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关胜也把那对凤眼翻开,向那墙面关注过去。雷三郎心道:小样,长学问吧!
他起身回到图前,“不错,这就是华夏目前周边态势示意图。大辽之北其地域广大无比,单从面积上来说——从土地的广阔来说确是大过我宋朝许多;不过其北地苦寒,地广人稀,从人口来说比之中原华夏就差得多了;这西边的西夏人口则比之大辽又差了许多。其实以人口数目来算,我大宋地处东南比辽夏人口之和也要超出五六倍不止啊。”
“如此小寇,屡犯我境,当真欺我华夏无人耶?”柴进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时鲁智深更凑到近前来,看着看着拍了下墙说道:“是也,西夏兵力实乃并不众多。想那关西延安府等西北十余州府,禁军、厢军比西夏人口还多,竟奈何不得这个小小藩国,屡屡损兵折将,当真气煞我也!”他以前是西北延安府小种经略帐下军官,曾与西夏兵战场交手,是以深有体会。
“吾之动心即是由此而来,何以此等番邦小国,加在一起总共人口不过二三百万,兵力充其量也不过三十万,何以猖獗至此?”雷三郎指着地图说:“若是只考虑武备、军力我宋军也未必不能一举胜之,但何以数十年来仍是一败再败?”
话说到这里,他也就无所顾虑了,走动了两步说:“休看我等蜗居小小水泊,即只想自己后路,男儿丈夫岂可因一己之私而废天下耶?我劝诸位先暂且抛开眼前杂事,指点一下天下事,随雷某了解一下从华盛天道所知见闻如何?”
他回转到桌案前坐了下来,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环顾众人说道:“酒肉穿肠过,道义心中留;坐而论道天下,此其时也。”
“好的。”吴用也抄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宋头领请说下去,吾等正欲洗耳恭听。”
雷三郎点头正色言道:“自太祖开宋之朝以来,国势之盛古所未有也。所憾之事乃北方辽、夏边患不但未除,而且大有危害国家根本之势。直至现时纳贡结盟已有数十载,赵官家的禁军已是如此不堪,还却又每每将辽、夏做为心腹大患痴心欲除之后快。而我却不如此认为,吾观现今之辽夏皆为癣疥之疾。”
众人听了这话,表情皆有异样。鲁智深快人快语说道:“宋头领莫小看了这俩番邦,洒家从军延安府数年,深知西夏兵力之盛。兵力虽不众多,多时也就十万之数,但兵势的强悍来说却强禁军数倍。对关西种经略相公部下他们还有所忌惮,听到朝廷禁军到来时,竟是欢呼相庆,就仿佛来给他们送礼一般。野外战阵,数十万禁军一触即溃,党项骑兵确是难打。辽人洒家没见过,但他们一直欺压西夏,想来也不好惹。”
“众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雷三郎站起身道:“倒不是雷某小看辽夏,而且以我宋之禁军现状也更无有小看人家的资本。但雷某也看到,辽夏虽然兵势还算强盛,但国内已然像宋庭一样;哼哼,少了许多进取之心。”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真正的心腹大患另有其人,其凶恶强悍闻所未闻,采取的战法更为恶毒阴险。相比之下,辽、夏还算得什么?疯狂铁蹄之下,江山变色,血流成河;华夏大地分崩离析,黎民流离失所十室九空。惨啊,旷世惨祸在此降临人间!”
这会儿他竟似顾不上看周围众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声音压抑、低沉。
第83章 大势预言(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