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树干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是卢方。
卢方笑嘻嘻地走过来,扮了个鬼脸。王剑平又气又恼,狠狠地拍了卢方一掌。尹玉芳红着脸转出来,啐了卢方一口,拧着卢方的耳朵。
卢方连连赔不是,笑道:“我是无心之过啊;场长派我来镇里办事,没想返回的路上碰到你们。我想和你们打个招呼,奈何你们粘粘乎乎的,我看着也肉麻。我跟了你们很久,本不想惊动你们这对鸳鸯,可再不打个招呼,就有失朋友厚道。你们看,要不要他们成为宣传队啊?”
王剑平顺着卢方的手势,果然拐弯处结队而来十几个人,有说有笑。成群人行走动静不小,卢方察觉了,但王剑平和尹玉芳卿卿我我,沉浸在甜蜜中,对外界的反应就迟钝了。说起来,卢方算是解围的人。
尹玉芳瞪了卢方一眼,凶巴巴的样子说:“这事你可不许胡说。”
卢方装糊涂。
“什么事呀?”
“就是刚才的事。”
“刚才的事多着呢,是你拧我耳朵的事,还是王剑平打我的事?”
“不是,还在前边的。”
“啊,我知道了,是王剑平从树上跳下来,又做了树叶帽子的事?“
尹玉芳气得直跺脚。“是大一点的事,有过程的事。“
卢方连连点头。“我懂,我懂,是你们一同来镇上的事,这事又大又有过程。”
尹玉芳踢了卢方一脚。王剑平一旁轻轻地笑。卢方哎哟一声,大叫道:“那就是你们谈恋爱的事罗,别的事我都不说,就这事我是一定要说的,哪有这样对待媒人的?”
尹玉芳脸上泼血般的红,赶紧去捂卢方的口,嚷道:“什么媒人,你算媒人吗?”
“不是媒人,那就是证婚人。对,我是证人!”
尹玉芳拿卢方没办法,只好求助地看着王剑平。王剑平笑了笑。
“卢方,适可而止,要不要我把你和朱丹丹的事也抖了出来?“
卢方一怔。他和朱丹丹的事,果场的人大都看出来了,只是没人捅破这层纸。这王剑平的话,倒也触到卢方的痒处,他嘿嘿一笑,低下头。
尹玉芳钦佩地看着王剑平,还是他厉害,一矢中的。抓到了卢方的软肋,尹玉芳也不轻饶了。
“行啊,大不了半斤八两,回去,我们都捅出来。“
王剑平笑着做起和事佬来。三个人在路上追着闹,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果场。
一边下了几天雨,把菜籽收购时间拖延下来。天刚放晴,粮站又下达了催缴通知。王长贵要求所有的包队干部蹲紧三天,力争提前完成任务。
王长贵的点在果场,果场没有菜籽上缴任务。本来王长贵是想呆在果场的,可那帮知青他有点怵心,特别是那个李三强。为李三强的事,王长贵亲自去了县里,找到了知青办主任陈明权。陈明权这人老谋深算,听说李三强的父亲是个副市长,现在虽然靠边站了,但他的人脉决非一般。现在运动缓了势头,说不定哪天李三强东山再起,这事办得稍有差池,他倒成了恶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陈明权的为官法则。他的圆滑也使他受益不浅。现在他的官不是很大,但没有靠边站,相比之下,他还是幸运的。了解到李三强没把王长贵怎么样,就劝他不要纠缠了。
陈明权发了这样的话,王长贵也只能暂放李三强一马。没什么他认为重要的事,他尽量不去果场,免得去触霉头。
今天王长贵决定到果场走一趟。前几天李琳的口气有些松动,让王长贵着实高兴了一回,要不是去公社开了几天会,他想李琳早就被他搂在怀里了。
到果场要经过两个生产队,其中一个是李红英的八队。好几天没见李红英,王长贵怪想的。只有这个女人他可以当自己的老婆一样役使,她那个窝囊废的男人看到了也不敢说什么。李红英是女人,王长贵就照顾她包自己的队。
王长贵经过八队垛场,看到只有几个妇女在忙活,仓库的保管员是个老头,看到王长贵打了个招呼,进仓忙自己的事。王长贵溜了一眼,那女人堆里没有李红英的影子。
王长贵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从油菜垛堆那边转出一个穿红衣的女人来。王长贵眼睛一亮。这女人王长贵认识,是李红英的堂嫂,叫胡带弟,三十挂点零,长相平平,但今天穿了身红衣,还紧窄窄地裹着丰满的身子,显出几分妩媚。王长贵喜欢往女人堆里扎,这一道风景,让王长贵又有了兴趣,他就笑着凑了上去。
这八队的女人素来泼辣,闹出好多笑话,王长贵是听说的。王长贵今天兴致好,也想尝试一下。那几个女人用大筛子筛一堆菜籽壳。这堆菜籽壳是雨前抢收时来不及收尾遗下的,现在晴了,队长就安排这几个年轻一点有力气的女人,边翻晒边过滤菜籽。
王长贵近前一看,这些菜籽有的已长出嫩芽来,工作难度有点大。王长贵看看附近无男人,胆子大了一点,挑头说起了荦话来。这些女人果然不一样,脱口而出的话比他的更刺激,而且脸上红都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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