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方少雄没有放弃找那个抱孩子女人的计划。他想，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就有可能找到失踪的恋人付明丽。他们人贩子不光拐卖儿童，还倒卖女人。找到她就把她交给公安机关，让警察收拾这没有人性的坏蛋。每次，他都是悄悄出去。也不是遍地撒网搜寻了，而是集中到娱乐场所寻找。在那里，他确实发现不少美女，但没有他要找的那个女人。有时，丁灿灿也陪着他去找。可丁灿灿不认识那个女人，只能给方少雄做个伴。
方少雄找了好多家娱乐场所，仍一无所获。他虽然感到有些希望渺茫，但也不灰心。他坚信，只要她还在这座城市，就有找到她的可能。找人的事，他不显山露水，只是悄悄地进行。在找这个女人的同时，他也没放弃寻找表姐洪叶。
每天早练后，别人回去休息，他借这个机会去街上碰碰运气，巴望着这个女人能出现在他视线内。十点之前，他也准时回到夜总会。
万石帆说：“方哥，你不能太急躁，我们只能等机会。”看着方少雄忧愁不安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女人也确实欠揍。
方少雄忧心忡忡地说：“来这个城这么长时间了，找人的事没有一点进展，又惹出这么多的麻烦。警察说了，在没找到这个女人之前，不让我离开本市。”
万石帆说：“不离开就不离开！总有找到那个女人的一天。”
方少雄说：“这也得看我的运气了。”
万石帆说：“这事我们帮不上大忙，只有你自己多努力了。只要你发现了目标，就打我们的手机。就是她背后有通天的人物，我们也决不放过她。”
方少雄每天在八楼，都在想找人的事。三个不明下落的女人充满他的脑际。
八楼赌场只要不是特殊的日子，也就是各路高手在此云集时，基本上都是平安无事。赌者来这碰手气时，也想求个安全。他们知道自己干的是不能见阳光的事，尽量小心着自己。悄悄地来，悄悄地去。这样，就大大减少了他的工作量。他在这儿，大部分时间就消耗在休息室里。
夏丽又来了。她在赌场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也摸了几把。有输有赢，输多赢少。她见好就收，免得输的太多，不能自拔。来这儿是寻刺激找乐子，给自己寂寞的青春添点活力。她出了赌场，在走廊里散着歩。她见方少雄在休息室里坐着，就走进去，笑着说：“你每天倒轻松，一坐一天，也不怕坐胖了，坏了你的体形。”
方少雄说：“夏姐，坐。你的体形真是百里挑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吸引男人的眼球。”
夏丽坐在他对面，把包放在一边，笑着说：“你还年轻，别跟他们学坏。”她的脸不是太白，却很耐看。尤其是双唇，柔柔的，充满性感。
方少雄说：“我这样的男人，想学坏也学不了。因为我压根不是那种人，心肠硬不了。”
夏丽一笑：“你很会夸自己。”她想，眼前这位帅哥就是单纯。一双大眼望女人的时候，清纯无邪。不知在这呆久了，会不会受到沾染？人都是会改变的。她打心底不希望这位小弟毁了。可人又很难不受环境的影响。
方少雄说：“夏姐，说真心话，我对来这儿的男男女女还真不感兴趣。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可我看出来，无论你现在开多大的店，挣多少钱，你过得并不开心。我不想知道你的。我只想说，只要你用到我时，我决不推卸。”他想，你肯定有不便明言的心事。你来这儿，总是独来独往，不见你的老公。也许你还没成家。但眼下，你并不快乐。小家庭过得美美满满的，有几个到这来的？
夏丽说：“我一人在外打拼，肯定累。累了就来这儿放松下，也顺便与你聊聊。推心置腹地讲，与你聊天，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休息。从你身上，我发现了人间的美好。”她想，在这座城市里，丑恶、阴暗的东西太多了。她想找片有阳光的地方。方少雄很阳光，让她轻松。
方少雄说：“如果你需要，我们天天用手机聊，好吗？”
夏丽说：“天天聊不可能。你在这也要处处留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都人之心不可无。你刚踏上社会，别把一切都想像得那么好。”她想，你工作的地方就是个大染缸，到这儿来的，啥样人都有，你很容易学坏。
方少雄说：“夏姐，你真爱赌吗？”他想，这个习惯不好，有多少钱都能输出去。
夏丽说：“我这哪叫赌！完全是花钱买刺激。来这儿就是释放自己压抑的心情。”
方少雄说：“你活得很累，是不是家庭不幸福？”
夏丽说：“我还没成家，也不想在这儿成家。”
方少雄说：“夏姐，碰到合适的，可以考虑了。”他想，她不成家，自有她的理由。”
夏丽苦笑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她轻轻地理下自己的长发，脸上笼上一层阴影。
方少雄知道，在这方面她有难言之隐，就岔开了话题：“夏姐，这个城市的娱乐场所还真不少。”
夏丽问：“还没找到她？”
方少雄说：“找了数十家，见了不少美女，就是没有她。”
夏丽说：“你可以去‘花花公子娱乐中心碰碰运气。那也是个大娱乐场所，美女如云。”
方少雄正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一下，又来一条短信。仍是那个神秘的号码。内容是：是你的终须有，不是你的莫强求。不要抓住一件事死不放，要灵活。你的路还很长，要好好地走。
方少雄拨那个号，仍是忙音！
2
这个神秘的短信，让方少雄百思不解。不要老抓住一件事不放，是不是劝自己放弃找人的念头？自己的情况，对方咋了解这样清楚？方少雄遇到的奇怪事，越来越多。还有夏丽，都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对象，又经常来赌场，她的背景也复杂。方少雄几次打电话要去看看她的美容院，她都找借口推辞了。她让自己去“花花公子娱乐中心”碰碰运气，啥意思？难道是一种暗示？！如此一想，他心里一振，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到过这个地方，他没进去。门前的保安问他要会员证，没有会员证不让进，他没会员证。办会员证，得需熟人介绍。他在远处观察，美女确实不少，但没有他要找的人。
方少雄感到了生活的压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就是与丁灿灿在一起时，他也高兴不起来。他劝自己，方少雄，你要想开点，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夏丽也劝过他：方少雄，愁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别为一点小事就愁眉不展。你看姐，无论生活遇到多大挫折，仍是笑对人生。
方少雄决定振作起来。遇到再多的不顺心事，也要一件一件地理顺，一步一步解决。不能光愁，这不是男人风格。既然事情出来了，就要面对。他给自己鼓着劲。
一天早上，他们在停车场练功。万石帆说：“方哥，我有种感觉，我表姐就在这个城里，她也知道我们两个在这儿。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她自己会走上来的。”
方少雄点点头，说：“我也有同感。咱们的亲人都是她介绍来的，又是在她身边失踪的，她肯定害怕，怕我们找她算账。其实，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找到她只是让她给我们提供有用的线索，并没有别的意思。”
万石帆说：“她主要是怕我们找她算账，就与家人失联了。这是我的判断。”
方少雄说：“如果她知道我们的真心，就不会躲了。其实，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万石帆说：“我们来这儿还是有成绩的。一是证明两人失踪和表姐有关，二是那个抱孩子女人，也是我们找人的线索之一。我们要双管齐下，说不定还真能心想事成。”
方少雄笑了笑。他想，得抓紧时间找那个女人。他想到了夏丽的提醒。他觉得夏丽本身就是个谜。
冬天夜长。五点起床练功天还黑着。练过两个小时后，停车场除了值班的保安，也很少有人走动。在他们的影响下，夜总会的员工也有晨跑的，也有跟着他们练功的，踢腿，劈叉，下腰。都喊他们教练。
他们四人轮流休息。只要是休息日，他们就悄悄地出去找人。轮到马开兵休息时，他没事也去街上找洪叶。但多数时间是在街上看美女，睡在寢室里玩手机。
方少雄找人时，也幻想着付明丽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因为有了这种美好幻想，才让他乏味的日子有了想念。又是他的一个休息日，他把该洗的衣服都洗了，又清理了寝室，才睡在床上玩手机。本来，他想给夏丽打个电话，去她那儿看看，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他想，还是不多事为好。今天还是去“花花公子娱乐中心”。他看时间还不到上午九点，就又玩会手机，才换身衣服，戴上墨镜，去了街上。
方少雄穿件黑风衣，领子竖着。如果再戴顶旧式礼帽，不是电视剧里特工，就是黑帮老大。他双手斜插在风衣兜里，向“花花公子娱乐中心”走去。
方少雄边走边望。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年轻人。年轻人满面笑容地说：“方先生，请上车。”他弯下腰，右手来个请的手势。
方少雄一怔，盯着这个年轻人，说：“你认错人了。”他在想着怎样脱身。
前面的车窗落下，刘先生探出头来，说：“方少雄，我想请你吃顿饭，给不给面子？”
方少雄见是刘先生，知道遇上麻烦了。他说：“刘先生，我是无功不受。再说，你与吴总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打工者。”他镇静着自己，遇事要沉着，不能让他小瞧。
刘先生说：“方少雄，我与谁都无恩怨。我只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想请你吃饭，与你交个朋友。”
方少雄说：“刘先生，我还有事在身，改日吧。”他不想多事。
刘先生说：“今天是你休息日，你不会有大事，上车吧。”他笑着。
方少雄想了想，就上了车。他坐在车后面。车里就刘先生一个人。年轻人发动了车，开着走了。
车在街上滑动着。方少雄靠在那儿，问：“刘先生，你咋知今天是我休息日？”
刘先生说：“夜总会有我的朋友。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点。今天闲着没事，心血来潮，想请你吃饭。”
方少雄说：“刘先生客气了。”他想，这顿饭不好吃。
轿车在一家大洒店停下。他们去了一间贵宾室。服务员忙着上茶。
司机没进来，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刘先生抽出两支烟，递给方少雄一支。
方少雄站起来，说：“谢谢刘先生，我不会抽。”
刘先生让他坐下，自己抽着烟，说：“你在夜总会干多长时间了？”
方少雄说：“两个多月了。”
刘先生说：“能谈谈就业的过程吗？”
方少雄简单叙说一遍，把找人的事省略了。
刘先生说：“你们四人到我公司来，每人每月两万元，包吃住。出一次差另加五千元。年终还有红包。”
方少雄一笑，正想回话，刘先生打个手势，笑着说：“先不要回绝，考虑一下。只要同意过来，一切都好商量。”
3
轮到龙腾飞休息时，马开兵让他办两件事：一是到服装店给他买身冬装；二是往他爸卡上打五千块钱。龙腾飞一摆手拒绝了。他说：“我哪有心思给你办这婆婆妈妈的事。得闲了，你自己去。我听说这儿有个孤儿院，我去那儿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我侄子。你看我表面没事似的，其实我心急如焚。来这个城里三个多月了，我侄子仍杳无音信，我都不好意思给家里打电话了。”
马开兵说：“不是我破你的劲，这样的案子，公安机关有专人负责，还有许多悬案未破。你想几个月就找到你侄子，是不是太天真了？”
龙腾飞说：“我是盼侄心切。就是有一线希望，我也得百分之百地争取。”
马开兵说：“我了解你的心情，咱们都在努力。你要保持正常心态，别动不动就发火。”
龙腾飞说：“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来得急去得快。”
马开兵说：“不了解你，我会跟你出来？”
龙腾飞来到街上，正准备乘车去孤儿院，晓晓打他的手机了。他脸色黯然下来，知道又来麻烦了。连个休息日也不让过，他不高兴地说：“讲。”
晓晓说：“别这么冷好不好？你不就是个小保安吗？不是高官也不是大老板，你给我耍啥性子？”她倒有理了。
龙腾飞说：“姑奶奶，我有事，真的有事。”他口气变了，不能得罪这个美人。
晓晓说：“我知道今天你休息。我好不容易盼到这天，你又骗我说有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讨人嫌？”
龙腾飞好声好气地说：“晓晓，我想在这个休息天去办点私事。”
晓晓说：“私事放下个休息日办吧。”她说得很干脆。
龙腾飞说：“讲吧，你有啥事？”他想，你晓晓总是给我过不去。那时，真不该一时冲动在她面前逞英雄。你是特殊身份的人，我不能与你交往过甚，这你得理解。
晓晓说：“我今天也没上班，心情不好，想让你陪我说说话。别往歪处想。”
龙腾飞想骂娘。你心情不好，可以去找吴总，我是你那门子人？你不是纯心为难我吗？吴总要知道我休息日去陪你解闷，他还不扒我的皮！可他不敢发火，声平气和地说：“晓晓，你又给我耍性子。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晓晓说：“你来不来？你不来也行，我这就给吴总打电话，说你对我不怀好意。”龙腾飞说：“想要挟是不？我还真不怕要挟。”他火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咋总缠着我不放？
晓晓笑了：“给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龙腾飞心软了，说：“说个地方吧，我这就过去。”他想，今天的计划又泡汤了。
晓晓说了一个地名。他坐着出租车过去了。
出租车东拐西拐，到了一条小街停下。龙腾飞下车付
第十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