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芝嫂,安藤说得对,你的确是咱河涯村的救命恩人,谁都不会忘记你。”
方淑芝说:“其实安藤好可怜,结婚第二年,妻子芝子突然病逝,去世时刚才二十岁,比安藤小五岁,儿子还不满一个月,可是去年攻打临水时,安藤的儿子居然也战死沙场上,二十二年来,安藤孤身一人,坚决拒绝再婚。”
玉梅这时叹息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茹的报告声。
玉梅说一声“请进”,小茹推门而入。
小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一看玉梅表情严肃,又看方淑芝略显窘促,便很快得出结论,方淑芝和玉梅的交谈非同寻常。
于是转达完山子留方淑芝吃饭的邀请,小茹急急离开玉梅的办公室。
直到小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方淑芝方才打破沉默。
方淑芝接着说:“直到现在,安藤方才吐露真言,他说,除我方淑芝一个女人外,从没强迫过其他女人,当初强迫我,是因为我和他的妻子貌似一人,我看过芝子的照片,的确长得很像。”
玉梅禁不住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方淑芝疑疑思思地问:“玉梅,你不是嘲弄嫂子吧?”
玉梅一副动情的样子望着方淑芝:“淑芝嫂,共产党人对待任何问题,向来主张一分为二,无论敌人还是亲略者,他们同样是人,也同样需要爱情,况且现在看来,我们应该把安藤与其他侵略者区别对待,更欣慰的是,安藤对你的爱是真诚的,不过玉梅很想知道,面对安藤的爱,嫂子态度如何。”
方淑芝直言不讳,但表白中半遮半掩:“玉梅,说来我都觉得奇怪,就在前天下午,安藤答应我的要求,刮去那撮象征邪恶的小胡子,从那时起,我就突然地,突然地有了那种感觉。”
玉梅扑哧一笑:“嫂子,你不好意思说,玉梅干脆替你说了吧,从那时起,你就突然地,突然地爱上安藤了。”
方淑芝窘羞地埋下头:“死丫头,你一个姑娘家,这话咋好说出口。”
可是玉梅问:“对了嫂子,既然已经爱上安藤,向他表白了没有?”
方淑芝说:“本打算一直压在心里,可是到了晚上,他又强迫我,强迫我说出我爱他,我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
玉梅说:“淑芝嫂,在婚姻家庭方面,你和安藤有着相同的遭遇,相同的命运,既然双方都有真爱,就应该好好珍惜,认真对待。”
方淑芝再次被玉梅所感动,于是把最羞口的隐私坦诚地表露出来。
方淑芝说:“玉梅,有件事你必须给嫂子拿注意,嫂子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一个人的。”
玉梅恳诚地答应了方淑芝的要求。
方淑芝下意识压低嗓门:“昨天晚上,安藤一再哀求,让我给他生养儿女,我知道,一旦有了孩子,这就是事实上的婚姻,意味着一个新家庭的建立,嫂子真的拿不准主意,所以一直没答应。”
谁知玉梅换一副疑晦的目光望着方淑芝:“对了淑芝嫂,你和安藤差不多快过半年了,原来玉梅一直替你担心,担心你怀上安藤的孩子,可是直到现在,你居然一点样子都没变,这就奇怪了。”
然而更让玉梅奇怪的是,方淑芝居然扑哧一下笑出声:“玉梅,嫂子要是说出来,肯定能把你羞个死。”
可是玉梅说:“生儿育女是人类的本能,这有什么害羞的。”
于是方淑芝说:“小日本就是点子多,专门给男人做了一种套,叫什么安全套,男人戴上去,女人就不会怀孩子,安藤每次都戴它。”
这一次玉梅真的害羞了,脸红得像一只红灯笼。
看看玉梅害羞的样子,方淑芝也不自在,因此赶紧转移话题:“玉梅,嫂子还有一事,安藤已托人为我购买一家客栈,让我经营饭店或旅店,他说,这既是为我生计打算,又能名正言顺住县城,免得村里人说闲话。”
玉梅这才恢复常态:“淑芝嫂,难得安藤对你一片爱心,说真的,我都被他感动了,包括你和安藤生儿育女,这些都是私家的事,需要自己拿主意,如果让妹妹参与意见,那么妹妹送嫂子一句话,玉梅衷心祝福你。”
方淑芝禁不住一阵心热,眼眶里串满了泪水,但是说:“玉梅,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咱自己的旅店,以后独立团进城行动,正好有个避风港,更能从安藤那边及时得到情报,所以嫂子有意把这笔生意揽下来。”
玉梅这时激动地站起来:“淑芝嫂,玉梅刚才说过这样一句话,难得安藤对你一片爱心,这会再补充一句,难得你有一颗中国心,玉梅首先代表子凯感谢你,快走吧,咱俩一块找子凯汇报去。”
方淑芝迟疑片刻,却用抱怨的语气说:“玉梅,你成心羞臊淑芝是不,嫂子正因为难为情,才让你当传话筒,这你还不明白?”
玉梅恍然觉悟,歉意地打个招呼后,独自走出房门。
第一三一章 谍战峤南(13-1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