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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哦哦,好。”阿华傻头傻脑地去忙活了。
      李适之不发一言跟着默默忙活。
      一行三人来到了河边,看到滚滚流淌的河水,一路向东奔涌而去。
      庄周忽然开口问道:“阿华,你觉得道有贵贱之分吗?”
      阿华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没有吧。”
      “适之,你觉得呢?”
      李适之听得很清楚,庄周说的是适之,而不是世直。
      “我也觉得应该没有。”
      “那么你们觉得道还有什么可贵之处呢?”
      “我…不知道啊,道就是道么,贵不贵我就不知道了。”阿华答道。
      庄周莞尔。
      李适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觉得,认识道的人必定能够通达事理、明了应变,亦不会被外物伤害。所谓‘天机藏在心内,人事露在身外,至德在于不失自然。”
      庄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继续向北行去。
      李适之与阿华也立马跟了上去。
      三人又走到一座城池旁,城中似乎刚刚经历了战火,可以听得到还有隐隐的妇孺的哭泣声,残存的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庄周又停了下来:“你们听过天籁吗?”
      “天籁是什么啊?先生。”阿华问道。
      “所谓天籁,乃是风吹万种窍孔发出了各种不同的声音。”
      “啊,那我就听过海螺的声音,那算是天籁吗?”
      庄周摇了摇头,转向李适之:“你听过吗?”
      李适之摇摇头表示没有。
      庄周扯了扯嘴角:“那你听过诸子争论吗?”
      不待二人回答,庄周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不过一群迷失自我之辈罢了。他们专心窥伺别人的是非来攻击;他们默默不语等待致胜的机会;他们如同秋冬景物般一天天地衰败凋零;他们沉溺在所作所为当中无法自拔;他们越老心灵越是如受绳索束缚般闭塞。他们时而欣喜,时而愤怒,时而悲哀,时而快乐,时而忧虑,时而嗟叹,时而反复,时而恐惧,时而浮躁,时而放纵,时而张狂,时而作态。这种种情态在心中日夜交替不已,又不知道它们是怎样发生的。”
      庄周忽然直直地看着李适之:“你觉得这些是如何产生的?”
      “我觉得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人一旦受成形体,便要在其剩余的年月里不断地失去其真性,和外界事物相互接触、摩擦,驰骋追逐于其中,而不能止步。”
      庄周点点头:“不错。如果依据自己的成见作为判断的标准,那么谁没有一个标准呢?何必一定要了解自然变化之理而心有见地的人?就是愚人也是同样有的。
      每个人都自以为自己的发言不同于小鸟的叫声,到底有分别呢?还是没有分别呢?
      儒家墨家的是非争辩,不过是他们各自肯定对方所非的,而非议对方所肯定的。
      然而要肯定对方所非的而非议对方所肯定的,则不如以空明的心境去观照事物本然的情形。
      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阿华摇摇头:“不明白。”
      李适之同样表示不太明白:“还望先生再细说。”
      “世界上的事物很多都是非此即彼的。从他物那方面看不见,从自己这方面来了解就知道了。彼和此是相对而生的,虽然这样,但是任何事物随起就随灭,随灭就随起;刚说可就转向不可,刚说不可就转向可了。
      有因而认为是的就有因而认为非的,有因而认为非的就有因而认为是的。‘此也就是‘彼,‘彼也就是‘此。彼有它的是非,此也有它的是非。
      果真有彼此的分别吗?果真没有彼此的分别吗?
      彼此不相对立,就是道的枢纽。
      合于道枢才像得入环的中心,以顺应无穷的流变。
      ‘是的变化是没有穷尽的,‘非的变化也是没有穷尽的。
      所以说不如用明静的心境去观照事物的实际。”
      “心如止水吗?”
      庄周点点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是有它是的原因,不是有它不是的原因;
      为什么是?自有它是的道理。为什么不是?自有它不是的道理。
      一切事物本来都有它是的地方,一切事物本来都有它可的地方。
      没有什么东西不是,没有什么东西不可。
      所以一切稀奇古怪的事物,从道的角度来看都可通而为一。
      万事有所分,必有所成;有所成必有所毁。
      所以一切事物从通体来看就无所谓完成和毁坏,都是复归于一个整体。”

025-论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