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光头远去消失良久,想来已是完全地走乱了方向。随安不由地庆幸自己未曾说过要去哪里,否则的话,倒是有可能多生事端出来,耽误了行程事大,增加了折磨更是事大。
随安稍作观察,见四周荒野,视线所及并无人迹,便缓缓起身,确认了下方向,往东偏南而去,遇河跳河,遇滩绕行。
一路急赶忙赶,过了两日,随安站在了一片海滩礁石之上。
带着某种节律的海浪前赴后继,凶猛地拍打着黑褐礁石,激起五六尺高的浪花,在阳光下化为斑斑点点荧光,随即变为泡沫抛洒在海面上。猛烈的海风带着浓烈的腥味甩起身上的衣衫,啵啵直响。视线所及的远方,一片苍茫,浩渺无边,层层花白海浪随时出没。数只海鸟哇哇直叫,在那海浪起起伏伏中偶尔飞起,偶尔歇下,随着水浪晃荡。无限的遥远地方,海面与那天空无缝交接在一起,可谓是秋水共长天一色。
一路寻来,偶尔遇见那靠岸行船的渔夫,随安叫唤,却是无人愿意载他而去,更拮据的是,随安现在身无分文,唯有长剑一把。却是无法直接买下船来。难不成强抢渔船不成!随安冒过这个想法,突然感到好笑,人家强抢民女,自己抢渔船!只是担心万一那船是渔民一家的生计,若是害得无辜人家家破人亡,无论如何,自己怎能安心!只怪当时跑离夜合花谷过于匆忙,没有好好寻找一番。
看来还是自己找些木材,搭个木筏试试了!随安一边发愁一边在礁石海滩上跳跃着寻走,蓦地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后就被自己好笑地扑灭掉了。就凭个原始木筏,遇到暴风雨散架的必然性不说,单单饮水如何解决?海中如何行船?简单地粗略一想,就有这些涉及生死的问题。
唉!随安叹了下气,看来还是要强抢渔船了。嗯,花个半天时间找个大户人家看看,若是没有,那就遇到那条就那条。
“唉——”正想着,蓦地一声呼唤传来。随安几乎以为是海风嘈杂的错觉,蓦地,又是一声呼唤。
随安循声望去,却见那远处一艘小型无帆海船摇了过来。只见那船首高高翘起,形似鸟嘴,船身狭长,宽约四尺余,船的首尾约有两丈来长,船上却无桅无帆。船尾站着一名老汉,却是不带蓑笠。见随安望去,摆手示意了一下。
随安大喜,真是久旱逢甘雨啊!随安连忙应了声,寻着落脚之处,一路跳跃着靠了过去,以免错过了这艘意外之喜的海船。
那渔船也是行走迅速,看来这老汉操船技术甚是了得,只见其轻松自如的摇着船橹,渔船如同鱼儿在水波浪花中快速滑行。不过数十呼吸,渔船已是缓缓靠了过来。
那老汉见面先是仰头哈哈一笑,却是个爽快人。只见那老汉喊道:“这位少年郎,这是要坐船吗?”
随安欣喜地应道:“正是正是。正愁着怎么搭船呢?”
“哈哈哈哈。”老汉又是先是一笑,道:“上来吧!这算你运气好。这儿荒野之地,数十里方圆没有人家,你到哪去找人坐船去!”
随安闻言大喜,轻轻一跳,越过那三尺的距离,稳稳地落在了那渔船上。
见老汉如此一说,随安满是赞同地笑着应道:“正是正是,老爷子说的是。我遇到了几家渔民,问了都不愿带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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