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那个沙漠很高很高,具体有多高,慕容幽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滚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停下来。舒鏎趔甭一路就像一句顺口溜:小老鼠上灯台,叽里咕噜滚下台。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因为沙子沾到身上去了,翻来覆去、颠来倒去、一会背朝天,一会脸触地,痛倒是不痛,主要就是搞得她胃里闹革命,胃汁翻腾,排山倒海,来势汹汹,好几次都呕到喉咙头了,但那种没有东西可呕的感觉比能呕出东西来的感觉更恶心、更折磨人。翻滚了十来分钟,终于落地了。横躺在地当死尸,不愿动弹。某幽同志被滚得脑袋犯迷糊、七晕八素,眼冒金星。额,后面那四个字忽略不计,因为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怎么可能看见星星。为虾米,理由就是,她至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的。一来,女孩子胆子比较小,任谁从上坡上滚下来都会吓得自动把眼睛闭上,没尿裤子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荣誉证书神马的就免了,她还丢不起那人。二来,脸部每滚一次,就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接触,睁着眼睛容易令沙子挤进去,闭着眼睛至少还有一层皮在那挡着,多多少少起了点保护的作用。要是沙子真进眼睛了,那她真成了双重残疾人了——哑巴加瞎子。幸好,到目前为止,情况还算乐观,她还只是个哑巴。但这么一滚,又把她滚回了之前极差的身体和心里困境。她想她们是不是离死亡更近一步了,她好累好累,好饿好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哦,错了,她还没有胸。胡思乱想里,她真的就想这么睡过去了事,再也不愿意醒了。她的冥哥哥到了,她的精神支柱悄然轰塌,她很绝望,她一个人该怎么把昏迷中的哥哥带出这片死亡的圣地,她一点折都木有。沙漠中唯一的液体晶莹的溢出她的眼眶,从眼角的深沟滑落,那是一种命运的控诉、一种绝望的哀思、一种悲戚的宣泄。
正当她走投无路之时,奇迹又一次发生了。
七七七体叽。“吱吱!吱吱!”细微的虫鸣声响彻在耳畔,咦,满地换金,怎么会有虫鸣的声音,是我幻听了吗,嗯,有可能。“吱吱!吱吱!”咦,我好像又听到了,可是怎么可能,沙漠中别说昆虫了,连蚂蚁都没有,怎么会有那么“庞大”的生物体的存在,看来,我又做梦了。这些日子,茫茫的沙海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出自她冥哥哥的口,现在他都焉了,哪还有精力学虫子叫,也是他的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自然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听到其他生灵的叫声,哪怕只是天空中充当过客的小鸟也好,只有它们叫两声,他们才感受的到生命的存在。可是他们走了半个月,连坨鸟屎都没见到,更别说鸟影了,这还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片地也真够可悲的,除了他俩被迫来到这里,都没人睬他,真有够寂寞的。“吱吱!吱吱!”连续叫唤的鸣叫,近在耳边,那么真实,莫非,慕容幽不可置信的侧耳倾听,“吱吱!吱吱!”即使不知道它们在说些什么,她却听着那般顺耳,悦耳动听仿佛在演奏一曲曼妙空灵的生命之歌,欢唱着新生的到来。猛然睁开眼,借着月光,她发现他们正躺在一片草地上,那草软软的,绿油油的,带着青草的香味。即使光线不明,即使看了大半个月的黄沙,眼睛都变黄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草的颜色,是绿色的,是绿色的!如果可以说话,她一定会疯狂的朝着老天大声的宣告,那是绿色的!绿色,代表着生命,代表着活力,代表着希望。你不会知道长时间处于沙漠中的人是多么的渴望看见绿色的植物。冥哥哥,你看到了吗,我们走出了沙漠,我们有救了!坐起身,托起滚落在身旁的慕容冥,将他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手颤抖的抚摸着他疲劳“熟睡”的容颜,忍不住又红了眼,埂了喉,酸了鼻。望着星空,硬生生将打转的泪珠给逼了回去,不,她现在还不能哭,哭会使人变得软弱,哭,无济于事,只会更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她得去为她的冥哥哥寻找吃的东西,他就是太饿太渴太疲劳才会倒下的,加上失血过多,就更需要补充食物了。可是这大晚上的,虽然没有乌起码黑到伸手看不见五指,可是要辨清哪些是可以吃的植物哪些是不可以吃的植物,真的贼难贼难的。然而,冥哥哥等不及呀,他现在这么虚弱,再不进食很难熬过今天晚上,呜呜,怎么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环顾了一下四周,哦也,天无绝人之路,她看见了几株张得和地瓜叶十分相像的植物,毫不犹疑的折下一片叶子放入嘴中,咀嚼过后吞入腹,然后什么也不做,相依着慕容冥,等待结果。
内心其实非常忐忑的,冥哥哥如果我,我,我死了,你会记得我的对吧!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慕容幽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所以她确定那植物木有毒,可以放心使用,毫不客气的一次性择下好几片叶子往自己嘴里塞,塞到腮帮子装不下了才罢休,好像那东西会跑掉一样,只有放入嘴中才实在。使命的咀嚼,磨碎,直到嘴里的植物都被嚼碎了、嚼烂了、化成汁了,她也没吞下去,虽然她饥肠辘辘
第七十三章 久后逢甘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