功,还是心智都足以对付大部分的汉人了。此次派你们潜入去鹏城,有三个目的:一是打探虚实,二是迷惑于蓝,三是刺杀于蓝。”一个身穿铁甲和兽皮、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说道。
“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不负将军重托。”大汉前面跪着四个身穿汉服的年轻女子,皆是面容姣好,身段勾人。
“你们要分头行动,免得引起怀疑,保证一人失败后也不会暴露后面的人。”
“我们明白。”
“去吧,于蓝是我族大害,杀了他,李国便亡了一半。”
四人便转身离开,一路南下。
(5)
说回于蓝,到鹏城的第二天清晨,和孙雅芳道别后,便骑马往城外军营去。
“将军,敢问将军要到哪里去?”于蓝来到北门,守将问道。
“城外军营。”
“将军,此地离城外军营虽不远,但偶有狼族散兵南下,我派一队人马与将军同去。”
“好。”于蓝知道个中缘由,也没有拒绝。
“请将军稍等。”
很快,一队骑兵来到北门。
鹏城驻军分三个大营,西南、东南和城北各一,其中城北是重点,直接面对北方狼族。西南和东南两营皆有瓮城相接,唯有城北大营以地道相连。于蓝并没有打算走地道,所以骑马出城。每两个月,西南和东南两营和北营换防。不过,其实大部分时候只有城北布有重兵,其余两营多居住在鹏城内。这也是为什么于蓝第一个查看北营的原因。
于蓝带着他们出了北门,一路北上,不到三里便看到了军营。
“停,你们是何人?”军营守将,见于蓝等人,上前问道。
“我是刘州将军于蓝。”
“拜见于将军!”守门的一众听到于蓝的回答后,忙下跪喊道。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将军。”
“此营由何人主事?”于蓝问道。
“鹏城副将于通。”
“哈哈,还是同姓的。好,通知他,召集所有将领到大营议事。”
“是!”
大营中。
于蓝居上,五人站于下。
“我是新任刘州将军于蓝。”
“将军大名,早已传遍四海,如雷贯耳。”一人说道。
“我治军以严为本,军令法纪,人人皆遵,有过必罚,有功必赏,禁贪查漏。”
“禁贪查漏?”副将于通不解道。
“禁止贪功贪财贪名,非仁之功不枉报,非义之财不可掠,非忠之名不宜加,所以以后不必说奉承之语、骄傲之言。骄兵必败,可知?”
“末将知错。”众人听于蓝之言便心悦诚服,之前奉承之人忙说道。
“查漏,即查漏功漏过,以正赏罚,查漏事漏物,不使自败。”
“今后,鹏城之所有将士,皆必遵照将军之言。”
“我初到此地,发现此地遗漏甚多,若有敌犯,难以固守。”
“将军所言甚是,但鹏城小兵少,分兵四处(三营加上城内),互为犄角。且前有绝尘关,后有塞上城,皆有重兵,此地无有兵之地。”于通说道。
绝尘关是李国北门,位于群山险谷之间,扼守南北通道。东西与长城相接,关内全是兵营仓库,兵员过十万。这些于蓝还是知道的,但都不归自己管辖。所有边关皆由皇上亲派大将镇守,直接听从朝廷指挥。虽和州郡相邻,但相救须朝廷圣旨,前番天门关便是如此。
“既然前有绝尘关,为何偶有敌兵来犯?”于蓝看着于通问道。
“将军不知,前方绝尘关虽牢不可破,但绝尘关两侧山峦皆不高,自古依靠长城守卫。而长城年久失修早已崩塌无数,狼族散兵便趁此越过绝尘关,偷袭侵扰兵少城低的鹏城。”于通恭手说道。
“鹏城兵马虽少,但守军应该也有上万之众,加上城内城外屯田兵士,应该不少于三万,而狼族散兵能有多少人?”
“狼族散兵一般只有百许人,而且一般只会侵袭鹏城周边的一些村落,并掳劫百姓、抢粮食。但有时候也会趁夜偷袭鹏城,打完就跑,我们出城欲追,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于通又说道。
“原来如此,走,带我去看看损坏的那部分长城。”
“是!”
于蓝做事从来都是果断、雷厉风行的,说做便做。
不一会,于通便召集了百来人马,带着于蓝前往城外不远处的长城。虽说不远,但都是崎岖难行的山石小道,仅能让两匹马并行,难以策马奔腾,一众花费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到达。
长城内。
于蓝放眼看去,逶迤连绵至天边,宏伟得使人感到震憾的长城便展现在其眼前。于蓝看不到昔日建造时的壮观景象,但能够感受的长城的坚韧。于蓝无法理解先人们的智慧与克服艰难的能力,但可以明白她的伟大之处。无情、强悍而又果断的岁月,给这亦坚守了千年的长城留下了道道伤疤。看着这些残垣断壁,每一个因此受益的人都感到自豪与自卑。
“长城都已经成这样了,为何不上报朝廷,修复和加固长城?”于蓝看完后,问道。
“长城自秦以后便没有再修复和加固,历经千年,天下数次变更,皆无朝廷对此重视,我朝亦如此。”众人面面相觑,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仿佛就是习惯了。见无人回应,于通只得上前答道。
“不管前朝,亦不管后世,现在是我们的天下,我们的百姓在受苦。既然知道问题的所在,便进行修复和加固,以绝后患。”于蓝厉声说道。
“将军所言甚是!”众人甚是惶恐,恭声说道。
“将军,长城之事,事关重大,应当上报朝廷。”于通说道。
“此事交由你办,命军中主簿,以我的名义上奏朝廷。”
“是!”
视察完长城后,于蓝等人又回到了军营。
于蓝等人离开后不久,有四人越过了这残破的长城,沿着于蓝等人来往的山道继续南下,奔鹏城而去。
(6)
未时三刻,鹏城城北军营。
“将军辛苦了,我现在吩咐人给您送饭来。”一去一回差不多花了两个时辰,早已过了军中吃饭的时辰,于通上前对于蓝说道。
“诸位亦辛苦了,你们也去吃饭吧。”听后,众人面面相觑,皆无言。
“怎么?”
“主将未用膳,属下安敢先吃?”
“此后我的军中便无此规矩,上下如一,不分先后,若无变故按时吃饭休息便可。”
“是!”
很快便有人为于蓝送来了饭菜,一块羊腿、一碟青菜、三个馒头,还有一壶酒。
看着摆在桌上的食物,于蓝若有所思。于蓝并未吃用,便走出大帐,巡视军营。
“将军!”
“将军!”
将士皆是数人坐围而食,见于蓝来,忙放下食物,喊道。
“不必管我,大家吃吧。”
“是,将军。”
于蓝看去,见众人只有几个馒头和一些红薯,有的还有一些野菜汤(于蓝猜测的)。于蓝并未再言,走遍大营便又回到了大帐中。于蓝发现众人食物大致相同,只是有的有野菜,有的有野兔,还有的有老鼠
又回到大帐,于蓝看着桌上的食物,顿时食欲全消。
又过了一个时辰,待众人都吃过午饭后。
“来人!”于蓝喊道。
“将军,请吩咐。”一人走进来恭手问道。
“召集所有将领,来我的大帐议事。”
“是!”
不一会,众人齐聚。
“诸位请看。”于蓝指着桌上的食物说道。
“将军,为何不吃?是不是吃不惯这等粗食?请将军恕罪,这已经能找到最好的了。”于通说道。
“这个不是我要说的,请问诸位刚才吃的有什么?”
“一块羊肉,一些青菜,三个馒头,还有一些酒。”
“那外面的将士们,吃的是什么?”
“每人两个馒头和一块红薯。”
“为何不同?”
“这”听到于蓝这个问题,众人皆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并不是不知道原因,只是不明于蓝的想法而已。
见众人皆未回答,于蓝也不说,只是注视了众人。
“这是规矩,是朝廷规定的,根据每个人的官阶、俸禄划分的每日用度。”于通无法躲避,只得如实说道。
“戍边守关、上阵杀敌不是依靠个人的,是要靠全体将士的。俸禄可以不同,但每日的伙食用度应该相同。若将士们都忍饥挨饿,怎能举枪挥刀?此后,一切不平皆废除。全军将士应该同甘共苦,同仇敌忾。”
“是,谨遵将军吩咐。”
“我给时间你们整改,今日便到此,为我备马回城。明日,我要检阅将士们操练。”
“是!”
于蓝骑马回鹏城,同时于蓝的新规定开始传遍军中,听者无不欢呼。
于蓝走后,大帐中。
“副将军,将军此般行事,有损我等利益,为何不反对?”一人对于通说道。
“将军百战百胜,威名远播,且公正无私,我等不该如此。更何况我们的俸禄并未减少。”于通说道。
“可是”
“知道将军为何可以百战百胜吗?”于通说道。“诸位不必猜疑,将军此举有益于全军,乃德义之举。我于通愿誓死追随。”
“我等与将军同心。”众人相觑,皆有所思,认为于蓝的确是无私之举,且自身利益无多少减损,因此同声道。
虽然众人对于蓝还是心存芥蒂,有一丝不满,但与初时的耿耿于怀已截然不同。众人对于蓝的惧怕、担忧和敬畏中不知不觉多了一丝信服。
此皆是后话,不提。
(7)
话说于蓝离开军营后,骑马慢行,一边观看风景,一边细看鹏城周边地形及兵防情况。
鹏城四周高、中间低,城低、兵少且分散,易攻难守。于蓝知道鹏城的防御不能依靠他人,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决定必须改变这种攻防的劣势。
于蓝一路回到府中,已是夕阳无限,期间于蓝想了无数办法,但不是难有成效,便是难以实现。
于蓝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回到府中,便放下思绪,走进府内。
此时,鹏城外。
一处低矮丛林中,四人下蹲聚首。
“鹏城外的军营守卫森严,不宜行动。我们只能到城内收集情报,还有伺机刺杀那个叫于蓝的。”云儿说道。
“大姐,我们是一起行动,还是要分头行动?”草儿问道。
“我和草儿先到城内探听了解鹏城的兵防及四周的地形,小雨和小岚进城便去打听那个于蓝的住处,还要了解那里的守卫和周围的街道情况。但不要轻举妄动,等与我们汇合后,再决定动手的时机。”
“知道了,大姐。”
“好,我们等天黑再进城。记住,进城后最好找一家客栈住下,不要到街上走动,免得引起怀疑。”
又说回于蓝,回府后,便直奔后院。
“夫君,你回来啦!”孙雅芳和两个各抱着一个孩子的丫鬟在逗乐、玩闹,见于蓝回来,孙雅芳立即上前,笑道。
“老爷!”两个丫鬟也喊道。于蓝挥手回应,示意无需多礼。
“这两个小家伙,怎样?有没有为难你?”于蓝同样笑道。
“没有,他俩都很乖,就是想爹了。”
“哦?你怎么知道?”
“他们整天喊“爹”呢?”
“他们才多大,应该还不会说话吧?是你吧?”于蓝笑道。
“嗯,是我想你了。”孙雅芳轻抱着于蓝,并弱弱说道。
“我也想你了,但我不能总是放下工作,和你在一起的,你”
“我懂,我什么都懂,你的工作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安居乐业、相聚厮守的,为了可以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但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都想自己的丈夫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孙雅芳说道,双眸注视着于蓝,眼中光芒流转。
“虽然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不自觉地这样想。”于蓝没有回答,孙雅芳继续说道。
于蓝知道孙雅芳就是这样的女人,美丽、淡雅、聪明、成熟且善解人意,但同时又是天真、执着且自私的。也许天真和执着不能算是贬义词,但自私应该是不折不扣的贬义词了。虽说如此,但孙雅芳的自私只是对于蓝的,不伤害任何人。
很多时候,相互的理解胜于任何的言语。
大约过了一刻。
于蓝轻抚孙雅芳柔长的青丝,并说道:
“我要去练功了。”
于蓝虽未放弃过内功的修炼,但离开万药谷后又未认真的修炼过,仅是偶尔空闲时短暂打坐纳气调息而已。
“嗯,你是将军,的确不能荒废武功,你回房里修炼吧,我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送饭来。”孙雅芳从来都是这样善解人意的,既然于蓝不谈之前的话题,自己也没必要继续说,只是说道。
“我去其他的房间吧,府中空房甚多,我随便找一间即可。先送饭来吧,热水等我修炼完再拿来。”
“嗯,那么我就让下人把热水送到我们的房间吧!”
“那,好吧。”于蓝知道孙雅芳的用意,只是不想拒绝。
于是于蓝到后院随便找了一间离开自己房间较远的空房,进入房中,也不顾灰尘,便立即打坐,并回忆内功心法,开始修炼起来。
而孙雅芳见于蓝离开,便吩咐下人送饭和烧水。
修炼中的于蓝双目紧闭,周身毫光和气流环绕,而体内不断吸收外界的灵气,精神和肉体不断以极慢的速度增强。虽然依旧未理解《一气万流》的第四章“自然”,但于蓝此时已不知不觉修炼到第二个境界“入门”了。于蓝也欣喜非常,心想也是该修炼《凌空决》的时候了。虽然于蓝对付一般的人或武功较低的人轻而易举,甚至连一些苦练十数年的好手都能打败,但若是遇到像冷老和无敌那样的高手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当然像冷老和无敌那样的绝世高手是少之又少的,但难免会遇上一些一流的高手,那时候胜负就难决了。所以于蓝决定勤修《一气万流》和《凌空决》,增强自己的实力,守卫鹏城,也是保护身边的人(至于无敌的问题,此时于蓝并未看重)。
于蓝修炼不到两刻,下人便送来了饭菜,于蓝只得停下并吃完饭菜再修炼。
吃完了饭菜,待下人收拾完并离开后,于蓝继续修炼了一会内功。
很快,于蓝便感到一种阻塞感,心想这难道是第三个境界的“大门”吗?事实上,于蓝的确是
第10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城杀气四方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