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恐后地往外涌，拦都拦不住。
冉尔垂下眼睑，轻轻地说：“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女孩，在高三时喜欢上了学校里新来的实习老师。女孩的学习一直不好，但为了能让老师看到自己，在高三的尾巴上拼了命地学习。她很努力，进步也很明显，但你知道么，还是太晚了，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追回来的。所以高考时她不出意料地落榜了，尽管只差了3分。家里给女孩找了份工作，酒店前台收入一般，按女孩的性格是不会妥协的，但她同意了，只因为那是一个可以留在本地的工作，这样她就能常常看到她的实习老师，偶尔还能去学校门口制造一次看似不经意的偶遇。工作后的女孩以为自己是个成年人了，就可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找到了老师，表明了心意，没想到老师竟然还记得她。她开心极了，开始约他出去看电影，给他织柔软又温暖的毛衣，还给他写一封又一封的长信。她用自己的笨拙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接近老师，终于，在她二十一岁那年得到了回应。他们在一起了，那时候她觉得古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有道理的。她喜欢每天下班后坐在老师的摩托车后座上规划未来，比如买一个小小的房子，怎样把它布置得温馨好看；再比如生一个胖胖的孩子，怎样把他打扮得干净又可爱。她考虑了那么多未来的事，却唯独没想到家里坚决反对的态度。爸爸乐呵呵地让她带男朋友回家吃饭，却在看到她男朋友的第一眼时把桌子掀了。父母认得他，以前高中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妈妈认定她当初落榜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于是蛮不讲理地跑到学校去闹，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终于，老师丢掉了工作。父母让他们不要再来往，女孩不听，半夜翻窗户也要去见他。女孩怎么舍得放弃呢，那可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啊，光是靠近他就用尽了她大半的气力。更何况母亲的胡闹让他丢掉了正正经经的老师工作，她觉得对不起他，她想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补偿他。于是，女孩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她和老师生了一个孩子，但他们没有结婚。女孩想用未婚先孕这件事来胁迫家里同意自己和他的婚事，但没想到父母知道后更加生气，拍着桌子说不认她。女孩也倔得厉害，一句话没说就挺着大肚子摔门走了。女孩后来生了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在外面过着清贫但温馨的小日子。两年的时光冲淡了女孩的倔强和父母的怒气，家里妥协了，妈妈让她带着孩子和丈夫一起回家。爸爸说他想看看外孙女。女孩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只身一人回了家，平静地告诉父母她和老师半年前就分开了，孩子给了老师，自己去了另一个城市生活。女孩知道自己对不起父母，也不想再听到爸爸拍着桌子说让她滚，所以她说完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后就给爸妈磕了三个头离开了。”
“那老师呢？”张俞好奇地问。
“老师后来带着孩子回了老家，在老家找了个新的工作，由于工作很忙就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母亲照顾。一年以后，他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后来和她结了婚，又生了一个女儿。”
张俞欲言又止，看向冉尔的目光很复杂。
“不用问了，”冉尔知道他的意思，她平静地说，“我是我爸的大女儿。”
第三十三章 给你讲个故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