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国庆节,深圳特区广电局一号演播大厅,开场第一个节目,四对威武不失俏皮可爱的岭南醒狮,金镀眼睛银贴齿,奋迅毛衣摆双耳,一步三摇地出场了。在威风锣鼓队大锣、大鼓、大钹的铿锵声中,时而惊跃奋起,时而疑进抓痒,时而施礼迎寳,醒狮的眼帘和嘴角随着节奏俏皮地抖动。随后,从舞台两侧,两队战士,手里各持铜管乐、管玄月,有小号、长号、大号、次中音、圆号、萨克斯、黑管等,吹奏着《好日子》,踩着节奏鱼贯而入,与醒狮们合上节拍,在军乐队喧天的音浪里,醒狮们成功完成了叠罗汉,上杆,踩梅花椿等动作,在军乐队演奏收尾的那一刻,两只醒狮跃起采青,悬挂在高杆上的芹菜摘下的同时,拉下一个长条幅:热烈庆祝祖国48岁生日快乐!热烈庆祝香港回归祖国怀抱!
全场掌声雷动,掀开了一台喜庆的晚会开幕。
军区领导坐在观众席称赞不已,政治部和团里领导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拼命鼓掌,宋诚实坐在角落里,看着舞台上林秋雨精彩的表演,五味杂陈,给予持久热烈的掌声。归队不久,政治部发来贺文,号召政工部门学习金太阳军乐队,表彰通报里写道:“金太阳军乐队善于创新,把高雅威武的军乐队表演与驻地岭南文化结合在一起,交相辉映,出奇制胜的获得一等奖!给予集体一等功!”
江南这一段时间,不但要抓乐团演出,还要带一帮男战士艰苦的训练狮子舞,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年底,江南也收获一枚二等功勋章。同时,李团长、徐政委、江南都记住了《中华醒狮》的文化创意、那个长得特别像白羽洁的新兵长笛手:林秋雨。
对,林秋雨长得特别像白洁,这是个秘密,只有团长、政委和江南心照不宣,江南第一次看到林秋雨就吓了一跳,这世上竟有双胞胎一样的两个陌生女子,鹅蛋脸,弯月眉,白白净净,清清爽爽,不是特别漂亮,但是一定会吸引别人多看几眼。可能就是长得清爽标致女孩的大众配置吧。在分配林秋雨做长笛手的时候,江南老师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跟自己当年的同年兵“白洁”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眉宇间倔强的气息都一样,一股淡淡的思念涌上心头。
五年后,林秋雨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依然选择了回金太阳军乐队,徐政委感叹道:“一转眼五年,你也成长为干部了,还记得初次见你,你的那个创意被我们采用,召唤你来团部一起策划,你一出现,我们惊呆了,你像极了你的师姐白洁,那种惊讶感,恍如昨日。”
关于江南和白洁的故事,五年后,身为中尉的林秋雨才从徐政委那边打听来了:1987年,16岁的江南来到了部队文工团,才接触钢琴的,在这之前碰都没碰过,他是黄梅戏社团出身,接触的多是民乐二胡、唢呐,弦索胡琴拉得是不能免俗里生死离别,在黄梅戏中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来到部队,没了凤冠霞帔、没有油彩面具,没了剧台大红的幔布,有的是各种正规编制的军乐队乐器。一架钢琴摆放在训练厅的角落,弹钢琴的是同年兵,白洁,人如其名,像白色羽毛一样光洁的女孩。白洁教授江南弹钢琴,只不过授了十余节基本功,江南具备绝佳的音感,从小在黄梅戏团耳濡目染,听觉也在常人之上,无论什么旋律,听一遍即可转换到键盘上去,无师自通地弹得十分流畅,甚至能找到相同的旋律适应和弦。白洁看到江南,修长的十指跳跃自如,感叹:“天哪!我终于看到天生具备弹钢琴才华的人了!”白洁想到自己从小,被母亲打了多少尺子,训斥了多少回,才掌握了一项技能,在江南这样一个16岁稚气未脱的清秀朗俊男兵面前,势如破竹般被攻克。白洁目睹着江南摆弄钢琴,在一旁安静地欣赏着,只是偶尔为他纠正指法上基础性错误。“那样也能弹,但这样弹得更快、更好!”说着,白洁演示一遍给他看,他转瞬之间就领会要诀。四目相对间,嘴角挂着温馨的笑容,他们相恋了。那年金太阳军乐队只有一个保送军艺的指标,江南求情团部让给了白洁,再后来,江南文化成绩每次都不能过线,保送军艺的事一年拖一年,变得再也没有希望。
后来的日子里,大家发现,这个叫江南的男兵,天生为乐队而生,一个人就是一个乐队,什么乐器倒腾个半个月,都能上手。而他最钟爱的还是小号,成为一名出色的小号手。
第7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