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这样自由的身体。但是以往的金蝉子总是淡漠,对什么都不甚在意,极少会表现出这样的神情。而此时,看见这样的金蝉子,玄悟竟然会莫名紧张,只想要速速离开这里,不再与其相见。
金蝉子沉默良久,方缓慢的向前走了几步,声音夹杂着无奈道:“为何要这样做。”
玄悟本是不愿与其对视,听闻对方之言,才抬眸看向金蝉子。他思绪本就混乱,方才好容易收敛了心神,此刻见到对方复又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躁动不堪,在身体里急速的流动,那种莫名的焦躁之感又涌至头顶,胸口像是堵着一股无名火,恨不得毁尽所有方能出了这一口恶气。玄悟冷冷的看着金蝉子,语气淡然道:“为何?难道你不知道我要来茂灵山?只不过是有妖物施法,用了些障眼法罢了。”
金蝉子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微微的闭了闭眼,而后睁开之时,已然是一片清明之色。他白衣决绝,语气疏离,道:“茂灵山主人修为颇高,若是要教你也会是清修之法,精纯无比。哪里会像那些妖精鬼怪所修之法一样邪魅,也不会杀生害命。如今你竟然能甘愿吸食凡人的精元,又与那些妖物有何不同!”
玄悟听闻对方说自己与妖物一般,登时火气上涌,厉声打断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难道我有此做法还不是为了给你报仇!莫要忘了那日那蝎子精多么的嚣张,你我都险些命丧在她手。如今我这样急于求成的想要提高修为,却招来你这样的埋怨,竟然会说我与妖物一般,简直是岂有此理!”他愤恨的等着对方,咬牙道:“如今你法力已无,九灵续也失了两颗。若是不行此举,难道要等那妖物寻上门来任其宰割?还是说要等你法力完全恢复再离开此处,届时又不知世间会发生何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添了多少无辜亡魂。”
金蝉子看着玄悟疾言厉色,字字掷地有声。良久,金蝉子方才淡漠的回道:“若是你心中还念及亡魂无辜,那么你便向四周看看,脚下躺在这里的尸体,他们是否无辜,又是被谁所害?你口口声声说要将那妖物擒拿还世间祥和,但是这样的代价却是要用这无数性命堆积而来,要踏着他们的尸体一步步达到目的,岂不是与那妖物所做之事一般无二?我说你与妖物却无不同,又有何错?!”
玄悟目光一寒,微微的眯了眯眼,那种嗜血的感觉又充斥着大脑,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在叫嚣着要将身体里涌动着的躁怒释放出来。他对着金蝉子冷冷一笑,讥笑道:“你本是失了法力,不在山脚下好好的养身体,却跑到这里来与我说教什么。是妖也罢,是仙也罢,只要是能达到最后的目的,又有何不可为。你就是因着这样拖拖拉拉的性子,才致使你滞足不前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其实与其说是那蝎子精的蝎毒所致,还不如说是你自作自受。若是能狠下心来将那女妖斩杀,哪里还会出现今日的场面。这里躺着的一百具尸首,谁言不是因你的过失所造成的孽债!如今,你却要来质问我,难道不觉这是一个极为讽刺的笑话?!”
金蝉子悲哀的闭了闭眼,脸上夹杂着痛苦之色。他从未见过玄悟露出这样的神色,那双目之中的寒冷之意,简直就是如一个嗜血的妖物一般,对着生命毫无怜惜之意。金蝉子心中轻叹,自己曾经一时的感叹,就演变成了今日的场景。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且缓慢道:“如今你心魔以生,早已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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