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此时除了妈妈和雪蓉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现在，也就只有爸爸比较适合向妈妈和雪蓉来解释。
我坐在子安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垂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气氛很是压抑，过了很久，我才听到爸爸艰难地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他说：“柔柔，其实不是柔柔……”
爸爸的第一句话刚开始，我就感觉到坐在旁边的雪蓉猛地颤了一下，妈妈也“啊”了一声，声音中满是疑惑。
“她是馨馨，是我们的小女儿。”爸爸解释说。
妈妈语无伦次地说：“那……怎么……”
爸爸叹了口气说：“是我们认错了，她是馨馨，不是柔柔。eric没有认错，她就是eric的妻子。”
有人“呵”一声倒抽了口凉气。我往子安的身边又靠近了，抬起头，雪蓉正惊讶地看着我和子安，又看了看爸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下午的时候雪蓉躲在楼梯的转角处听我们在楼下谈话，但是客厅到二楼楼梯的转角处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她应该是没有听清楚我们的说话内容，还是和之前一样认为eric认错了人。此时乍一听到这样确定的消息，她确实有些惊讶。
妈妈迟疑着开口：“那……柔柔……”
爸爸顿了一下，压抑着痛苦说：“柔柔，就是叶景兰。”
妈妈眼里绽放出光彩，抓着爸爸的手兴奋地说：“叶景兰就是我们的柔柔？她现在在哪儿？快，我们去接她回来……”
我转过头，眼角的余光只看到了爸爸眼角流下的眼泪。
“你……你怎么了？我们找到柔柔了呀！这是开心的事情……你……”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声息。
妈妈并不知道叶景兰已经死了。赵世轩和赵雨玲来的时候妈妈已经上楼了，所以后面的谈话她都不知道。她只听到孙玉文和叶景兰流产的消息。
爸爸说：“阿芳，你看，我们还是有两个女儿的。一个温柔乖巧，一个聪明伶俐，她们一样地孝顺我们。”
妈妈有些语无伦次：“你在说什么呀？柔柔呢？我的柔柔呢？你去接她回来呀！我想她，我要我的柔柔……”
我咬着唇趴到子安的肩膀上，看到旁边的雪蓉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几乎要撑破那一层薄薄的皮肤。
“柔柔没了。”我听见爸爸没有起伏的声音。
爸爸的声音落地后，周围瞬间沉默起来。
我终于忍不住转回身扑到妈妈身上，搂着失魂落魄的妈妈哭喊：“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妈妈无动于衷地任由我搂着她哭喊，良久她用力地推开我。
我倒在身后子安的身上，子安接住我，我的心里一片冰凉，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天塌了下来。我忘记了哭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妈妈不要我了。
我是在爸爸的吼声中清醒过来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爸爸正拉着她大声地吼：“……死了！柔柔已经死了！”
妈妈一边挣扎着，一边流着泪喃喃自语：“柔柔怕冷，我去把她的小棉袄拿出来，她明天要上幼儿园，我要把她打扮得漂亮点……她想吃粽子，我去泡糯米，明天早上给她包粽子吃……包粽子……”
雪蓉也吓得浑身发抖，在一边哭着喊：“妈妈……妈妈……”
爸爸的腿脚不方便，几乎拉不住大力挣扎的妈妈，一个没注意，妈妈挣脱了爸爸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啪！”
一声脆响在客厅响起。
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妈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