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人已然在来此处的路上,不若就让弟子前去相迎。”
老者听罢,只轻捻须髯,却不言语。
凤五与丹溪君对视一眼,神色皆是暗淡。凤五不便再言,最后能如何,只能听凭老者心意。丹溪君见气氛僵持,自家师尊又不愿再多言。他心中叹息,只得应着头皮又慢声道:“师尊,可要将人,带至神安殿?”
凤五正欲拿起杯盏,听闻此言,清茶放在唇边却未曾饮下,只偷眼去看老者的神色。
丹溪君所说的神安殿乃是老者收徒之地,所有门下弟子,若是能进了那殿中,便是得到了老者的认可,可以跟随其身边修行。就连这丹溪君,也是在还为仙鹤之时,在那里被老者收入了门下。
屋中安静异常,除却外面雪融滴水之声,便只剩凤五极力压制着略显粗缓的喘息。
许久,老者方才抬眸,眼神看向外面的虚无,似是在无奈却又略显不满,道:“子澈怎的糊涂了,难道方才为师之言,你全然没有听进心里。这本就是一个棘手之事,落在了咱们茂灵山也只是看上去光鲜,难道还要闹得天上地下人尽皆知,说我大张旗鼓的受了一个这样的徒弟?日后惹下何种祸事,岂非是要怪为师管教不严?”老者语气夹杂着些许怒意,虽然这些无名火并非是对丹溪君,但是此事已定,多说无益。而丹溪君也为老者的申斥而面露难色,不敢抬头。他一向稳重睿智,是老者最为得意的门徒,今日此言,也是看透了自己师傅的难除,却知道无力更改。老者斥责一番,慢慢平息了情绪,而后似是放弃一般,低声道:“罢了,且去看看他的诚意。”
丹溪君垂首施礼,应了一声,便反身退了出去。
凤五见丹溪君远去,复又抬眸看了看老者。他缓慢的起身,站在老者面前,而后屈膝跪地,双手置于额前,俯身叩首,直起身子,垂首道:“此事本是凤五家中而起,如今连累了师尊,凤五实感羞愧。只能在此,替家中谢过师尊出手之恩。”说罢又伏下身扣了首。
老者看着面前之人,神色未变,却缓和了声音,道:“你为了这件事也是吃尽了苦楚,不然何必拖着这样的一副身子远道而来。”他停了停,叹气道:“身体不好,不必拘泥这等礼数。地上湿寒,你岂能承受,还是快些起来坐好罢。”
凤五谢了老者,艰难的起身。这地上却是寒冷,虽然衣着厚实,奈何身体实在承受不得。他缓慢踱至座位之上,双膝已经感觉些许麻木之感。他心中暗叹,撑着这样的身子,却是时日不能过久,要尽早处理好这件事,已然是迫在眉睫之势。好在他未雨绸缪,坤灵平日里与那些小精怪交好,才能遣个机灵稳妥的前去为玄悟引路。不然,若是在登山之时在遇到何种险阻,那么,就又会耽搁不少时日。
老者似是看穿了凤五的心思,缓慢的起身,抖了抖衣袖,淡然道:“你既然已经急成了这个样子,老朽岂能再坐视不理。想必丹溪君已然在外面等候,我也一道去看一看,也顺便想想要传授他何种技法。”说罢老者便抬步走出屋外。
凤五起身离座,随着老者出来,却堪堪停在门外未跟随其去往外面。他对着老者躬身施礼,见对方背影飘然远去,方才剧烈的咳嗽了数声。失了力道的身体靠在屋门,喘息了片刻方才压下那股甜腥。
“应该,快来了……”他看着远处,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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