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僚叙话,我也遇上了书院得同门,方才走开没多久,三弟和四弟便闹将起来,隐约听见是因四弟和旁人交谈中诟病了孙姨娘和大妹妹,才引得他怒火中烧。”
童文鸿一贯循规礼教,从不犯口舌,必不会于人前议论父亲得妾室和庶姐。只是童茹珮知晓童元倾重情,最看不得谁欺辱母妹,便用了此法挑拨,果然叫性子急躁得童元倾上了套。
一时倒有些为童元倾不值,却也没多说什么,和童云泽又叙话半晌才送了出去,因午膳在南安王府并没用好,紫苏和白芷便奉了茶点送进来,童岫峦端起茶盏看着桌上得点心,便随口问了一句:
“缨姨娘得事儿,你怎样看?”
白芷入府没多久,人事尚不算熟悉,便立在一旁看向紫苏,紫苏一笑道:
“我瞧着倒未必像是孙姨娘做的,她又不傻,这些年不拘明里暗里也从不碰触老爷在意得事儿,谁都知晓老爷这样年纪又得子嗣,看重得很。况且三公子和大姑娘都已成人,就算缨姨娘产下了男胎,又能碍着孙姨娘多少?犯得上下这样的手?”
连紫苏都能看透的事儿,只可惜孙姨娘却说不清,是不是她做的又何妨,郑夫人想叫她背了这罪,她就开脱不了。方才她叫送去得锦盒里装着的是童茹珮得那根腰带,还有下了乌头的安神茶和汤药,童岫峦交给梁妈妈时并未明说,可以郑夫人心计,这些个东西怎样使了效用最大,她自是明白。
外头风大雪大,童岫峦只安生窝在暖阁里看张妈妈和薄香做绣活儿,再闲话几句,自薄香从庄子上接回后张妈妈笑容多许多,每日只和薄香一处,余事不管,童岫峦也有心叫她和薄香过些轻省日子,看她们如此也乐得安心。
童茹珮今日所用得那根腰带,童岫峦不必想也知晓必是偷了童韶樱得,童清菡处有郑夫人提点自是不好有人插手,只是不拘她偷了谁的想要洗脱自己,那腰带里染了色得银丝绣成得暗纹却骗不了人。南安太妃会赏了童家女儿这样得腰带,大抵是因为童家女儿恰是四个,而这暹罗进贡得腰带也是四根一套,绣得暗纹选得正是“梅兰竹菊”得花样。
果然没等到天黑,正房便传了消息来,只说老爷亲自挑了几个教养妈妈,明日一早就将大姑娘送到庄子上去,紫苏听了消息嗤笑起来:
“这时候送走,怕是年也不得在府中过了。”
这却是小事,童茹珮过了年便满十七了,连番做事不论歹毒或是丢了童家颜面都罢,却偏偏今日同着沈芳蕊连着得罪了三个王府,童敬成即便有心维护也得顾着这三府,童茹珮这一送走只怕一时半刻还真是再难回府了。以她眼下境况,大抵到时随意说个人家做配,出门也只能从庄子上走了。
却说这夜里,宫中也并不安宁,太和宫中沈芳蕊伏在太后膝头低低啜泣,太后叹息一声:
“也是我娇惯得你,心性要强,和你母亲一般。”
沈芳蕊生母永康侯府老夫人是太后表妹,当初和永康侯的亲事也是太后做主亲自保媒,沈老夫人是续弦,也只得沈芳蕊这一个女儿,自是娇养得很,她又自幼时常出入后宫,也颇得太后喜爱。今日在南安王府一见事态败露便忙先入宫求见太后,果然随后南安王府去到皇帝处告了一状,却叫太后说合,将此事挡了下来。
沈芳蕊只哭得委屈,太后蹙眉又问:
“瑁郡王还没来么?”
这回倒是问过没多久,外头便传话进来瑁郡王到,太后这才露了笑容,只等简臻进殿还未曾行礼,便嗔了一句:
“孽障!”
简臻勾唇一笑透出几许邪气,行礼后便兀自坐下,沈芳蕊这才抬了头,满面泪痕双眼通红,简臻一见却蹙了眉,透出厌恶。太后见他神情,不免又叹息道:
“真是冤孽,你母亲去的早,哀家把你养在身边,反倒骄纵坏了你,本是大好的事,你却偏要拖着,拖得蕊儿心里委屈,难免就犯了糊涂!”
太后将罪责归咎于简臻,简臻也并不辩解,他已隐约听说了今日在南安王府得事儿,却对那个童家二姑娘愈发生了兴致。只是沈芳蕊听见太后这般说话,又委委屈屈哭了起来,引得简臻不耐烦:
“你要哭,就回永康侯府哭,太和宫这样的地方,是谁教下的规矩?”
见他又斥沈芳蕊,太后只得叫人先把沈芳蕊好言哄着劝了出去,待只留了简臻在内,忍不住斥责道:
“你实在糊涂,那是要放在老七跟前的人,你去招惹什么?你府中难道缺了貌美姬妾?如今连庶子女都有了几个,你还有什么不足?怎的还这般任性?老七手中的兵符,还有……都是咱们头上悬着的一把刀,你自当以大事为重!”
22.第二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