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下面,怔了一下,才叫:“陶区长?”
陶哲不理他,走到陶小军身边,轻轻摸了摸头,低声问:“小军,别担心,哥都知道!”
小军才十六岁,一个孩子给捆到乡政府被一群大人折磨一夜,想想也不是人受的,不过他始终是咬紧了牙不吭声,这时见到陶哲,却是忍不住抱住陶哲号淘大哭起来,把心里的委屈身上的痛楚都尽情表露出来。
陶哲强行忍住流泪的冲动,现在的他,不能轻易在人面前露出软弱的那一面,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
吴成功脸上堆起了笑容,赶紧上前伸手想握陶哲的手,很热情的说:“陶区长怎么来了我们路桥?您看,我们……在这儿也不合适,先到办公室休息一下,下午再吃个饭,我了解了解再向陶区长汇报?”
陶哲握了一下手旋即放开,语气放缓和了些:“吴书记,有件事我倒是要先向你说明一下,县委已经调我到马田区任区长,目前我已经不是新火区的副区长,今天这件事,你们也不要有我是上级的这种心态!”
吴成功擦了擦汗水,狗日的朱永洪怎么会惹了这个魔王啊,这些时候新火区体制内的谁不知道陶区长接连拱翻了王镇长和张仲林啊,这可是巴结都来不及的怎么还要去惹?听陶哲口风有些松了才松口气,谁知道陶哲后面的话又让他紧了起来!
“作为一个普通的路桥乡群众,我的家人受到恐吓,我的妹妹被打伤,我的弟弟还给捆到乡政府铐了一夜,这一夜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目前我还不知道,我想问一下吴书记!”陶哲渐渐狠了起来,“是谁给你们这种权利?我弟弟是犯了什么法?如果犯了法还有法院,你们乡政府有什么权利把他铐在乡政府一夜?这片天,是共产党的天还是你们私人的?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这件事,我会考虑汇报到县里让领导来处理!”
这句话把吴成功可吓得够呛,本来最近几天正考虑活动一下想往区里的位置靠一靠,如果把这事往上面一捅,自己这前程也就算到此而止了,搞不好还一捋到底,说穿了也就是看陶哲的意思,看他较不较真,昨晚听朱永洪这狗才说了一下,捆了一个打乡政府工作人员的事,其中有些猫腻自己也知道,只是没当回事,基层政府哪里没有这类事呢?只是这天杀的,怎么没听说起过陶区长是陶青山的儿子?
这里面除了派出所的人外,其他人只有吴成功见过陶哲知道陶哲的身份,还有一个是乡长,到区里办事去了却避开了这祸事。
乡政府有十多个办事员都出来,见形势不对,吴书记擦着汗陪着笑脸,人家理都不理,朱副乡长给铐了睡在地上正叫唤,吓得都在一旁边发怔,这以往哪里见过这种事?
杨重海一挥手招呼:“把乡政府大门关了,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何金贵都傻了,往日威风无限牛皮都能吹破天的女婿跟狗一样摊在地上,昨晚他们整陶小军的手段这会儿怎么就在自己身上了呢?
看着大门一关,吴成功就明白,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如果自己保持沉默的话,后果很明显,这事说小就小,说大很大,关键是陶哲,捅上去乡领导管理不严不作为的言辞是少不了,但自己受什么样的处理可就能想到了,眼前陶哲似乎给了他一点暗示,只要做得他满意,这事也就算完结!
吴成功咳了咳,对陶哲说:“我吴成功作为乡政府的领导,管理不严,我先向陶区长作个检讨,再向陶区长表个态,这件事我虽然不知道,但一定给陶区长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又对十来个科员说:“昨天参加了朱永洪这件事的都站出来!”
在办公室里喝酒的四个人颤抖着站了出来,何金贵在一边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以前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吴书记今天却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一眼都不看他。
等几个人都颤颤抖抖的站出来后,吴成功又低低的问陶哲:“陶区长,你看……”
陶哲哼了哼,没理他,却是问了问坐着的小军:“小军,昨晚是哪些人铐你打你的?怎样打的?都说出来给哥听听!”
乡政府这些人对陶小军的凶狠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可是这一大帮人还有书记都对哥哥陶哲既敬且惊,似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想来哥哥是真的做了比他们还大的官,看到陶哲对这些人冷睃的眼神,便把昨晚受到的伤害折磨说了出来:“哥,他们这些人,就是那个朱乡长带头的,为他的老丈人何金贵要我们街边的那块地,爸不肯,他们就强行挖地基动工了,姐姐找他们评理,给这个朱乡长打伤了脚,我就上去帮忙,朱乡长他们六个人把我捆了带回乡政府,又把我铐在办公桌脚上,然后何金贵朱乡长他们在这里喝酒,又打我不准我睡觉,哥……!”
陶哲眼神像刀子,吴成功脸上汗水便像雨下一般。
杨重海重重在朱永洪腰间踢了一脚,骂道:“狗日的,缺德都缺到了家!谁给你们权利打人的?”随手把一张木椅踩断了,扳下一条木方,试了试手,然后“啪”的一下扔到何金贵脚边,说:“六个人的腿全部打断,打不断老子打断你的!”
吴成功有些慌,拿眼盯着陶哲,陶哲淡淡的说:“我弟弟妹妹这个债那是要收回来的,你们自己看着办,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否则,你们也可以回家种地!”
第三十五章 收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