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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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显然许钱生再去病房探视过更生,并为他这位同学还真开过几个处方……
但忽然有一日,由于阿真不依不饶,不食前言,一纸诉状将许钱生告上法庭。法院也立即给他下了传票,并开庭审理了他所涉的案子。
当时阿真虽然难解心头之恨,恨不能将那个欺名盗世、羞辱过自己的人绳之以法,但原因身居要职,事务繁多,终没能亲赴法庭听审,只有请律师代打官司。但她的诉状不仅起诉了许钱生个人犯罪,还把当初给徐更生发放录取通知书的学校、以及那位疏忽大意的邮递员一并都告了。
可岂料庭审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据法庭调查,南大医学院按常规发放考生录取通知书(历年都是以平信方式邮寄)并不违犯任何法规;而邮递员遗失一封平信最多也就是赔偿受害人两倍的邮费;被告方据此反辨,结果令原告以败诉告终。至于另一位主被告许钱生,也因徐更生处于病患期间,缺席参加庭审,而且他放出话来作为呈堂证词,表明当初是自己因为穷困而主动放弃的去上大学的机会,决与他人无关;他原就不想打这场官司,致使法庭最终也只能以民事诉讼,判罚许钱生一定的经济赔偿;至于刑法,虽判有一年徒刑,可也是缓期二年执行……
对此阿真颇感无奈,却也并不上诉,稍有怨言只归咎于更生的无为善处,既然他不追究,别人也就无能为力。再后来,许钱生又主动为更生的病情多次诊治,甚至担责部分医药费,这种忏悔行为更博得了更生的好感和原谅。更生说:“不是我要饶恕犯罪,但凡事给人机会,让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法院已经判了,我们就尊重法律!”就这样,事情竟然不了了之……
这时或许有人想不通,尤其是认为官司一定能打赢的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官司会败诉,而更生和阿真都服从判决,没再追究其实这恰恰反映现时我国的刑法有纰漏、不健全。显然那时的阿真也是始料未及,力不从心。她虽有雄心壮志,可在短期内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由此更可见改革之路并非平坦,甚至颠覆观念的事情时有发生。但阿真要敢于面对挑战,她不能被困难吓退,而是要更谨慎地把脚下的路走稳了,一步一个脚印……
话分两头。却说又经过短暂治疗,更生的病情明显好转。而在他家里,这天却在召开一个家庭会议。
因为有重大议题,所以由徐老伯做东,以茶待客,召集了几个亲戚来共同讨论。堂屋中间摆一张四方大桌,四边围坐着四个人,按称谓分别是年庚长辈、富贵大叔、外戚表婶杨氏。徐老伯自当主持人。
“哎,我现召集几位亲戚来,倒是为了商量一桩大事。”徐老伯开门见山说,“更生病了一场,幸得众人帮助,总算把病治好,眼看也要出院。可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他要出院,而是他出院后,将怎么安排他。我担心他生性懦弱,又病了一场,过日子是个累赘,谋生又没有好手段。这时我便想,若能有个人协助他,或许情况就好了。而这个人是谁呢,当然是他的‘童养媳邓丽萍。按照传统,‘童养媳就是媳妇,只是没举行婚礼。如今趁更生出院,这是个喜庆日子,而我更想来个喜上加喜,干脆把他俩的婚事给办了。”
杨表婶忽伏身探头悄悄说:“更生和丽萍既有婚约在先,现为他们举行婚礼,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里有一件事我不得不问,谣传更生这次病倒,却与一场绯闻有关,说是更生和丽萍青梅竹马,后来竟偷食禁果,让丽萍怀有身孕。尔后丽萍发现更生也是个‘花心萝卜,不安分守己,竟又好上了一个女孩。丽萍闻言自然不依不饶,当时打听到他们成双摆对的正在黄镖家作壁画,于是追去胡闹,结果更生做了亏心事,没有争辩,反而惊慌失措,从一个高凳上栽跌下来,从此受伤住院了……”
富贵叔打茬:“哎呀,关于那场绯闻另有一套说法,说是丽萍怀孕与更生无关,倒是与那个黄镖有关呢。丽萍当时跑到黄镖家去,原本就是去找黄镖胡闹,找他算帐,并非是要吃更生什么醋。至于丽萍和黄镖是什么关系,她又如何不检点地被人弄大了肚子了,我可就不知内幕了!”
未等他说完,徐老伯可不容这种说法。
徐老伯生气地道:“瞎说!我倒信服杨表婶的话,才不愿听你富贵信口雌黄啊!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关于这件事我曾专门去澄清过。我便盘问丽萍,指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问怎么回事?可是她除了哭哭啼啼,并没承认跟过谁。这大概倒是女孩子羞于启齿嘛!但我转而去问更生,他起初也有些吞吞吐吐,后经我说明,丽萍本属于他的人,‘童养媳已成俗定的夫妻,便发生那种苟且之事也名正言顺。但若他‘敢做不敢当,便将害了丽萍,将来丽萍要生下孩子,做了‘未婚妈妈,别人会指责她不守贞操,不守妇道,她从此也就身败名裂,无脸立于世上。原因这些,他做为男人还能不负责任吗?后来经我这一番劝说动员,他终于才承认下来,说是他会对丽萍和孩子负责。既然更生自己承认了,自然也就排除了其他人的嫌疑!”
富贵大叔也生气地说:“哼,谣言总是以讹传讹。反正我的话是从来没有谁信的。也罢,按你们的说法,既然丽萍和更生有染,孩子都怀上了,那让他们完婚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呢?”
年羹长辈咳嗽一声说:“咳哼,这摆在族兄族弟和贤婶面前的问题还用明说吗?办婚礼可需要花钱呀!徐老哥开这个会,无非是想向大家筹钱办酒席呀!”
“那是。”徐老伯脸上有欣喜,可也有难色说,“原先这个家就一贫如洗,加之近期更生治大病,已经让家里负了重债。如今再想办婚礼,恐怕只得向各位筹借不少啊!”
富贵叔快人快语:“哎呀,这借钱办婚礼,那将是困难加困难,何必呢!依我说若没有钱,这婚礼都可免了。你想更生和丽萍既没结婚就弄怀孕了,那不行婚礼也成,如今只让他们公开同居罢了。”
杨表婶喝道:“胡说八道!便同居也要一张能睡俩人的床,能盖俩人的被呀!而况我瞧更生和丽萍,两人都是苦命的孩子。丽萍从小就抱给徐家做‘童养媳,过‘童养媳的命,从小放牛、种地、卖菜,读书就很少了;可更生说是一个读书人,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尤其他是厄运缠身,自从高考落榜、母亲过世、找不到工作、如今又大病一场……依我说这样的苦孩子可不能再亏待,若条件许可,他们的婚礼仍要大办特办。古语说,‘冲喜一冲洗,如今依我之意,可借更生出院之时,来给他俩大办婚事。借这喜上加‘洗,或许倒能把更生身上一身晦气统统给冲洗干净了呢!愿他新婚之后便会交上好运啊!”
徐老伯龙颜大悦说:“讲得好!我想更生这孩子是应该改变了。待他有了老婆成了家,‘硬缚着驴子要拖磨,他还能不争气吗?”
 
第77章 英雄孬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