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子安紧紧相拥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此时,沉默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语言。
夜幕深沉,整个大地陷入沉睡,有的人梦中是欢声笑语,有的人梦里是生离死别。
热,好热,昏昏沉沉间,我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几乎要被融化掉。
我着,努力睁开眼,却只睁开一条缝隙,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眼前是不断窜起的火焰,烟尘扑面而来。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没有人,没有声息,我不断地后退,紧紧贴着墙壁,恐惧而不安。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四处望着,想寻找出口,正好看到前面有两个人走来,我高兴地向他们跑去,走到近前却差点尖叫出声,那竟然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我紧紧地咬着拳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那两个人,我是如此地熟悉,那是我的脸,我每日在镜中看到的自己的脸!
我颤抖着走到她们面前,颤颤巍巍地问:“你们是谁?”
她们却理都不理我,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背着另一个似乎昏睡的女人艰难地、踉踉跄跄地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穿过我的身体向前走去。
她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可是我的感觉却是那么地真实,真实到在她们从我身边走过的一刹那,我闻到了浓浓的血的味道!
我惊骇地回转头,看着她们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她们走过的路上是一条长长的血迹,顺着方向看过去,那个行走着的脸色苍白的女人的丝质长裤已被鲜血染透,血沿着她的腿一直往下流。
“啊……”我痛苦地低吼,跑过去想要搀扶住她们,她们的身体却穿过我的胳膊摔倒在地上。
烟雾从走廊那头蔓延开来,那头的地毯已经起火,我一遍一遍徒劳地伸出手,试图拉起她们,却总是触碰不到。眼泪如雨般落下,到半空就已消失不见,心痛得不能自已,谁来救救她们?
那个昏睡的女人似乎被摔疼了,醒了过来,她温柔地笑着,她喃喃道:“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另一个女人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坚定地回道:“我不会丢下你的,这一次,绝对不会。”说着,她撑着走廊的墙壁慢慢站起,弯腰去扶那个温柔的女人。
温柔的女人挥开她的手臂,眼泪掉了下来,哭着到:“你带着我,我们两个都会没命的。”
“不要,”脸色苍白的女人摇着头,“我不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如果真的会死,这次,就让我们死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了。”
火马上就要烧过来了,我又气又急,冲她们吼着:“快走啊!”
她们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话,也许是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终于不再争执,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努力地向楼梯口走去。
她们好像都受了伤,行动没有那么迅速,我一会儿跑到她们前面看路,一会儿跟在她们后面看后面的情况。我从未如此虔诚地向漫天神佛祈祷,请求他们把前面的路再缩短一些,让后面的火再烧得慢一些,让这两个女人快一些离开这个地方,或者有人来救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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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梦境与现实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