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润过的路上，我总是思绪飞扬地想到了《父子老爷车》上二子父子被领进建筑工地住下的情景。等刘宁喊我慢点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几个人已经跟不上我的脚步，落下了很长一段距离。
时间不长，我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门面不大的公寓前。我抬头一看，门前的广告牌上：写着启航公寓四个大字。高飞跟启航公寓的前台打了招呼，我们也便在启航公寓住了下来。安排下住处，高飞喊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启航公寓旁边，一家面积不大的小酒店里面，我们四个人找座位坐下，点好了菜，上了酒，开始聊天。
高飞开始问：“你们为什么要来长宁？”
我们三个人的回答各不相同，他们两个人的回答，听起来那么高大上。后来，我才知道刘宁只所以来上海长宁，是因为躲一个女人。刘金平只所以来上海，是因为要升迁，想当官。
我则比较直接一些，平静地说：“我是借调的，将来还要被调回去的。我那天其实是上了一天的夜班，第二天正在家里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接到了我们经理打来的电话，说要借我去上海，帮三个月的忙。我这人，说话办事都是挺痛快的，当时也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了。事后，回到三店，一问什么情况，才知道所有人都不愿意去。只有我，经理一问，我就很爽快地答应了。我这个人又是比较信守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后来我跟经理又谈了一下，经理答应说：‘借调期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一定会把你再调回来。我才决定要来的。我是你们借来帮忙的，我不会在这里长期待下去。借调期三个月，三个月期满，我一定会回去的。”
高飞听了之后，有些遗憾地劝我说：“调回去干什么？上海，大都市，风景好，机会多，留在常宁店，这边的漂亮姑娘还多，工资又高，别回去啦！留下吧！”
我淡淡一笑，说：“人要守信誉，说好了是借调的，就一定是借调。等你们，这边的事情完了，我还是要回去的。”
高飞也便不再苦劝，但还是强调让我考虑一下，我答应了。剩下的时间，我们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一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席间，高飞接了一个电话，听意思是询问我们这边的情况的。挂上电话，高飞说是上海店的总经理高明打来的电话。然后便是一番赞扬高明的话，说他是一个无微不至、很注重细节、关心下属的好上司。并捎带着一些，劝我留下的话：什么不会屈才，会知人善任。
我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来喝酒”。
那一晚，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我喝得有些微醉。但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我们喝完酒离开酒店的时候，门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深冬的上海，天有些微冷。我们四个人，走进启航公寓，来到我们的房间，各自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铺盖，也便睡下了。
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酒喝多了，晚上睡着了肯定会张牙舞爪跟打架似的。结果晚上，在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我在睡梦中，抬手打到了高飞。我也总是在打了人之后，才能醒过来。面对被我打醒的高飞，我略表歉意的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一喝了酒，就容易在睡觉的时候打人。”他由于太困了，也没很在意，说了声“没关系”，然后翻身继续睡去。事后，我常常想起三国时期曹操喜欢睡梦中杀人的典故，觉得可能曹操真的因为刺杀董卓未成，留下了被迫害后遗症，才会留下睡梦中杀人的臭毛病。
也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啤酒喝得太多，我被尿憋醒了，穿着薄薄的睡衣睡裤去上厕所。走在寂静的走廊上，整个公寓都没有一点儿冬天的寒意。透过走廊的窗玻璃，看着这个《上海滩》中所渲染的那个兵荒马乱、帮派之间经常火拼的大上海，我百感交集、怅然若失：“如今太平盛世，人民生活安定，许文强早已不在。可是，像许文强和冯程程这样的人却在继续着上海的故事，我的冯程程你在哪儿呢？”
糊里糊涂上海行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