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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竹共松柏耐岁寒(二)[2/2页]

刀剑侠隐 公子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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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爹爹了。”
      乌力罕眼见师父显露本事,面上喜色甚浓,直盼师父能替自己报这泼酒之仇。
      凤离天饮一大口酒,连声道:“好酒!好酒!你们三个老怪物倒会消遣,我若是居于这江南之地,有如此美酒佳景相伴,怕是早也不问世事了。”竹千秋嘿嘿笑道:“莫非你闲来无事,又来寻人打架了?”
      凤离天哈哈一笑,道:“知我者,老竹子也。当年的老友多年不见,实在挂念得紧,也不知都死了没有。想不到十多年间竟已物是人非,自云崇明死后,大宋再无英雄,真叫人惋惜!”说罢将碗中酒一口气饮尽,推给竹千秋,叫道:“再来再来!”竹千秋叹了口气,给他满上一碗。
      云裳听凤离天提到那人,脸上顿时血色全无,连眼神也呆滞了。听得松万年道:“既已物是人非,你还提它做甚,岂不要坏了大家的酒兴?”
      凤离天连连点头道:“是了,不提不提,我自罚了这一碗。”言罢又是一口气饮尽。
      梅百生给他倾满一碗,说道:“凤老头,你这一路南来,可曾遇到故人么?”
      凤离天嘿然道:“却是碰到了几个。”押了口酒,接道:“那楚老头儿竟是越活越年轻了,你们说怪也不怪?”
      松万年吃惊道:“哦?如此说来,你见过‘楚半仙楚望天?”
      凤离天道:“不错,我与他斗了一天一夜,可惜我精力终究不如他,最后打了个平手。”话音之中不无费解之意。
      梅百生哈哈笑道:“你凤老头也不差了,楚半仙武功怪得紧,也不知用得什么法子,竟能改变年岁,怕是真要成了仙了。”
      竹千秋道:“没趣没趣,活一大把年纪,只怕会瞧见大宋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岂不是万分没趣?”
      少年大惊失色道:“二师父,这话岂是能乱说的!”
      凤离天瞧他一眼,道:“小娃娃,你忒也没胆气,这有何说不得,辽乱才平,山东又出了个方十三,这方十三的余孽尚未扫平,金兵眼看便要南下,是够他姓赵的喝一壶了,哈哈!哈哈!”说罢哈哈大笑。
      少年脸色一片灰青,看看师父三人仍是满面带笑,便住口不语。
      竹千秋道:“楚半仙不问世事已有多年了,你可还遇到其他故人么?”
      凤离天忽然“噔”地一声将手中酒碗放下,酒水溅了满桌,他口里连声道:“晦气晦气!不提也罢!”
      松万年知他话里有话,哈哈一笑,道:“能寻凤老头晦气的人,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莫非你遇上了癫和尚、疯道士么?”
      凤离天苦笑道:“却被你老松树猜中了。老朽半个月前刚到姑苏,不偏不倚正巧碰上癫僧疯道,与他们好一番车轮战,斗到第三日,老朽体力不支,幸亏老朽脚力好,险些便被他们逼回塞北去了。”三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各个大饮一口酒。
      云裳听到此处,心中又惊又喜,心道:“原来两位师父半个月前在姑苏待过,一寻三年,终于有了他们的消息了。”眼中兀自垂下泪来。
      林轩看她忽变悲伤,欲开口询问,又见她双眼直盯住凤离天,心想云裳似是识得这怪老头,或许被曾这人欺负也未可知,忙给她碗里夹上菜,道:“云儿,你别难过,若是这怪老头欺负过你,等以后我有了功夫,好好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云裳瞧他一眼,“扑哧”笑道:“这人虽坏,却也不做以大欺小的事,我是想起了伤心事才掉泪的,现在没事了。”
      林轩往日听云裳谈说,江湖中人素来讲求名声,凡是厉害人物都不屑做以强凌弱之事,便暗自点了点头,看她又自高兴起来,顿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凤离天说到痛处,端起酒碗,一口饮尽,将碗一推,叫道:“再来再来!”
      松万年嘿嘿一笑,道:“凤老头,岁寒三友一人敬你一碗,是瞧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三碗饮罢,想要再喝却是没有了。”
      乌力罕三人正在用饭,闻言均是一怔,神情紧张起来。凤离天丝毫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岁寒三友忒也小气了,罢罢罢,不喝便不喝。文的已毕,咱们是不是该来武的了?”
      竹千秋笑道:“多年不见,不知你的蛇鹤神功是精进了些,还是有所倒退?我也正想领教领教。”
      凤离天哈哈一笑,道:“多年未闻老竹子的高山流水曲,我也正耳根发痒呢。”
      梅百生笑道:“凤老头,你可要小心了,岁寒三友可是三个人。”
      凤离天道:“人多却又如何,我倒不信岁寒三友会以多欺少。不若咱们去西子湖耍耍如何?”
      松万年哈哈一笑,起身道:“如此甚好,老夫带路,请——”四人急匆匆出了门,一路往西去了。乌力罕三人见状,搁下一锭银子匆忙去了。少年也将桌上东西收拾完毕,匆匆赶了上去。
      一干人眨眼间走了个干净,云裳道:“我们需得雇辆马车,明日赶去姑苏。”
      林轩吃惊道:“以往不是都要待上十天半个月吗?这次怎么这般着急?”
      云裳道:“适才听凤离天所说,两位师父往姑苏去了,我想尽快去找他们,免得又丢了他们的消息。”
      林轩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难不成那个凤离天口里说的癫和尚、疯道士就是你的师父吗?”
      云裳点点头道:“凤离天和两位师父有过节,才故意说他们的坏话,你可不许这样叫他们。”
      林轩忙道:“那是自然。只是那凤离天所说已是半个月前的事了,现在如何断定你那两位师父仍在姑苏?”心里默想:“不知癫和尚、疯道士是何许人也。”朦朦胧胧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道不出究竟。
      云裳叹道:“二位师父向来行踪不定,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听到他们的消息,我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话里颇有无奈之意。
      林轩怕她又伤心,连忙劝道:“那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到姑苏去寻他两位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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