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了多日,终是被一股子带着幽兰清冷的梅花香气的风吹散了,积雪甚多看的人欣喜,闺阁中的女子却被关在屋子里不叫出门,只得隔着扇画窗,用青葱玉指隔空描着窗外的带雪红梅。
阔别许久的冬阳懒懒升起,洋洒洒地光将这雪照得愈发的白,姑娘们只盼望着这日头再足一些,再足一些再将雪化掉些许,好叫父母娘亲安心自个儿出门,便能叫上姐妹们在庭院里堆个雪人。
瑞雪兆丰年,一切皆是极好的兆头,又赶上年节,街头巷口都是喜气。这新年总少不得几件稀奇事,譬如卖猪肉那大婶家的猪圈一夜之间空了个精光,譬如隔壁酒坊家的酒不知被哪个黑心家伙都换成了水,这自然不是什么喜事,怒骂声赶早儿就在街口喊破了晨曦。
可有件稀奇事却也勉强能算作件喜事,王府那死了三年多的大姑娘,竟忽然活了过来,这几日兰府吹拉弹唱得可不热闹,大红锦绣铺了一路,却是要嫁丫头了。
死而复生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却只能说这是半吊子喜事,毕竟委实太渗人了些。众人路过兰府都要绕道走,却又忍不住伸长脖子巴望几眼,若非人人皆如此倒显得鬼祟,而大伙普遍都这样,撞在一块儿也是一惊后相视一眼挤出个了然于心的笑。
“我呸!”二娘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星子,卷起衣袖子就指着兰府方向骂道:“这黑心肠的贼人倒真是心急的很!娟儿妹的尸骨还未寒,他倒是红红火火娶新妇了!”
新年处处都是热闹地儿,茶楼更是一大早便熙熙攘攘挤了一堆老百姓,可三楼的雅间却非谁都上得了的,上得二楼便可被称一声贵人了。
索性在这雅间里骂的再大声外面也听闻不得,便随她骂天骂地骂祖宗去了。
“你这话讲的没道理。”三娘性子一向冷,瞧不出甚情绪,就连嗓音都是凉淡,她道:“本就没什么尸骨,哪有什么寒不寒的道理?人家郎情妾意了这么多年,早一日娶晚一日娶有甚区别?”
二娘闻言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若非讲这话的是三娘,她非要扑上去干一架不可。可说这话的正是三娘,说的又是铁打的实理,她一时间心中憋屈的厉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地就灌了一口茶,不及尝味便吞了下去。
“牛嚼牡丹。”三娘瞥了她一眼凉凉道,这可是上好的峨眉雪芽,平白叫她给糟蹋了。
“我这是替娟儿妹不甘!多好一个丫头,一颗心都贴给了那个奸夫,却为旁人做了嫁衣!”二娘心
1.人不如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