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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与君相逢 木子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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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仇,又哪里是一句话就可以了的?你再横加阻拦,不要怪我心狠!”
      “唉……”风白轻叹一声,他向月子轩跪下叩头道:“求皇上开恩,看在臣多年征战的份上,容臣与刺客自我了断。”
      月子轩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后,缓缓说道:“国家法度哪里是说废就废的?你若要朕赏你这个脸面,用什么来换?”
      “用臣所有的:兵权、财富、名声……乃至生命。只要臣有的,皇上尽可以拿去。”
      “哼哼,好啊。”月子轩轻轻笑起来:“想不到朕器重的肱骨大臣,竟为了一个行刺的女子,不惜声败名裂。其心可诛!”他瞥了一眼已经站立不安的南溪,她的眼里满是焦灼惊惶,她必是在担忧哥哥。若真杀了风白,她会如何怨朕?
      月子轩微闭双眼,对莫煜辰道:“唉,只可惜了这杯好酒。这台子污了,不如我与君再觅一处清静地如何?要朕说这丝竹弦乐,美虽美矣,却不免聒噪。不如这皎洁月色,亘古常在,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在它面前,只是沧海一粟而已。”两人对视一笑,率领众人拂袖而去。
      “风白……”那女子缓缓地除下面纱,微风拂起她的青丝,夹着几缕断折处,长长短短,层层叠叠,如同无穷无尽的相思。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一阙性德词,唱尽了两人心事。那些隐忍,那些不舍,明里的擦肩而过,暗中的凄然回头,背负着逾矩的罪责,仿佛离世前的挽歌,只贪那一晌的欢乐。
      往事的一幕幕,如开闸之水,漫天盖地得铺来,这样的爱,如何负得起,如何放得下,如何狠心说上一句——今世已断,来世再续?
      “当。”妙舞手中双刀落地,她的眼中慢慢溢出泪来。
      “唉……”风白宝剑入鞘,微笑着走向她:“这些年来,你一人背负的太多,如今,该是放下的时候了。你的苦,从此由我一起来担。若你执意要去,便带上我。上穷碧落下黄泉,纵是千夫所指,我和你,也再不分离!”
      妙舞怔怔地望着他,那些夜,那些话,那些事……风白何错,要为她一人之念,陪上性命。如今两国交好,联姻在即,那些前尘往事,世人早已忘怀,唯有她搁在心上,太久、太久,已经化成魔,噬了她的本心。
      “风白……”她轻轻地脱下舞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素色长裙:“若你不嫌弃我两易其夫、败柳之身,便带了我去。从此,人间再无芝露公主,唯有君一人的妙舞。此情此心,至死方休!”
      风白的脸上露出欣喜笑意,两人紧紧牵手,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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