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的通话内容牵动着的不止是王守一一颗心，还有此刻同在所长室的高所和曹建军。
“所长！”二人见状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王守一，等他稳住身形才松开手。
高所如是说：“所长，这时候您可万万不能先倒下啊。”
曹建军则是自告奋勇道：“我去取车！”
几人匆匆赶到医院时，昏迷的小王早已经过检查，被推进了抢救室。
穿过层层人群，迈着踉跄步伐的王守一终于来到了手术室前，当他看到陈新城师徒俩沾染上血的衣襟时，只感心脏一阵坠痛，仿佛漏跳了半拍。
看到陈新城迎面而来，王守一手颤抖的指向手术室，试探问道：“他……怎么样？”
心中的糟糕预想让这位父亲没了叫出孩子名字的勇气。
陈新城用手抹了一下脸，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擦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眶通红的望去：
“被击中了三次，前两颗子弹被防弹衣挡住了，但这第三颗……”
仿佛又看到了小王那无力垂下的双手和地上摊开的血液，陈新城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哽咽得不能继续言说。
听到孩子身中三枪，防弹衣也被打穿，当真是命悬一线，王守一的手更颤抖了，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说：
“没事，好歹也穿了防弹衣，一定会没事的。”
这话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所长，我扶您先去旁边坐着等，小煜会没事的。”
王守一点了点头，由着曹建军扶着自己走向条椅，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一时有些腿软。
看到李大为垂着头，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木讷的坐在一旁，没有往日的活泼，王守一明白这孩子应该是被吓到了，轻拍着他的腿，安慰道：
“会没事的，别怕。”
【大为，你师父来了，别怕……】
想起王博煜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李大为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王守一旁边，哭喊起来：
“所长，对不起，都怪我，煜哥是为了保护我才……”
王守一心中一阵酸楚，但还是将人捞起：“那是他的选择，怪不得你。”
“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啊！”
高所的大嗓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所，怎么了？”
“所长，您说丢枪这么大的事上次城哥他们去的时候不说，这时候才说。他要是早说了，小煜至于这样吗？”
王守一算是弄明白这武器从何而来了，没底气的说道：“兴许是年头长，忘了吧……”
“忘什么忘，我看他就是故意拖了这么久才说，今天这事他必须得负责任！”想着小徒弟现在生死未卜的，高所就满腔怒火。
“高潮，慎言！”
“抱歉所长。”
被吼到的高所也觉察到自己刚刚的言论确实不妥，微微欠身。
小插曲过后仍是等待，随着时间的不断增加，手术室外的气氛也愈发低沉。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打开：“病人家属在吗？”
“我是他父亲，孩子怎么样了？”王守一双眸布满血丝，声音也哑哑的。
“子弹已经取出，他很幸运，没有伤及要害。”
“那就好。”
小王悠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感觉到手被握着，于是侧头看了过去：
“爸……”
第184章 分秒之间，血染衣襟仍温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