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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沼泽泥潭[2/2页]

愿得伊心人 亦猫熊.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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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当下更生才惊觉地悟出什么,竟仰着头颅、瞠目结舌愣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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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邮局实行实名登记,实在是一种新举措。因为曾经出了一些糗事。有的人道德观念丧失,常常会通过寄邮件干坏事。譬如有的人偷寄违禁化学品,致使经手人不慎中毒的事时有发生。而有的人搞恶作剧竟然在包裹里藏毒蛇,哪不将收件人吓个半死才怪呢。若真出了这种事,又找不到寄件人追责,岂不糟糕吗?
      鉴于上述原因,以后邮局便实行实名登记寄邮件。对此更生也能理解。这事就不多谈。
      却又说更生上邮局寄了资料,且汇了款,那去武汉赴会已成定局。接上便谈谈他买好车票,受邀到那座江城与会和“颁奖”究竟怎么回事吧。
      可别说盛世华夏文学杂志社为了此次活动,还颇费一番心计,专门成立了组委会。他们先租下一家中等宾馆用以接待来宾,几餐宴席也搞得比较隆重。可以说像更生等近百位作者也算受到了热情款待吧。这点不该有异议!
      那么再谈第二天颁奖典礼,杂志社直接用一间会议室稍加布置便成了“大礼堂”,主席台上坐了几位领导,显然都是集团领导、杂志社社长和主编等人,而下面像中学教室似的摆了双列竖排课桌,中间留一条走道铺上红地毯。所谓的“走红毯”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此时最具特色也最炫丽的是,由众位漂亮的女编辑穿上统一的旗袍,便成了礼仪小姐,然后在她们的引领下,获奖嘉宾按三四人一批次,挺胸昂首地便都走上主席台去领奖。
      这里再说那奖品,其实就是一份荣誉证书。当然上面手书获奖作者姓名和作品名,还盖上了杂志社的大红印章。但这些究竟有多大实际意义呢?事后有人说,这种奖不过是杂志社无评任授的,它想让谁获奖,不过就是多一张奖状再搭一个红本本夹里面就是了。
      当然按“邀请函”公布细则,后面杂志社确也安排了几个活动,如听小学生们吟诗歌,晚上江滩音乐会让嘉宾自己拿着话筒去清唱,最有意义的还安排大家去浏览了江汉名胜黄鹤楼……所以说许多人作为自费旅游了,也就无所谓值与不值了。可事情并没有完,正当这些人还玩得余兴未尽之际,却不觉又接到了杂志社的下一个通知或“邀请”,说是盛世华夏杂志社将举办“九城笔会”,今儿在武汉,明儿在西安,再明儿定在哪,且等日后自有安排,便没安排也已在酝酿之中。总之但愿各位作者或说嘉宾乘兴而来,可别败兴而归,务必热烈欢迎各位再次莅临现场啊!
      通过这一次经历,更生也算不上接受教训,可算了一下经济帐。仅此一趟江城之行,除缴纳会费,加上来去车票,少说也花了近五千元。刚好魏妍资助他的五千元是不多不少了。
      可钱花算花了罢,而“喜报”上原允诺获奖作品入选《盛世中华文学作品年鉴》,此专刊尚迟迟没有出来呢。据说正在审批、编辑、校正……那更生也就耐心等待吧。可无奈时间又不等人,那边从武穴回来没多久,这边又邀请去西安,西安这座十三朝古都也有得玩,譬如秦皇兵马俑就很诱惑人,只是同样要每人再缴纳近四千元会费哟。
      因为上次是得了魏妍相助,所有借贷还没归还,这回可总不好意思才找她吧。然而除了她,更生便求爹爹、拜奶奶恐怕也没谁会借给他这笔钱了。既然凑不上钱,只好就打“退堂鼓”算了。但此时想退也并没那么容易,却还有个问题仍困扰他。
      虽说上次花掉大笔钱,可预期的结果——既获奖作品将入选《年鉴》,但《年鉴》还没看到样书呢。即折腾那么一回,更生并没看到预期的结果,而编辑部还解释,说出书工序复杂,并不是一僦而就,由此安慰大家耐心等待。对此更生尚可理解,但令人担心的是,不又说要去西安“笔会”吗?中途几位杂志社的美女编辑竟相继来函来电追问他,西安还能去么?若能去,肯定还有“大奖”,出书也好商量;如若不去,哪后果就不好说了?——既然是不好说,这就预示着两种结果,即第一次武汉之行可能会毫无收获,又或编辑部能顾念“旧情”,仍为他完成作品入围出刊的愿望……
      他暗想,“喜报”上都载明了,奖项都评定了,那“煮熟的鸭子”难道还会飞了?他都有点不信哪个邪,便决计不去西安吧。实际上他也没钱支撑他去,他唯打算坐等消息。
      不幸的是,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由于他没去西安,过不多久美女编辑真又通知他,说他的所谓获奖作品,仅是初评入围,而在通过上级文化部门(语焉不详,也有可能是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检审时,被查里面涉嫌政治违禁,譬如里面叙写历史事件,牵涉到不少过去的、现代的政治人物,这可都是不可触及的禁区。也就是你打了政治“擦边球”,后果可得自负哟!
      当时美女编辑还特别指出违禁内容,譬如作品写了青青和“泗人帮”‘等等,按原则“这些都不应该写。”——急得更生直辩解:“杠青、‘泗人帮不是早被打倒了的政治人物吗?而况不管我写了谁,毕竟我的文章主题是健康进步的,文章内容无不都是在讴歌社会正气和正能量,怎么就违禁了呢?”
      但美女编辑马上又有说辞:“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正如你自己的文章所述,‘秦城监狱孤月冷,围着铁窗玩轮回,你几时把握得住风向,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朝哪边刮也呀!所以杂志社领导们早有交待,凡是与政治问题沾半毛钱边的,一概不用。切莫因小失大,万一不小心被你的文章违禁弄得杂志社被查、被关停,这责任可就谁都担负不起了。”
      更生又问:“那当初又是怎么评选入围的呢?”
      “当初,当初,”美女们结巴了,“当初只是我个人为了创业绩,而擅自作主了。再说我们自打交道,不是如朋友一般有感情吗,我的初心倒也想借此能助你成功呢。”
      一席话多么委婉动听。可怜美女编辑,为了说服更生,也是苦口婆心。对此更生还有什么办法,还能争求什么,不就是自认倒霉吗?至此唯叹自己花掉那么多钱,什么也没得到,结果全都“泡汤”。而原有的苦心追寻的一场文学梦,到头来只算又被人戏谑耍弄了一回吧。
      真是人生悲哀,何甚于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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