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发誓，绝对会再把你抓到我将军府上来，一辈子给我做贴身丫环，永远没有自由的那一天。”燕庆山的话，说得真绝。
“这笔银子，就是让你滚得远远的资本。”
他已经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了。
谢玉秀拼命地摇着头，嘴角动了好几次，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话语吞了回去。
身份的不平等，将永远横亘在她和燕庆山之间，就像三十年前，她和霍凌言之间一样。她相信燕庆山与当年的霍凌言不同，他不会顾及外人的眼光，不会在意世俗的牵绊。只要她肯冲破身份的牢笼，留在他身边，一定会有快乐的时光。
但，多少年后呢？
当时光再转一个三十年，当燕庆山两鬓斑白，瞪着眼问她为什么她的模样不变，当身边的人像看妖精一样看待她，甚至伤害她时……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谢玉秀郑重地接过银票，深呼吸一口，说道：“将军保重，奴婢走了。”
他转过身，心中默念：谢玉秀，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你拿着这些银子，凭你的聪明勤劳，谋一份正常人的生活轻而易举。到那时，你在霍凌言面前，就不再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丫环了，你和他是平等的。
“去追求你的幸福生活吧。”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绿蜻蜓上，泪水湿润了眼眶，绿蜻蜓也变得模糊起来。
昔日熟悉的一草一木，很快就会变成过去了。谢玉秀心中纵有不舍，也只能大步向前。她想跟小青交待几句话的，可是在府中转了一大圈，也问了几个下人，都说没有看到小青。
“唉，我瞎担心什么呀，以前本来就是小青照顾他的起居的，反而是我自己，笨手笨脚，没少惹事儿。”谢玉秀自我解嘲地笑笑，从后门出去了。
后面的那条小巷子，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她和绿琴天天在这里搬运疏菜，累了，就靠着墙休息会儿，聊聊天……那时多单纯美好啊！
绿琴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她也要孤身上路了。
“章为林，我肚子里的小孩，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一尸两命！”
是小青的声音，谢玉秀刚走到转角。
“小青，你又不是我府上的丫环，这肚子到底是被谁搞大的，你想赖在我头上，我告诉你，没门！”章为林恼羞成怒，一把甩开小青的手。
“章为林，你好卑鄙！我知道，现在你有了霍小姐，就瞧不起我这个做丫环的了，是不是？你想攀上高枝，就可以不认自己的亲骨肉？”
“你这个女人，我看你是想富贵想疯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
接下来就是一阵扭打的声音，谢玉秀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又怕小青出事，只好走了出来。
“你们别打了，再打，小青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两人同时回头，呆呆地看着谢玉秀，谁都不肯先松手。
52. 告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