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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月色[1/2页]

幸与君相逢 木子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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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洗,寥星数点,又逢十五。宇文轩静静地立在厢房外,背着手,抬头望着星空。
      什么花好月圆,不过是骗人的鬼话。那天的月,又何尝不美,但他却失魂落魄,双手皆空。
      文月……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人在这冰冷的世上?他们对我假意奉承、阿谀攀附,不过是预谋着一场可能的富贵而已。男人,女人,所有的倾慕,只是冲着我手里的权柄,和身上的这件金灿灿的蟠龙袍。茫茫世上,唯有你,把我真正当做一个男人来疼惜,而我却利欲熏心、步步紧逼,最终——害死了你。
      他长叹一声,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里有种被烧灼的疼痛,却始终干涩着,掉不出半颗眼泪。他咬着牙,转身缓缓推开了房门。
      月儿,我答应过你,今生再不落泪。千人所指、万人唾骂……我都不放在心上。本王要屏住这口气,让全天下人看看,你不顾一切投奔的——是怎样尊贵的男人。
      “殿下。”言了辰对着小镜,来回照了照。她的手柔弱无骨,轻放在淡紫色的梅瓣盘扣上,如同晶莹的薄雪一般。
      “殿下真是好眼光。这一身锦绣庄的狐裘,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珍品。”她直视着宇文轩,眼里满是笑意:“殿下,您说,这样的了辰,能不能打动皇上?”
      “你真的想好了?”宇文轩静静地瞧着她,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了辰既然应了殿下,自会竭尽全力。其实,殿下又何须如此疑虑?这一个半月来,我与千岁秉烛夜游、品茗话禅,爷可曾看出半分邪念?说句僭越的话,在小女子心中,早已把殿下引作知己。千岁爷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又出身尊贵、办事稳妥,您若能得登大位,乃是天下百姓的福泽。反观爷的两位兄弟,吴王好色、燕王嗜杀,哪里有一点儿圣主明君的样子?因此,小女子助殿下登位,正是为万千苍生做了大功德,心正则万事正,佛祖必不会怪责。”
      “了辰,你……”宇文轩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想了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进宫后的路何其艰难,你却要始终一人独行,爷是半点帮衬不得。切记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若让父皇起了疑,那这深幽的后宫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了辰记下了。”她盈盈地行了个大礼,抬头说道:“今夜就是诀别之期,请殿下准许辰儿再歌一曲。来日相见,已是两世之人。”
      她不待宇文轩点头,便吹熄了一盏烛火,在明明灭灭的微光中,开始轻声歌唱。那刻意压抑的声音,在高低起伏处隐着些许梗咽,合着窗外皎洁的月色,说不出的凄楚、迷茫。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是啊,男女之爱也如流水,再激荡汹涌也不过是片刻的意气,只有轻缓的细流弱水,方能隽永长久。而文月便是那潭驻留心间的清水,她已深入骨髓、化入血液,连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让宇文轩觉得全身痛楚。
      “轩……”不知不觉,一双微温的手臂慢慢地环在他的腰间,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为何这声音,和她如此相像,难道是月儿放心不下,又回来了吗?
      宇文轩目眩神迷地微微抬起头,不知何时,另一盏烛火也熄灭了,月光从窗棂处撒落,在地上留下几朵并蒂莲的轮廓。
      ……
      “月儿,你为何不听话,一定要亲自去庙里?这山高路滑的,万一跌一跤,可怎么得了?”他皱着眉,面带愠色地说道:

第三十七章 月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