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他又想起来了,却发现那些记忆如秦朗清本人所说,乱成了一团。
更可笑的是,如果不是自己着急要冲入房间,如果不是他的师父为了不被打扰而使力对抗,说不定他的师父还有余力在和秦朗清说完话后和他相见。
被狐狸这样一要求,秦朗清不敢乱说。
她还有好些记忆十分模糊,那个曾经被她拿来记事的笔记本也早就丢到了角落里,上一次看见它,大概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里面很多东西她都记不清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文字、简写、缩写,百分之九十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内容。
她不认为自己看见那些字能想起些什么,毕竟第一页的课程表就让她问过自己:我什么时候是这种作息规律?
她向狐狸说,她会尽量整理,但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绝对只能讲出一段颠三倒四的内容。
那些似梦非梦的东西,如今在秦朗清的脑海里像是黑白哑剧一样,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也不能原话重现,只能由她进行概括。
她整理好的第一桩事情是关于祭祀与祭品,并且还是将那些都称作梦里,因为她不知道该换一个什么样的称呼才好。
她认为最初的记忆是在一间极其单调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茶几,一个衣柜。
有一名白衣少女面带惊喜,关心着她的身体。
对方叫她玄,那她就是玄了,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一个事实,她那时觉得透过别的视角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一个小小的头发刚过肩的小女孩,右脚上戴着一个不知道材质的镯子,似乎有些冰凉。
然后她被带去见了一名中年女人,对方要她看书,要召——之前的女孩——带她四处走走。
召便带着她将一个植物长得很茂盛并且弥漫着雾气的庭院绕了一圈,她就听话去看了书。
书里是些什么字,秦朗清一个都不记得,但她还记得自己遇到不认识的字焦急地去翻找字典的样子,书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字典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最终找到了她要的那一个。
那段时间秦朗清睡得很不好,整夜整夜都梦见自己在背书,在扫地,在庭院里穿行,更多的是在湖上昏暗的书楼里翻捡着书籍,再靠到盘旋的楼梯旁边,撑开窗户就着阳光看书。
其实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睡得好不好,但是她知道每次做梦时如果情节没有进展,反复地重复一些细节的时候,她通常都是在床上不停翻身,睡得不沉,头痛。
终于这一段景象过去,她在窗户旁看见了两名年轻男人走过长长的桥,来到书楼底下。
梦里的自己很自然地就知道那个庭院是只有女人的,当然也不是个庭院。
所谓的庭院是莲台殿,属于一个地处严寒山区的小国,整个山区叫白州,国叫祁国。
就算现在秦朗清讲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是哪个时代,她还期盼着狐狸或者猫妖知道,可他们也只是摇头。
那两名年轻人,矮个子的就是子训,对她一脸狐疑。现在的秦朗清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玄”。
另一名是子训的公子,名叫碧檬。
他们似乎和玄很是熟络,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的秦朗清,本应是重新熟悉的一个过程,却在几句话之后像是旧友相谈。
反倒是那些同住莲台殿的少女们,除了一开始的召,后来突然出现的运,其他人永远只是从旁边走过的背景,倒显得玄的人际关系很糟糕似的。
梦与现实(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