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寡妇勾搭上了,那寡妇好像带了点病在身上,就因为这件事,张秀今天才和他吵了一架。”
世界线收束,吵架的缘由有了,秦悠悠静默片刻,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有寡妇看上?
“他这个模样,再多的情意也消磨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和离。”
高航瞪大眼睛,看什么稀奇物什一样看着她,蠕动几下嘴唇,又抬头看看慕容怀瑾,半天才犹豫道。
“这,按当朝历律,向来只有双方和离和男方休妻的说法,孙毅自然不愿意和离,如此张秀也只能继续跟在他身边。”
双方同意才能和离是什么道理,古代没有律师法庭这些东西,想打离婚官司都找不到地方,要是眼花挑错了人,不岂不是要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栽在一个人渣身上?
秦悠悠越想越气,最后突发奇想,拿来笔墨纸砚,不到片刻就帮张秀写了一封简易版本的休夫书。
写完,她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笔墨,得意的拿给慕容怀瑾看。
慕容怀瑾这段时间得空就教她写字,现在她已经能熟练的读写了。
“自古以来都只有男子能休弃糟糠之妻,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让女子休弃男子?”
高航露出难以理解的嫌弃表情,张着嘴下意识就要发难,但一想到对方是秦悠悠,话到嘴边又轻飘飘落下。
“可是,你也说是自古以来,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没人会想去违逆……”更不要说是写什么骇人听闻的休夫书了。
后面半句,慕容怀瑾淡淡睇他一眼,高航讪讪一笑,把话吞回肚子。
秦悠悠静静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
女子生来就是男子的附庸,装点门面的把式,生儿育女的工具,这不是高航一人的偏见,而是整个社会默许的共识。
后世的女性,也是花了上千年的时间才挣脱世俗的裹脚布,经过漫长的挣扎,无数代先觉者的发聩,才能真正站在和男子比肩的位置。
想到这里,她收敛起笑容,清澈的眸子平静且坚毅。
“可是,从来如此,便对吗?”
从来就被告知要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女子,就不能摆脱禁锢,去骑马射箭,去考取功名吗?跟随大众,人云亦云,便对吗?
高航被她说得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复。
“我看看。”
慕容怀瑾出声,接过她写的休夫书,她双手不自觉在身侧攥紧,他也是和高航一样的想法吗?
可是慕容怀瑾只是浅浅扫了一眼,接着提笔修改了几处,使行文更加流畅。
“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和男子本没有不同,女子亦能饱读诗书上阵杀敌,这休夫书虽然离经叛道了些,但也合情理。”
别人都只当她是在耍性子,而慕容怀瑾一下说了大段,知音难觅,她一时激动,冲上去抱住了他。
慕容怀瑾身子一僵,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身子。
经过修订的休夫书很快就被送到孙毅手上,为了防止他不识字,秦悠悠特意让人站在旁边读给他听。
意料之中,一纸休书当场激怒孙毅,张秀被秦悠悠安置在山洞,他见不到人,只得去衙门击鼓鸣冤找县令讨说法。
第六十九章:一纸休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