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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味辅药,抬手到瓷杯前,腕上已有数道刀痕。
      “今日是第七日。待药效生发,殿下的毒伤,便可根除。”锋利的刀刃伴着这句话在手腕划下,鲜红的血液带着隐约的药味儿泊泊而出。
      周牧白一直凝着眉,待他简单的包扎了手腕给自己的伤口上药时,才郑重道:“白墨,你为我疗治毒伤,不啻于救我一命。你可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
      百里墨闻言挑了挑眉,先将几味药和血调好,专注的涂抹在周牧白的毒伤上,再将裴冬成备好的药酒放在小暖炉上温着,才淡然道:“殿下,白墨想向你请辞。”
      “请辞?”周牧白在灯烛下抬起眼,甚是诧异。
      “是。在下日前收到家乡音讯,听闻家中老父年迈多病,我离家多年了,想回家看看。”他低垂了头,声音中辨不出情绪,“何况白墨本就是乡野之人,实在不惯军营生活,还望殿下准辞。”
      周牧白静静望他一会,看得出他是真心求去,只得道:“也罢,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只是将来若遇着牧白能援手之事,请一定告诉我。”
      “殿下,小子听闻上回赤翼军围剿荼族响马,斩获的宝物中有一顶镶嵌着蓝色玉髓的宝冠?”百里墨语音淡薄,目光中却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你想要那顶宝冠?”周牧白有些意外。
      百里墨摇摇头,“小子读书虽少,却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却又抬起眼,定定的望着周牧白道:“尝听说此物乃尚鄯国先皇后钟爱之物,先皇后于我有大恩,小子斗胆,恳请殿下派人将此宝冠,送回尚鄯。”
      天色已然透亮,周牧白黎明时分饮了用以发散的药酒,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神清气爽。忽而想起脸上的毒伤,忙抬手摸了摸,已无受伤的痕迹,又叫人打了一盆水,临水自照,果然恢复如初。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想着已有两三日未见着沈纤荨,今日她若来,看到自己毒伤根除,还不知会如何欢喜。
      外边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亲卫送了早膳过来,牧白匆匆用过,执了一本兵书随手翻阅,却又莫名的有些坐立不安。雨滴落在大帐上,发出略微沉闷的声响,她便知道,雨势变大了。在帐中踱了几步,她扬声道:“来人,请副典军。”
      沈佑棠很快到了大帐,见亲卫捧了斗笠蓑衣进来,又见一个兵丁回道,马已备好。沈佑棠眨眨眼问:“殿下要出营?”
      “我去城里,看看王妃。”周牧白一手接了蓑衣,又道:“你与我一道去。”
      沈佑棠眼神闪了闪,见周牧白已经在穿蓑衣了,只得拦着她道:“殿下……王妃……王妃恐怕不在城里。”
      “不在城里?”周牧白穿着蓑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续而展颜笑道:“莫不是在来大营的路上?那咱们去接她!”
      “殿下!”沈佑棠支吾了一下,硬着头皮道:“王妃……王妃怕是已经启程回京了。”
      “什么???”周牧白一下子转过身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回京?”
      “王妃让沈岩递了话给宝亲王,请宝亲王接到小公主后绕道去一趟暨郡。”沈佑棠退后一步,免得被睿亲王的怒火波及,“王妃要与他们结伴回京。”
      周牧白双目紧蹙,有些莫名其妙又隐约觉得此事仿佛有迹可循。她一时找不到那可循的迹,只恼火的瞪着沈佑棠道:“你们竟然都瞒着孤???”
      “是王妃说,我们兄弟几个自从跟随了殿下,眼里心里只忠于殿下,都不再顾着妹妹了……”沈佑棠瞄了周牧白一眼,看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还要正经道:“殿下,还

第76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