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愿……?这对你来说……也算很严重的大问题吗?先前你不是才说过……?
针对这第三点拒绝理由,感觉内容有矛盾的一夏,不禁出声质问道。
啊,我的确说过……自己喜欢着千冬姐,但是,正因为有这种思念,所以才更肯定了……。
───我并没有给她幸福的资格。
一夏,前面你说过……你认为现在的自己,并不能抢在千冬姐之前去追求所谓的个人幸福。那我认真告诉你……在追求幸福的资格上,你也仅仅只是时候未到,而我……应该是全然没有那份资格吧?
望向一夏难以接受的表情,遥夜维持着淡漠继续说下去。
作为一个无情掠夺别人幸福的卑劣者,无人会允许他得到抢自他人的幸福吧?起码,我自己也不认同……一个专门引发灾祸的瘟神,能替人带来什麽幸福?
即便,这是大环境所导引的必然恶果,但是……那怕有千万个理由,我作为刽子手的罪孽,仍无法免除。
试问,一个活跃在罪恶中强行掠夺他人幸福的家伙,该如何带给所爱的人幸福?若你知道……就请告诉我吧?一夏……。
最起码,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呢……。
手染鲜血与罪恶,像我这种背负着无数罪孽与责任的恶人,没有资格去追求所谓的幸福。
那麽,为了保全,以及维护我所爱的她应有的名誉,更为了让她远离灾祸中心,我也只能……。
啪!
就在这时,突然乍起的巨响,不仅让发言中的遥夜,就连隔空窃听的众女,也为此被吓了一跳。
声响过後,微微发楞的遥夜,转头望向被甩入浴池产生撞击声响的木制浴盆,随即,目光接着转向制造这次骚动的人身上……。
别开玩笑了……。
不知何时,一夏对遥夜的自白所萌生的惧意,至此已完全消失殆尽。
……你这家伙,前面明明才肯定……对过去不後悔。
取而代之,却是另一股无法克制的莫名怒火,猛地燃起……。
……那你现在,却又说些什麽丧气到极点的窝囊话!
迎上燃起真怒的一夏双眼的刺人视线,闪躲目光的同时,遥夜也轻声苦笑回应:就因为……我并不是什麽坚强的人啊?
你也别太高估我了,面对不定性的未来,以及可能再次来临的灾厄,我是真的……比任何人都还要感到恐惧与退缩。
……恐惧不定的未来、抗拒变化的环境、质疑自身的信念……甚至,连重要的人对我抱持的情感与爱意,也无法打从心底真正去承认与接受,嘛……所谓的遥夜,就只是这样一个内在软弱的凡人罢了。
呵,自己所标榜的那厌恶伪善者,宁作真小人的自我设限……或许也只是对自己能否舍弃刽子手的恶徒之身,转向善的这种可能性,所抱持怀疑与恐惧的自我欺骗吧?
既为强夺他人幸福的掠夺者,最终的归处也只有地狱。我一直是这样说服自己,好让受到人性洗礼後的自己,不至於被沉重地罪恶感给压垮。
再怎麽说,我……绝对没有你们所想的那麽坚强,起码,在信念的坚持上……比起你或千冬姐,我是完全无法可比。
……嘛,前面似乎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不算是道理的废话,反正,让我拒绝的第三点……大概只是我没这个自信吧?
……给千冬姐幸福的自信。
……你。
怒急的一夏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遥夜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这家伙……若真如你所说不顾忌往日的悲剧,那麽……你也没必要纠结什麽,堂堂正正去追求自己应有的幸福才对吧!
口中说自己不再悔恨,其实……你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惦记过去所犯下的过错對吧!
既说不後悔自己的罪恶,那完全没必要用罪恶当成阻止自己得到幸福的藉口,不是吗!
你的想法……太矛盾了!
正因为我只是个愚人,所以,目前所能想到在维系自身人格稳定的最佳处事态度,也就仅此……。
……追根究底,仅仅是我真的不够坚强吧?不只是力量上,还是心灵上……。
……!
事到如今,一夏再次肯定了……。
那怕对方将自己给贬的多麽不堪,但是……实际上。
───那家伙……遥夜,依旧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只会闷着头,替重要的家人去强行承担责任的滥好人!
想到这里,一夏愤怒的目光中,不禁转带上一丝哀戚的杂色。
……遥夜,你这家伙的人格特质,真的……太过异常了。
过去的伤痕,带给你的影响就真的如此之大吗?
与常人截然不同,处事原则上完全用恶意去掩饰与欺骗自己既有的善良。甚至极端到……连自己所作的任何行动,都完全是以恶意的角度去加以解读。
你就这样……非得强迫定义自己成为恶人吗?
从音箱中传出那语带哀戚的质问声,让暗自旁听的女孩们,也纷纷动了容。
其中以千冬为最……在替遥夜近乎扭曲的执着感到悲哀的同时,更多的是……因自身无法改变他而怀抱愧疚,一次又一次煎熬自己的那份软弱心理。
这时,又一次从音箱中飙高的驳斥声,再次凝聚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对……!
不对!所谓的善心,完全没有所谓的资格与否的问题!那怕过去的你,真的恶贯满盈,但现在的你……用善意所作的一切,根本没必要强行附上架空的恶意作伪装!
人格上的自我设限,能够让你感觉比较轻松吗?这种作法……对真正关心你的我们来说,完全是最恶劣的谎言!!
……不要太过分了!你这个假恶人,真好人的死傲娇男!
一鼓作气将想说的心里话夹杂怒声吼出後,一夏脸上的怒容,也随着喘息声逐渐淡了下来。
所以呢……?
无视一夏脸上欲再次怒吼的纠结,遥夜淡淡地回应:……或许,如你所言……我真的是个傲娇,即使如此……。
神色轻松地呼了口气,轻声吐出了让一夏为之哑口的言语。
───就因我高兴……仅此而已。
呼,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以身殉道的大义什麽的……?我可没那麽高尚,毕竟……。
……善与恶,从未有所谓的客观标准。
我基於自身的意志,去保护所爱所付诸的种种行动,对立场相左的对象而言,我作的一切就是纯粹的恶。
世俗的善意、正义……本质上就只伸张自己与少数人能接受的思想及理念,说穿了……无论是利己,还是利少数至多数的他人,其造就的事实与结果,和谋求自身私慾的行为没有两样。
遥夜不带感情的平淡声调,再次逐渐走低……。
……属於一夏你的坚持,我不认为能说服你,然而……我是恶徒,这也是你永远无法否认的事实。
改过向善……对背负真正罪刑的罪人而言,实际上毫无意义,没错,无论现在的我以补偿的名义多做了什麽……既然过去已被赋予恶的标签,那日後做再多世俗冠以善行的行动,过去犯下的罪恶也不会因此消失。
哼,别太过得意了,少年……你啊。
……终究还很年轻呢。
……是吗?
……的确,比起大我近两岁,却已历经无数风雨的你,我的态度是很像闹脾气般的不成熟。
遥夜,对於你的另一面,说实话,我的确是完全不了解,或许这就是我的不成熟没错,然而……。
将遥夜淡然中隐隐浮现的嘲讽看在眼中,一夏的脸色,却是越变越冷……。
我也该反问你,羽黑遥夜……现在的你……。
脸色冰冷的一夏寒声质问着。
……心里可曾真正地有将千冬姐和我们的意愿、关心,给完全放在心上吗?
直到现在,仍将自己视作罪人看待的你……。
───……甚至有过无视他人意愿,执意寻死的念头吗?
……所以,这就是你对我怀抱的真正不安吗?
一夏脸色沉重地质问,让遥夜脸上浮起一抹会意的微笑。
……若能保护自己重视的一切,那麽……充分活用我的命能发挥的最大利用价值,又有何妨?
───为己所爱,竭尽所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呵呵,守护自己重视的一切而奋斗,在这点上无论千冬姐和我都是一样的,只是……我所投入的筹码,也要更多罢了。
就连自己的命,你都能轻易视作筹码看待是吗!?
似乎再也无法阻止汹涌的愤怒情绪,一夏以从未对遥夜表现过的激动神情大声地咆吼出来。
有投入才有收益,而收益的多寡,就全看你投入的资源多寡……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迎向满脸怒容的一夏,遥夜的脸上仅再次浮上讽刺满点的笑意。
……要死,也得在我榨乾这苟延残喘的生命仅剩下的最大价值之前……。
然而,他的讽刺……究竟是针对一夏的愤怒与天真,还是针对自身那固执己见的嘲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遥夜突然一愣,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答案一样。
……原来如此,所以……你这小子才会希望,我和千冬姐真的结婚是吗?
说着,遥夜不禁伸掌掩住自己苦笑的侧脸,有些无奈地对神色不定的一夏惨笑道:若我的猜测属实,那麽……我承认是真的低估了你的打算。
一夏的真正打算!?
在旁听者们同现惊愕的情况下,把一夏勃然色变的表情变化完全看在眼里的遥夜,苦笑着将自己的臆测缓缓道来。
……希望我真正成为你的血亲,这不仅是为了你认定千冬姐最好的个人幸福。同样,其实你原本隐隐约约也认为……。
───若仅有亲情,仍不足以成为束缚我免於作死的枷锁,是吗?
假如不这样……。
……我有预感,你绝对会抛下一切,独自背负起灾祸。
一夏变相的口头承认,在让遥夜脸上隐隐闪过愧疚的同时,也让旁听者们不由地再次改变了他略低於其兄姐的为人评价。
即便老是被戏称为蠢驴,但是,织斑一夏……他对重要的人际关系,并非冷感毫无所觉……。
相反地,以他的角度,却能看得到更多其他人所无法察觉的事。同时,他也持续努力在维护自己最重要的人事物。
……就用你单方面去定义守护这种美好词汇的自私理由,去独自背负!
……一声不响离开这麽多年,好不容易回到织斑家後,下次……你又想自作主张突然离开,是吗!
你在说笑吗?一夏……。
……织斑家,可是我好不容易寻觅到的安身之处,我哪会那麽轻易舍弃掉呢?
当然,为了守护这个得来不易又最重要的地方,那怕付出任何代价……让自己堕为修罗至死也没有关系!
你这……自私的混蛋!!
倏地从浴池中站起,一夏挥起拳头直接朝向遥夜的脸用力打下去,然而……。
……我的确和你说过,当信念与主张无法建立共识时,就是诉诸武力的最後阶段,但是……。
神色自若用掌心架住一夏的拳头,遥夜回以冷漠却符合现实的反驳。
……你先秤秤自己的斤两吧,我也说过了……没有力量的家伙,是没资格将自己的道理附加在别人身上。
呜……。
不甘地咬着牙,紧盯着遥夜那冰冷无情的脸,与他闪烁着青芒的右眼,一夏只能缓缓收回自己的拳头。
……果然,我还不够强吗!?
身体缓缓下沉,让身体静静地泡在温泉的池水中,此时的一夏感觉到自己是从未有如此渴望……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那怕是,仅足以重重打在那自私家伙脸上的微小力量也好!
视线再度转向对方那无所谓似的淡漠表情,一夏再次低声问道:……照你这种自私到极点的偏执观点。
……连一心一意心系你的迪诺亚同学,难道……你也想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去对待吗?
听到这里,自一夏含怒开口後,便持续维持淡然脸色的遥夜,表情也终於有了松动。
……让你说到重点了呢。
少年将右手掌伸出水面,缓缓覆上额头低语。
说实话,现在的我……十分困惑。
……夏露那孩子,事到如今……我的确无法再保证,自己能否继续将以往这种远离所爱的自私投注在她身上了。
谈起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女孩,遥夜的表情也逐渐温柔下来。他转头望向空中的月亮,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
对至今活在阴影中挣扎的我来说,那个女孩……就是持续吸引着我的太阳……。
夏露……如同千冬姐一样,早已彻底变成我无法割舍的心头肉,我也完全无法想像……若自己失去她,会间接让我造成何种情绪化的过激反应……。
……严重到可能要拖整个世界陪葬?嘛,虽不中也不远亦……吧?
呼,虽然现在的她,似乎也无法对我抱以信任,这也是我自作孽吧?谁叫近来我屡次以人身安全为由,刻意将她放置一边的关系呢?
然而,即便彼此的心理上有些距离,这样的她……。
……那怕是死後势必不得超生的我,那孩子……仍愿意对我付出她珍贵的情意。
那麽,我又该如何回应这份无暇的感情呢?
说实话,我能肯定自己很重视她,然而……这之中其实也隐隐抱有一丝,我自己也难以理解的恐惧呢。
……恐惧?
对於一夏的惊讶,遥夜点头续道:啊,原先,我是认为,这份恐惧……是源自她带给我的改变。
毕竟……过去以尖端兵器作为存在意义的我,自从靠近她之後,逐渐失去了过往的锋芒,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然而,随着上次的袭击发生,当我目睹了她因为我的受伤而流下泪水的时候……。
……我的心弦彻底动摇了。
我会陪在你身边,所以……绝不会死。。
事後,对那孩子亲口作出保证的瞬间,也才真正地让我肯定了,自己对她抱持的那份恐惧情感的本质……。
……啊,我真正恐惧的,正是为了她立下的那个约定……。
───彻底变成谎言的可能性。
一夏,我……不是什麽坚强的人,绝对不是……。
喃喃自语地同时,遥夜的声音竟混着一丝无力。
因为,担心这个谎言成真,我甚至不敢用言语……去亲口向那孩子诉说我的情感,一直以来,也仅仅用自己厌恶假设。的藉口来说服自己。
……那怕这份情感,即使埋在心里,却藏不住也好……最重要的承诺,我……始终没有勇气向她说出口。
然而,即使不敢靠近,却又在情感上害怕真的失去重要的她,软弱到像丑角一样纠结的我,很可笑……对吧?
遥夜,你……。
想说些什麽,但是目睹了以往坚强的兄长所表现出前所未见的怯弱态度,竟让一夏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说到底,也只是我仍无法放弃吧?
───这份温柔地包覆我的实质希望。
但是呢……比起软弱的我,是持续以逃避的态度面对这份恐惧。
那孩子……夏洛特.迪诺亚,却以她在我看来极端渺小的力量,去试着将我所恐惧的谎言,给彻底扭转成真实。
为此,那个女孩一次又一次闖入因我而起的危机之中,即使我屢次试图推开她,她却又一次一次,主动舍身跳进来……。
与其自己独善其身,更希望能够待在我身边。……她以行动宣示与我共同进退的主张,已强烈到了……我无法再加以忽视的地步。
……哎,相比於敢勇於面对的她,我似乎……显得更不成熟。
悠悠地长叹一声,遥夜苦涩地自嘲着。
……若这是那孩子,不容我否定的沉重觉悟,那麽……。
───我无法保证,下次是否能再次从危机中推开她了……。
遥夜……!
虽然没有正式面对,夏洛特仍以暗自旁听的方式,真正地得到意中人对自己所抱持的感情真相……。
……笨蛋,笨蛋,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却让那位温柔的金发女孩,无法克制地软倒在地,痛哭失声。
即便自己的情意,终於得到了期盼已久的正向回应,然而,仅仅些微喜悦之余,夏洛特心中更多的却是……。
……对那始终孤身一人,内心无所适从地一再徘徊於保护和亲近的分界线上的少年,间接萌生出溃堤般无法止住泪水宣泄的剧烈哀怜与痛楚。
而一直以来,那怕自己人就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却始终离自己无比遥远的事实,此刻更是让金发女孩心痛到近乎崩溃。
……说我无法信任你,你又真的曾信任过我的决意吗?遥夜啊!
……我愿意相信……愿意相信你一定能从危险中回来,所以……。
不说出来也没关系!只要……只要你能够确实留在我身边,那点小事……我绝不在意!
只要,你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就在这时,夏洛特感觉有人从背後轻轻拥住了自己。
……果然,你对遥夜那孩子的感情,并不是无谓的付出。
轻轻抱住了仍颤抖不已的夏洛特,千冬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一直以来,连我也无法加以改变他的想法,却因为你而逐渐改变了,所以,从事实来看……夏洛特,对那天性固执的孩子,你的作为……绝非错误。
……啊,说实话……甚至让我有点嫉妒你呢,夏洛特。
织斑老师……。
随着千冬的轻声安慰,夏洛特渐渐定下自己的情绪。
同时,也让她再次坚定了,要维护起自己对那少年……所抱持独一无二重要情感的决意。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等你认为时候已到……足以亲口向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就因为,我是如此喜欢你……。
……就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哎,只被你小子念了几句……貌似我又开始犹豫了,看来……我的心理素质还不够坚定?
回到现场,为了打破自己低迷的情绪,遥夜刻意自嘲好替先前的自述作结。
扭头看着一夏脸上那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的纠结,遥夜摇摇头叹息一声,随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总之,我给你的答覆,就是前所讲的那些废话了,对此你也不需要因无谓的担心把自己逼太紧,毕竟你这家伙的成长……本来就需要时间的。
嘛,那怕这几天就会发生的那道坎,我也会尽可能负责处理的。
……即使代价惨痛到,必须让你继续给这遍体麟伤的身体再增添几道痕,或着……再次把你的右眼球给挖出来吗?
一夏针对性的冷言讥讽,那怕让旁听中的多数不知情女孩们惊悚到脸色剧变,也仅让遥夜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小子,你也别想太过杞人忧天了,你老哥我啊……虽然性格自私又稍嫌中二,作死属性也就稍微比常人点高了一些,可是……清福还没充分享饱之前,哥也不想轻易去死哪!
是啊,你这节操负数的家伙口中吐出的安慰,能当真最好……。
拍了拍满脸黑气的一夏脑袋,遥夜哈哈一笑道:好了,就别再说那些气氛沉重的话题了,行乐要及时人生的视野才能看得更开哪!
这时,像是想到了什麽,遥夜站起身走出了浴池,一会儿又托着一个木盘返回温泉中。
呼,应景一下……在日本泡温泉,果然该享受这个,对吧?
看着遥夜放在水面的木制托盘上放置的白色陶瓶与瓷杯,一夏有些无语地吐槽:……我记得遥夜你也还没成年吧?喝酒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沒人會把日本法定20歲成年給當回事的啦!那怕我也才即將17歲也沒差,再說……現在我拿來的也只是酒精度數極低的甜酒而已……你要來點嗎?
啊,那麽……我就不客气了。
将遥夜递过来的小酒杯一饮而尽,一夏原本就泡到有些发红的脸,也貌似更红了。
……遥夜。
……怎?
仰首半月,一夏自言自语似地说: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就因为……你是我唯一,且最重要的兄长……。
你能做到……就放手去做吧。至今依旧让人不省心的大蠢驴。
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遥夜似笑非笑的回应。
*
两位少年举杯邀明月闲聊又过了一段时间……。
那……我也泡的差不多了,就先出去了。
你去吧,我随後离开……。
一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後向遥夜打了声招呼,便先行离开了浴场。
而第一时间察觉少年之间的秘密夜谈告一段落後,远远旁听的女孩们,也像度过了如同考试一样紧张的时光一样,纷纷松了口气。
结束了呢……。
还真的听到了不少事呢?无论是一夏同学,还是羽黑同学……。
原来,那个腹黑的无良家伙,竟然抱着那麽沉重的内在?这样我也很难再继续敌视他的说……。
呜,比起我们……师父果然背负的更多呢。
针对先前听到的事,让少女们有一句没一句开始闲聊。然而,她们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
你们听得很愉快?对吧……?
却又马上被音箱中突然传出的低沉话语,给再次倏地彻底绷紧!
不会吧?
难道,被发现了!?
以花容失色的某棕毛眼鏡為主的少女們在慌亂中的不安臆測,下一刻馬上得到了證實!
嘛,雅莉,你搞出窃听的这回事,之後我会再跟你算清楚……。
至於,其他可能参与的家伙……。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听到了多少,但是……谁也不准给我将刚才的言谈内容透露出去,至於後果……这次也知道我处事手段,心里多少有数了吧!
随後,喀擦一声。
房间的音箱中传出的声响,顿时变成了讯号不定的杂音。
……。
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羽黑遥夜,还真是……。
可怕的男人!!
众女有志一同作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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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牵扯太多原有人设的人格剖析,导致改了又改最後拖了近一个月,於圣诞节过後才得以完成,某夜仅能无言以对。
这次就不堆费唇舌了,主角群的内心戏告一段落,下回总算能进入主剧情中,为了早日问世某夜也努力地继续赶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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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旁徨的夏夜(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