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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闲听了小太监的话,心知肚明,料想是上次的事得罪了赵宗冕,所以这段日子他一直不肯来。
      只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成?西闲索性不去想那些,吩咐宫人备水。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累过了,他不来也好,省得又要尽心竭力地应付。
      靠在浴桶之中,西闲缓缓地舒了口气,只有这会儿,可以暂时什么也不用想,像是全身都放松下来。
      正受用中,便听到门声响动。
      宫女们都给她打发了,赵宗冕还在赌气。现在来的人只能是她,也只有她这样神神秘秘的。
      西闲仍是闭着双眼,轻声道:“你又来做什么?”
      身后那人的脚步一停,却不出声。
      西闲突然想到了缘故,因笑道:“不会是听说了皇上不来……所以又……”
      话未说完,身后那人靠了过来,一只手轻轻覆在她赤裸的肩头:“爱妃,在跟谁说话呢?”
      在那手压下来的时候,西闲就察觉不对,顿时浑身不寒而栗。
      又听了这句话,已经确凿无疑。
      她僵在了水中,片刻终于反应过来,手掩在胸前,转身,同时将身子往水中缩低了些:“不知道是您……”
      “所以你以为是谁?”赵宗冕的双眸微微眯起。
      这会儿若是搪塞他,无异于自寻死路。
      西闲只得承认:“臣妾以为是柳夫人。”
      “她经常在你洗澡的时候来找你?”赵宗冕眼睛睁大。
      西闲否认:“并不是,有时候是在……”说到这里,有些窘然,毕竟另一个答案也好不了多少。
      “是在哪里?”
      “卧房。”
      赵宗冕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对,磨牙:“那个小贱人,真是……”
      “柳夫人只是偶尔跟我说几句话。”西闲想到柳姬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生恐因此又对她不利,忙垂头道:“请皇上勿要怪她。”
      赵宗冕抬手,在她脸颊上抚过:“放心,还不至于。”
      他的手微微用力,已经令西闲抬起头来。
      被热水熏蒸的脸,越发似人面桃花,她不经意抬眸扫过去,目光相碰,望着那一双水汪汪令人心荡神驰的眸子,赵宗冕突然失神。
      西闲看到他眼中陡然而起的光。
      她忙垂下眼皮:“请……您先回避,容臣妾穿好衣裳。”
      “穿好了再脱,是不是太麻烦了,”赵宗冕缓缓俯身,近距离盯着西闲的双眼:“朕突然想起来,如今连小崽子都有了,但是……居然没有跟小闲,正正经经地……”
      洞房花烛的时候,她大醉,他一时心软,放过了。
      回雁北的时候,终究按捺不住,结果……成了他至今不除的阴影跟心病。
      后来她有了身孕,让他空有一身武功而无法施展。
      赵宗冕说着,手在腰间一动,腰带悄无声息地松开,跌落在地。
      他目不转视地凝视着西闲,手指扣在自己肩头斜襟上,慢慢把扣子解开。
      到了这个地步,西闲自然知道了他的用意,但是……在这里?
      无法可想。
      原先在马车上那一回,已经足够她噩梦半生的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西闲本能地抗拒,她想要离开这种令人无地自容的窘境,当下不再看他,只是壮胆回身,探臂去取搭在屏风上的衣衫。
      可又不敢过分起身,毕竟一动,便春光乍现无法遮掩。
      额头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水,湿漉漉地颇为难受。
      西闲觉着自己这辈子最艰窘的时刻都是拜此人所赐,可是偏偏似命中注定,就算逃离了,最终也还是得回到他的身边。
      西闲只得凝神,竭力探臂。
      手指擦过衣衫,她心中一宽,才要顺势将衣裳勾过来……人却已经给一把揽住。
      像是给擒住的猎物,无法动弹。
      耳畔是赵宗冕的声音低低响起:“怎么这样不听话?”
      她怀疑他的唇正蹭着自己的耳垂,湿润的气息顺着钻入其中,而他的手也不由分说地揉过那一抹纤腰,那骤然而至的强悍力道令人心悸。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西闲觉着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最荒唐的梦境。
      她听见那泼洒而起的水声,夹杂着沉重的喘。息。
      她看见溅起的水花在眼前飞舞,像是打碎了的水晶。
      不,也许不是水花,是汗滴。
      不知道是两个人之间谁的汗滴。
      按照马车上的经验,西闲本乐观的预计,只要一咬牙的功夫,很快就能了结此事。
      但她显然是吃了经验太少的亏。
      她心中默念着,直到发现这本来可以是眨眼间完成的事情,仿佛变得无休无止起来。
      当浴桶里的水渐渐变冷变少,这个人的身子却仍炙热而强健,不知疲累。
      “够了,王爷,”西闲忍无可忍。
      他明明已经可以了,早就该结束了,至少在她是这样认为。
      赵宗冕专心致志,一边有条不紊地问:“你叫朕,什么?”
      “皇上,皇上,”求饶的话西闲着实说不出口,断断续续道,“请您,停……”
      回答她的,是类似报复般的出其不意。
      “不行!”
      西闲几乎哭出来,失魂落魄。
      本是想挣脱的,才一动,却换来他隐忍的闷哼。
      赵宗冕忙停下,暗中飞快调息妥当:“又想使坏……”
      她微动那瞬间,差点让他重蹈覆辙地缴械投降,幸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这次没那么容易了,”赵宗冕定了定神,把西闲抱的更紧了些,俯身在她耳畔低低道:“看朕怎么好好的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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