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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糊弄人也要先擦亮眼睛[2/2页]

开垦良夫有点甜 紫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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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石榴照样闷声不响的早早的就跑了,可把他气的不轻,又不知道那个臭小子跑哪去了,逮不到人,只好晚上饿着他,顺便再教训一顿,即便如此,他仍觉得不解气,看着那臭小子碍眼。
      “臭小子,你怀里抱的什么?是不是偷我的东西了。”
      即使天黑漆漆的,夏关氏那双精锐的眼睛幽绿幽绿的直泛光,冷不丁吓的石榴一个局促差点将怀抱着的衣服掉在地上,畏缩着退了几步,眼珠子坚毅的闪了闪,咬咬牙,闷着头绕过夏关氏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冲。
      人小腿短,再快也快不过早就瞧出苗头的夏关氏,他向前一跨,伸手一抓,轻松的就揪住了石榴的发髻,另一手往他怀里一掏,把包着衣服的包袱就抢到了自己手里,自鸣得意的嗤嗤笑了起来。“臭小子,老子的东西你都敢偷。一天不打皮就松是吧,老子给你紧紧。”
      夏关氏看都不看包袱里的东西,扬手就甩向石榴。
      石榴习惯性的缩着脖子,双手护住头,死咬牙关不吭声,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关氏手里抓着的包袱,那里有姐姐给他买的新衣服,答应明天穿给姐姐看的新衣服。
      瞥了眼还和往常一个德行的石榴,夏关氏越发看他不顺眼,啐了一口,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屋里去,别想偷进厨房找东西吃,敢这么晚回来,就别指望还有饭吃。”
      骂完石榴,夏关氏才惦记起手上的包袱,捏了捏像是料子,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的门户禁闭,想是没被自己教育儿子的声音惊扰到,赶紧就往自己的屋子拐,心急如焚的想要看看包袱里面到底是啥。
      不成想平时蔫吧的儿子,突然冲了上来,张嘴就咬住了夏关氏的胳膊,惊的他嗷了一声,手上的包袱在他精神松懈的刹那,被石榴一把抢了回去,玩命的往自己的屋子跑。
      夏关氏迅速反映过来,来不及唾骂,两三步拽着石榴的手腕,把他往柴房里拖,开门将他狠狠的往草垛上丢过去,顺势又把包袱抢了回来,愤怒的揪住石榴的头发,扬手几个大耳光啪啪的就扇了过去。
      “克死亲爹的狗杂种,你还敢咬我啊,要你咬,要你咬。”
      夏关氏那句克死亲爹,字字诛心,轻而易举攻破被夏至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防。风口一点点的扩大,心也在一点点变得冰凉。是啊,他为什么会选择忘记,姐姐就是因为他克死了爹,才会那么恨他,恨他到想他死呢?
      石榴如同迎风摇曳的摆柳,轻飘飘的,在死寂一般平静的心海上倒影出摇摇欲坠的残影。呆滞的双眼里,瞳孔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是一团死灰。
      平时都顾及着自己这个后爹的身份,即使打骂也绝不在石榴的脸上留下痕迹,以免叫外人瞧见了,传出难听的闲话,显得他这个后爹不厚道,待石榴不亲厚。所以在外装的似模似样,没有不夸他这个后爹难得,对待继子如同亲儿子般。
      而在家里,夏石榴生下来亲爹就死了,克爹的名声委实坐实了。平时跟个闷嘴葫芦似的不说话,很难讨人喜欢,尤其他还是个赔钱货,最高长辈的两口子对他视而不见,更别提其余几位姨姨了,不是自己的骨肉谁会心疼。
      这会儿,夏关氏真被石榴咬的那口气疯了,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全顾不得了,只觉得手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过去,心里都不完全解恨,更不想就此罢手。
      身后脚步细细碎碎,扶着门板发出吱吱的声响,不耐烦的唤了几声爹爹,夏关氏才肯收手,脸上的怒不可遏的一时僵住,他努力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放出溺爱的慈眉善目,尽量缓和着语气,道:“怎么了?可是吵到了你?都是这个小畜生把爹爹气糊涂了,怪爹爹不好,咱不管他了,咱们出去。”
      夏关氏忙甩开石榴,牵着打着哈欠的小女儿夏喜庆出了柴房,送喜庆回了自己的屋子又是哄又是抱的才把被吵醒的小女儿哄睡了,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轻关房门,回到自己屋里,找了把锁头,折回柴房,在门上加了把锁,拽了拽,觉得稳妥了,才安心的回了屋子,也没心情看包裹里到底有什么,不等还未归返的妻主,自己倒头就呼呼睡了过去,显是刚才一顿打人的体力活,累到了。
      院子里矗立的黑影,不知停留了多久,僵直未动,微驼的脊背被月光照出悲愤的斜影,映在斑驳的土墙上。粗鲁的抹去淌满面颊的泪,几次梗咽,都强忍着挨了过去。影子一步一顿的驻留在锁着大锁的门前,矮下身子趴在门边,声音几近痛苦悲伤,透过门板缝隙,对着里面一动不动的石榴,轻声唤道:“石榴,苦了你了,娘,娘,对不起你。”
      屋内干草摩擦响动,却未传来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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