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段云沧了然点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高兴，反而神情萧索。
“云沧，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太虚觉得段云沧的表现有些不对劲，按常理来说，段云沧应该表现出欣喜才对，而不是现在这般索然无趣的样子。
“没有啊，师公，通过考核我当然高兴了，呵呵。”
段云沧回过神来，勉强笑着回答，可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笑容绝非真心。
太虚刚舒展一会儿的眉头再度皱紧，上下打量段云沧，不知说些什么，段云沧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屋内突然陷入尴尬的沉默。
段云沧眼神游离，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只血眼长鼻猴双目血流如注、捂着头全身抽搐，无力倒下的景象。
凄厉的尖叫一直在段云沧心里回荡，像一记记重锤击打得他心脏生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云沧，你是害怕吗？害怕那只被你杀死的血眼长鼻猴。”
太虚突然想到这一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果然，段云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下，手脚向胸口缩了缩。动作虽然轻微，但还是被太虚察觉。
知道了症结所在，太虚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我……”段云沧想要开口，却发觉自己的喉咙无比干涩，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和师公说说，你为何会怕呢？它既然都被你杀死了，又不会来寻仇。”
太虚尽量用温和平缓的语调继续诱导段云沧开口。
为什么？
段云沧一愣，血眼长鼻猴抽搐着倒下死亡的画面和濒死的惨叫又自动跳入他脑中。血眼长鼻猴的脸庞看着是那么清晰：卷曲的毛发，额头的皱纹，渗血的双眼，整齐的牙齿……这多么像是一张人脸啊！
“猴子和人类不是近亲吗？”
沉默好久，段云沧才说出这一句话，语气低沉。
“但是它要杀死你和涟水兔呀。”
太虚的语气仍然温和。
段云沧抬头看了太虚一眼：“可是，是我和涟水兔闯到别人的领地。”
“无意闯进领地就必须死吗？赶走不可以吗？”太虚坐到床边抚摸着段云沧的头，同时暗暗注入一股温和的灵魂力量，“就好比我们不识路，不小心闯到一个贵族的庄园里面，就意味着要被贵族任意处置吗？”
“是，按照各国律例，贵族对领地上一切事物拥有处置权。但一来，我们并非其领地的附属；二来，能这么做与这么做是对的，并不总是相等。”
“魔兽世界和人类社会都有各自运转的规则，但是规则不能成为个人假借规则掩护，做出越轨举动的借口。”
段云沧似乎有些被说服，不等他开口，太虚趁热打铁：
“你想想，假如你日后下山闯荡时路过一伙山贼的地盘，他们要杀你劫财，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杀死他们为民除害？师公知道，你在心里一下子还没法接受杀人，但是你今天杀的是魔兽，是一头要置你于死地的魔兽。”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要是你不够强大，就一定会有人主动找你麻烦。有些人，他们不比凶残的魔兽好到哪里去。”
段云沧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还记得小时候师公给你讲的历史吧？我们人类曾一度被无尽的魔兽大军追杀到只能躲在一些环境恶劣的地方，依靠顶尖强者的保护苟且生存。人类在强盛的时候也会定期对魔兽展开围剿，平时我们信仰者能多杀一只魔兽，军队就可能少牺牲一些人。这样算来，你还为保护许多平民的安全作出了贡献呢。”
段云沧笑了，是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心结在想通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这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太虚见状也很高兴，嘱咐段云沧多休息一会儿，随后关门离开。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闭紧的房门一眼，不知想着什么。
太虚负手站在崖边，听取季礼和周沐的报告，派遣他们去收集情报获得的有价值信息并不多但也抓住了一条线索。
“大人，据百武皇室的人透露，毁灭风暴肆虐当日曾有几人在生命废墟里看见一魁梧男子坐在成魔殿瓦顶，毁灭风暴穿其身体却又不伤，而后又化作虚无消失不见。看见这一幕的人回到皇宫后突然变得疯癫，最近百武方面实在无法隐藏下去了才被我打探到。”
季礼恭敬道。
太虚没有表示。
周沐在一旁接话：“师父，大华方面之后也数次派人查探，确定百武人看到的男子并非人类！灿火王甚至和那神秘男子交手几招，发现对方实力极强，但似乎不能离开成魔殿方圆十米。”
“哦？”
太虚发出一声惊咦。
“而且，柳家前往生命废墟的人数多了数倍，每支小队甚至都有一名信仰之王领头，不过他们的目的地还尚不可知。”
“不是口口声声说
第十八章 祸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