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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先人避难息狼祸[2/2页]

刀剑侠隐 公子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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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轰然栽倒在地,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林旷心里明白这是狼群试敌,丝毫不敢怠慢,双手直握得格格响。忽地,一声哀嗥从背后响起,三道黑影同时从左、前、右三面疾奔而来,约有丈余远,只听见“砰-砰-砰”,三匹狼几乎一齐腾空跃起,向林旷头顶扑了过来。林旷手中长矛急动,一刺、一掀、一搠,却是太祖棍法中的招式,三匹狼各自嘶嗥一声,几乎同时栽在地上,眼见不活了。
      林旷倒吸一口凉气,脑里忽然闪过一句话:“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自觉道:“若为明君死,我林旷万死不辞,若为昏君死,则一文不值。你们这群畜生胆敢欺压百姓,先问过我手中长矛!”
      狼群似是被激怒了,一阵哀嗥声蓦然从背后响起,群狼一齐回应,同声哀嗥起来。刹那间一片凄怆的嗥叫声响彻满山遍野,在林间回荡不止。林旷浑身突地泛起一股凉意,这群狼少说也有一二百匹之多,若是一齐扑将过来,纵然身手再快,不过喘息间定被撕成碎片了。
      忽地,哀嗥声戛然止住,一道道黑影似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来,林旷浑身热血上涌,爆喝一声,手中长矛急射而出,那矛似生了眼睛一般,见着狼披头便刺,刺着便倒,一招刺成即又向别狼刺出,纵是狼群势大,慑于他长矛威力,都不敢拼死冲上前来,在一矛之地外成半圆之势把林旷围在中间。
      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狼群耐心尽失,咆哮数声猛扑过来,林旷急舞长矛,挨着狼身便皮开肉绽,甚着脑浆迸裂、腹烂肠穿。狼群攻势愈来愈猛,林旷双手渐觉沉重。
      忽然,一片火光从村口奔将出来,一阵呐喊声朝这边奔了过来。火光、呐喊声由远及近,狼群心生惧意,攻势渐缓。狼群里忽地发出一声长嗥,群狼立时停止攻击,纷纷转身朝西北方奔去,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一道道黑影纷纷消失在夜色中。
      林旷疲惫已极,看着狼群离去,浑身顿时松散下来,手中长矛“铮”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应势瘫坐在地,火光正巧奔到这里。
      原来赵老猎户听得狼嗥声响,便猜到狼群前来报复,便唤来村人一同拿起火把、刀斧赶过来助他把狼群赶跑。老猎户拿火把凑近林旷身边,只见他口里不住地喘着粗气,浑身鲜血和着汗水已然湿透,身上几处也衣襟被狼爪撕裂。
      老猎户面上已是老泪纵横,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紧紧抓住林旷右手,颤声道:“林英雄,你真是我们安平村的大恩人呐!”村人见状都是泣不成声,林旷勉强一笑,正欲开口,却筋疲力尽,昏了过去。老猎户赶紧吩咐村人将他抬了回去。
      林旷休养三日方才恢复过来,村人已将他杀死的狼悉数收拾停当,竟得了三十二张狼皮。林旷对老猎户道:“赵大叔,如今大家生活都万分拮据,这狼皮一张少说也可卖得几两钱,你们拿去卖掉,换了银子分给大家吧。”老猎户连连摇头道:“这万万不成,这些都是你冒死得来,我们岂能说拿就拿?”
      林旷呵呵笑道:“赵大叔,实不相瞒,我长年在外奔波,如今累了,想在村里落脚住下,这些个就算是给大家伙的薄礼,你看成也不成?”老猎户又惊又喜道:“你当真要住在这里吗?你是我们的大恩人,你能住在这里我们是求之不得啊!成,成,我这就告诉大伙去!”
      林旷伤好以后便在村口小溪旁筑起了一座石屋,自此就在安平村安居下来。他召集村中十几个青年,教会捕猎之术,又准备好钩、叉、网、长矛等打猎之物,挑了个日子带大伙一起进山,直捣狼窝,将狼群赶出了狼嚎山,自此安平村没了狼患,大伙过上太平日子。
      到了徽宗大观元年,安平村已变为一座大镇,方圆数十里,安平村村口仍有一座石屋,住着一户林姓人家,主人名叫林青木,二十多岁年纪,有一妻室,沈姓名玉蓉。每日朝阳初升,这林青木便提一把斧头入山砍柴,赶午时挑一担木柴回来,堆在石屋东侧,待晒干了再挑到集上去,换些银两过活。
      正值隆冬时节,那沈玉蓉怀有身孕已近十个月,林青木扔下斧头在家照看妻子,两个人每日围在炉火旁促膝谈笑,只等孩子降生。沈玉蓉道:“已经快十个月了,青木,咱们的孩子看样子是要生在这冰天雪地里了。”林青木往火炉里加些木柴,看看妻子,押了一口烧酒,笑道:“好啊,往后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可就不怕冻啦。”
      沈玉蓉咯咯一笑,将脸凑近火炉道:“青木,你希望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林青木轻轻咳了一声,应道:“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好多次了,我希望啊她是个女孩。”说着压低了声音又道,“咱们林家的祖训呐……”沈玉蓉叹口气不再言语。
      天愈来愈冷,北风日夜怒吼,直吹得天寒地冻,门前小河也结了厚厚一层冰。这一日北风愈加猛烈,天空里彤云密布,天地之间有如弥漫着一片阴霾,十分阴暗。过了午时风渐渐弱了,天空中竟簌簌地飘起雪来。
      炉火烧得噼噼剥剥,林青木陪妻子坐着取暖,看门外的雪越下越大,沈玉蓉用手轻轻抚着小腹,脸上不觉有几分焦虑,自言自语道:“都这么些天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林青木安慰道:“玉蓉,别担心,咱们林家人的命啊,是一个比一个硬。”正说话间,沈玉蓉忽然痛哎一声,双手直抖,脸上一阵抽搐,脸色红一片白一片。林青木心里顿时又惊又惧,抓住她双手,急切地道:“玉蓉,你怎么了?”沈玉蓉表情痛苦的道:“怕是,怕是要生了。”说完又是一阵痛哎。
      林青木又怕又喜,竟不知道说什么话,只握住她手心疼地道:“玉蓉,你不要紧吧?”沈玉蓉颤声说道:“青木,你,你快去请孙大婶来,哎哟,痛死我了--”林青木猛然惊悟过来,一边小心地抚她到床上躺下,一边连声应道:“玉蓉,你先忍着,我这就去!”说罢立时开门跑去了。
      孙大婶住处不远,片刻工夫已随林青木急步赶来。进了门孙大婶便吩咐他道:“你快去烧些热水来。”林青木应一声立刻掩上门去了。不时,房里连连传来痛喊声,林青木又是担心又是欢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哇-哇-”一阵婴孩清脆的啼哭声忽然传了出来,林青木顿时喜不自胜,欢喜地道:“我当爹了,我当爹了!我终于当爹了!”连忙推开门进去,孙大婶坐在床边,怀里抱了一个婴孩,那婴孩兀自啼哭不止,孙大婶对林青木道:“青木啊,你真真命好,头胎就生了个白胖小子!”
      林青木顾不得看孩子,径直奔到床头,握住沈玉蓉双手怜惜地道:“玉蓉,你受苦了。”沈玉蓉微微摇头道:“不苦,只是生了个男娃,不合你的意。”林青木柔声道:“儿子好,儿子也好,将来建功立业了也好光宗耀祖。”沈玉蓉轻柔一笑,握紧了他的手道:“你怎么说都成,我说不过你。”
      孙大婶把婴孩收拾妥当,又向林青木交代了几句话方才离去了。林青木坐在床头,把孩子抱在怀里细细地瞧,只见他生得圆脸庞、高鼻梁,大眼宽额,煞是可爱,不觉喜上眉稍。沈玉蓉凑过头来,笑着道:“你瞧,我们的孩子圆脸蛋宽额头,多像你。”林青木应道:“你看他大眼睛高鼻梁,不是像你么?”
      笑了一会,沈玉蓉道:“咱们赶紧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林青木道:“玉蓉,你是知道的,我读书不多,这名字还是你来取吧。”沈玉蓉道:“本来想给你生一个女娃,早就想好了名字叫做婉君,谁知道却是个男娃。”说着泛起一丝愁容。
      林青木劝慰道:“男娃也好,我希望这孩子长大了能文又能武,有治国齐家之才,做得个少年英雄。”沈玉蓉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伏在他肩头轻声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我希望往后的日子都是太平盛世,这样我们的孩子就能平安长大,若他万一遇到了乱世,不做英雄也罢。”
      林青木道:“凡事自有天定,你我也无需为他设想太多。”沈玉蓉点点头,想了片刻,说道:“便给他取名叫轩儿怎么样?”“林轩、轩儿、轩儿…”林青木接连叫了三四声,心中一片欢喜,说道:“轩儿好,轩儿好!长大了一定是个气宇轩昂的好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看看孩子又看看对方,一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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