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更不知道怎么形容谢玉如今的脸色,但似乎二者都是不大美好的。
她瞧见小二正说到兴头上,大有将谢侯爷的丰功伟绩好好吹嘘一番之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对小二道:“小哥,那什么……那位是你们掌柜吧?我瞧着他往咱们这里望了好几眼,面色似乎不大好看。咱们也不赶时辰,谢侯爷的事情待会儿再继续聊,如今店里人挺多的,总拖着你在这儿我们也不过意不去。”
侃侃而谈的小二话说道一半便被截了去,闻言,他回头望了一眼,正对上自家掌柜吹胡子瞪眼的目光,再一瞧,几桌子都坐满了人没有人招待,忙出声告辞道:“多谢这位姑娘提醒!我如今是该去忙了,亏的姑娘好心!不然咱怕是要被扣工钱了!这样,鸡爪先记着了,待会儿就叫人给您端来!若是还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上一声!咱先去忙了啊!”
玉石体贴地道:“去吧,去吧!”
那小二脖子上的毛巾一解,擦了把额头的汗,便摆出笑容满面的模样去迎接新客了。
如今正是吃饭的时候,这家酒楼的生意十分的火爆,不一会儿就都坐满了,还有人堵在门口不时地往里面张望,就等着捞个位置。
相比这家酒楼的人满为患,旁的地方却清冷的很,一条街上的饭馆子都没多少人问津。老百姓们宁愿在这儿排上长龙队伍,也不愿意儿换个地方吃饭,惹的那些个店铺子哀声叹气,一个个面上都堆了愁容。
这酒楼之所以火爆,最受欢迎的莫不就是酱鸡爪子了,几乎桌桌都要叫上一盘酱鸡爪子。可见如今大伙儿对谢侯爷的景仰之情的确是颇深呀!
这每桌子一落座,就大声嚷嚷着叫小二上鸡爪,玉石更加头疼了,她如今怎么也笑不出来,酱鸡爪子滋味颇好,可她有点啃不下口。
她心中作战了许久,还是试探着对谢玉问道:“你与那谢侯爷是远方的亲戚,那这几年可曾见过他啊?你觉得他这人的脾性如何?”
其实玉石是想问,若是这谢侯爷知道有人这般造谣自己,还闹得个天下皆知,会不会将那个人抽皮剥筋,扔进锅里炖了?
儿时的记忆这么多年过去,也已经模糊了,在记忆里那是个风光霁月的美人儿。这个美人儿连啃鸡爪都叫人觉得诗情画意,可见是个颇在乎形象的。若是叫他知道了有人在外面这般的坏他名声,怕是……
玉石苦了一张脸,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小命不保。
她的确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那日在茶馆里她一未遮面二味掩声,在那么一堆人眼皮子底下夸夸其谈,若是谢侯爷真的追究起来,定然能一把将她揪出来的。
这辈子总不能永远不回京了吧!
回了京她就不可能不去那家酒楼啃鸡爪,就算掩人耳目的乔装打扮一番,但也说不准有朝一日就被人给认出来了。
而且那该是什么日子呀!从此以后吃个鸡爪都要小心翼翼了不成!
真真是祸从口出!
谢玉方才在小二吹嘘之时,面色一直不善,如今喝了一杯茶下去,方勉强压住了心头的那股邪火。只不过他再不去动那些酱鸡爪,甚至连瞧都没有再瞧上一眼。
他如今觉得酱鸡爪这事物实在是膈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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