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枢密使一职只有一年多的韩琦,迁集贤殿大学士,出任副相,从此拉开了他十年为政、历相三朝的帷幕。
在这里,有必要对宋朝大学士和宰相设置作个简单说明:
大学士,是宋朝为担任宰相的人所特加的头衔,用以区别宰相的位次。宋朝最多可以同时有三个宰相,如果三个宰相凑堆了,那么带“昭文馆大学士”的就是首相,又称“昭文相”;带“监修国史”的是第二宰相;带“集贤殿大学士”的就是末相。
从韩琦出任枢密使,到他担任副相那段时间,是大宋王朝政治斗争相对较少的一段岁月。除了贾昌朝回京和韩琦同掌枢密院时,贾氏有过一次不成功的兴风作浪之外,帝国中央最大的焦点,几乎全部是围绕着帝国立嗣的问题展开。
仁宗皇帝嘉祐元年那场突然加重的病情,让帝国所有朝臣都感到了必须尽快建立储君的巨大压力。
帝国东宫三十多年缺位,这在有宋以前历代王朝中都是罕见的,天子的这次“不豫”幸而无大碍,但是,谁能保证病恹恹的宋仁宗,不会在某一天的清晨或者黄昏再来一次“不豫”呢?倘若不幸龙御殡天,皇帝隔屁了,帝国这万里江山该由谁来继承?谁能保证不会出现一场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
自从宋仁宗患病,尽快建立储君已经成了中央内阁大员们一块巨大的心病。天子已经过了人生最佳生育的岁月,帝国等来一位天子骨肉的希望几近渺茫,尽管自温成皇后死后,后宫得幸者多达十人,一时间号为“十阁”,但这些无数次承接了“龙涎”的美人们,都一个个杨柳细腰,丝毫没有怀上“龙种”的迹象。
看来,立嗣的惟一途径,只能是从宗室弟子中挑选了。
宋仁宗曾经在宫中收过两个养子,一个现在年龄较小,另一个,就是当年四岁进宫,后来又被送出了皇宫的堂兄赵允让第十三子宗实。不知是仁宗皇帝真的对宗实有感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宗实出宫之后,仁宗皇帝给他的赏赐依然是年年不绝。
那次宋仁宗突然患病,身居宰辅之位的文彦博、富弼等人,纷纷请求仁宗皇帝早定储位。或许是仁宗皇帝自己感觉到,这场大病他怕是很难挺过去了,因此,对立储之事一向反感的宋仁宗,这一次居然点头同意了。
当那时,参知政事王尧臣的弟弟王纯臣,正在允让府上任王府官吏,曾不止一次向王尧臣提及宗实贤明。
对于仁宗皇帝和宗实之间的感情,王尧臣是知道的,于是王尧臣便向文彦博建议:不如就请皇上立宗实为嗣。
文彦博、富弼当然也知道仁宗皇帝属意于宗实,两人便商定乞奏立宗实为太子。然而文彦博、富弼没想到的是,他们写好了奏章还没来得及呈递,仁宗皇帝病情居然出现了好转,这件事情便就此搁置下来。
文彦博、富弼请立皇嗣的奏章没有上,但知谏院范镇却在这时向仁宗皇帝上了一道请求立嗣的奏章,并且举出先皇帝的例子,向仁宗皇帝施加压力:“昔太祖舍其子而立太宗,天下之大公也。真宗以周王薨(悼献太子),养宗子(允让)于宫中,天下之大虑也。愿陛下以太祖之心行真宗之事,拔近族之尤贤者,优其礼秩,置之左右,与图天下事,以系亿兆人心。”
范老夫子敢于如此明
第一百零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