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幽愤的叙说,哭得梨花带雨,但她的神情和态度已经变了。她不再死灰般的了无生气,报仇的渴望使她恢复了某些生机勃勃的东西。
雷三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原委,他不能不为薛漫月悲苦的身世深深的震动,同时也对这个孤苦伶仃又又不屈的女子产生了敬意。
他心里已经决定了该怎样做。
扶起薛漫月郑重的向她说:“漫雪楼伶请放心,这些恶徒躲不过去;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恶人都不得好死。”
薛漫月这一刻好像耗尽了身上的精力,斜倚着软榻渐渐止住了抽泣,那双夸张的大眼睛看向雷三郎。
“我知道你有所疑虑,事情都发生在你面前,我也不想辩白什么。”雷三郎借着沉静的说道:“但我等说过的话却是不会变的,任秉已经为他罪恶的双手付出代价;刘七虽然还活着,但他也必将为他的恶行得到应得的审判惩罚。”
也许是他的新词汇使薛漫月感到新奇,她的眼睛里带着询问。
雷三郎仿佛望着远方说道:“或也可以说这本身就是我华盛天道分内之事,漫月姑娘也不必为此过多放在心上。像他们此等贼子所行所为令人发指,他们本身就是人类的渣滓,我等也应是算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至于其他……”他神色略有一丝停滞,“贪官污吏、奸臣恶霸不是我们几把刀就能解决的。只盼我华盛天道传扬天下的时候吧,或许我们能荡尽污泥浊水,扫尽不平求太平!”
“雷圣使所做的,小女子已经心领了;后边无论怎样,漫月都表示真心感激。我也为前边的荒唐像雷圣使道歉,实不该……”薛漫月说着,又要起身行礼。
雷三郎连忙按住了她,“是我们确有对不住你等之处,算了,这个事儿不说了。但有一条我雷某是要阻止的,就是这漫雪楼之事。这里没人可以勉强你,即使是童贯的意思也不行!”
薛漫月神色黯淡下来,“这件事……哎,圣使还是算了,小女子也不是什么高贵之人,我认命了。漫月只是盼着大仇早日得报的那一天,告慰含冤而死的父母在天之灵,到时候小女子随……”
“不要这样说!”雷三郎猛地抓住她的双肩,看这薛漫月吃惊的抬起眼睛,又赶紧放开。似有歉意的说道:“请不要这样说。”
“从那日会仙长时起你已是天道中人,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他牙关一咬,“凡我天道之人,本圣使自有维护之责。大不了……”
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漫雪楼,把你抢出东京汴梁!
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在那里做了一番安顿之后,离开了漫雪楼。
自此,拼命三郎石秀和妍儿留在了那里。
石秀怀中藏着一面道君皇帝,也就是“道玄仙长”钦赐的金牌。
而雷三郎呢,经过了漫雪楼这一番经历,他的思绪也理顺了许多。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放不开手脚的呢。还是那句话,大不了——
大不了,就是刀头舔血而已!
196 大不了……·十章【艮岳】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