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情绪收拢,缓慢开口道:“云林破……”他顿了顿,“老朽与那狐主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九尾狐微微垂目,略显恭敬却不谄媚。“前任狐主,乃是家父。吾乃其女,名曰胡九音。”
“胡九音……”太上老君悠悠道。“原是如此,想来你出生之时,狐王还曾相邀。但天庭诸事繁忙,无暇前去,只遣了童子送上三丸丹药,一是助狐王能早日位列仙班,亦可时常走动相谈。二是愿王妃与其白首偕老。这三么,便是望那小狐主,可平安喜乐,百毒不侵。”太上老君似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想必甚是感怀。当日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与那狐王却是相谈甚欢,二人把酒对酌,却是足足喝上了七天七夜。那时狐王便想着自己孩子出生之时,邀请太上老君前去喝上一杯。但是因为仙妖殊途,有碍身份,致使最终他亦只是送去了贺礼,而并未参宴。“音容倾国色,清晓九尘安。你生于黎明,安然降世,当真是极好的命格。”太上老君慢声说道,语气略顿,复又见眼前这只华贵的九尾狐已然不是那个尚还在襁褓中的女婴,而是只身传入天界亦毫无惧色的狐主,是昔日旧友的女儿。“那,不知狐王他可还安好?”
胡九音略略迟疑,心中翻涌,神色却是已然平静无波。之前或许听见这样的话会触动某些情绪,但是长久以来的淡然处之,像是已经麻木,甚至连语气都唯有半点波澜。“多谢老君挂念,家父家母已然仙逝,故此于林坡方才易主。”
那老君竟是轻轻的叹了一声,夹杂着些许痛楚和惋惜。片刻之后,方才收拾好情绪,复又沉声道:“世事难料,那日一别,竟是再无相见。”他缓了缓语气,“只是,那于林坡已然交由你来掌管,应是另一派欣欣向荣之貌。狐王此生无缘位列仙班,但是你却由此造化可弥补这一缺憾。”太上老君此时亦明白了为何这只九尾狐可以破了自己的金光,未能被吸纳入葫芦之中。“你降生之时服了老朽的丹药,灵气护体,百毒不侵。至于身体更是不等同于寻常精怪,只要多加修行,便可渡劫成仙,且这灵气亦可保你躲过天雷加身,不至丢了性命。而你所服用的九灵续乃是葫芦藤上凝集露水所炼,与这金光来处本数一脉,才致使你未曾被收入葫芦之中。”他停了停,语气透出些许严厉。“狐王温厚,从未违抗过天意。你身为他的女儿,与老朽亦是有不解之缘。今日私闯天界,本应是重罚加身。但老朽念及与狐王之交,不予追究。那九灵续,便当做是赠与故人之物。你便速速下界,好生修行,待到渡劫之时,早早登天成仙,亦是为子孙寻个庇佑。”
在场的诸神将这才明白,原来这只九尾狐的父亲还与太上老君有过交情。管不得她能不被金光所诛,救出了那妖邪,原来竟是降生之时便吃了天界的丹药,百毒不侵,歪打正着的与那宝葫芦相生。此时听老君的口气,已然是对于今日之事既往不咎网开一面,想要护住这个故友之女,留她性命。诸将心中多有不满,哪里愿意将这等枉顾天庭法纪的九尾狐再放回凡间。今日她还只是一个妖物便这般嚣张,若是日后成了仙家,时常相见,念及今日之事,更是不会与这些人为善。诸将只希望能将这只九尾狐也诛杀在此处,免去日后的麻烦。
但是现下能压制住局面的只有太上老君,他说想要方对方离开,在场之人又有谁敢置喙半分?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相同的情绪,但是又不能付诸行动,只得生生忍下,静观其变。只是这心中的一口恶气,从始至终都未曾好好的纾解出来。憋在胸口,着实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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