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谁知从鼻间哼出一声讥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黄医仙曾随你入陈,我拷问过他,刚才这几句话,你在陈国公病榻前念过,并让他起死回生!宁倾负,你心里的人,就是陈国公,对么!上次你在李府会面的陈国人,不是什么细作,而是陈国公!”
“信中、内、容,可、还有、其它?”她眼中呆滞,再次问着。
“宁倾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对他死心塌地,他却只要你的死心!”
“告诉我,李谁知,信中,还有别的话?”宁倾负暗中咬着唇,泪水积聚在眼眶中,此时此刻,她没了坚强,那个男人就要大婚了,她纵然想陪他走过人生最后的一程,他却不需要了。从此,那个男人的忧郁与欢乐,都与她天各一方。“他还有别的话,你一定也记下了,告诉我,李谁知,”她猛地一抽泣,泪再忍不住滑落脸庞,“告诉我。”
“没有了!”
“不可能!”宁倾负悲恸喊道。
“宫外备了快马,你不信我,自可以去问他,希望你赶得及。”李谁知错身伏地而泣的她离去。
一个时辰后,芊婵城外的山道中奔驰一骑,赶夜路的人正是宁倾负。与此同时,太子府李谁知正问属下:“马匹喂过东西了?”
“是,国师跑不得多远,肯定拉肚子。”
“放屁!”
“不、不是国师拉肚子,是、是马拉肚子。”
“此事给我烂肠子里,外传一个字,五十军棍!”
山道一曲一折弯。老天看来很是眷顾宁倾负,配合着她的心情下起雨来,山路很快变得湿滑,最倒霉的是,她的座骑经雨一淋后又吐又拉,无法赶路,也没有避雨的地方,将它独自留在这里,病殃殃的怕会淋死,宁倾负使劲拽着它前行,可马蹄一走一打滑,最后干脆向后撅着臀,怎么也不肯挪步儿了。不行,再这样折腾下去,别说马匹,她也得淋死在这儿,宁倾负狠狠心,深一脚浅一脚的独自向前走,脚下泥泞越沾越沉,看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依这种走法儿,累死又能走多远!刚好有个风雨吹不大着的地方,她弯腰蹲到下面,向回一瞅,并没走出多远,依稀还能见到那匹白马的影儿。“混蛋~!”她使劲发泄着不满,冲那匹不争气的座骑,冲给她不争气座骑的李谁知,冲非要连夜赶往陈国、现在进退不得的她自己。
雨势越来越疾,这块儿突出的山体下渐躲不住,还要往前走么?不是宁倾负抵不住顶头的风雨,而是她即便狼狈不堪走到陈国,走到陈子说面前,又能说什么?质问他什么?宁倾负将脸埋在双臂中,浸湿袖管儿的有雨也有泪,原来她从前的沉静稳重,只是因为没有爱过,而爱上了,尝过这滋味,又失去了,都没来得及炫耀这份感情。其实回头想想,她与陈子说的感情始终互有压抑,即使她上次跟他走,他也不一定不会娶萧氏。说到底,陈子说是一个帝王,他不需要对她宁倾负交待什么,在帝国前进的道路上,如果她愿意来,可以成为一块儿奠基石,如果她想走,他自有别的石子去铺路。“斜风细雨,死生契阔,子说,我们都各自走好!”随着这句呢喃自语,她的心突然宁静。
一骑急促而来,发现宁倾负后速度停缓,慢慢踱到她身边,宁倾负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含着泪苦笑道:“李谁知,带我回去。”
第二十六章 斜风细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