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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2/2页]

我欲为后 八月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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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为真正的廉洁奉公,利国利民之臣。
      俞莲臣比薛翃小一岁,人生的很好就占便宜些,薛翃很喜欢跟他一起玩耍。
      那会儿两人都还小些,薛翃叫他的名字,总觉着绕口,一来二去,把“莲臣”叫成了“连城”。
      俞莲臣也不以为意,就由得她这么叫了下来。
      这世间也只有薛翃这样称呼他。
      此刻,围观行刑的百姓们人头攒动,人声嘈杂,俞莲臣不可能听见这一声。
      隔着囚车两人目光相对,俞莲臣的双眸给乱遮住,薛翃看不清他是何眼神。
      “喂!”季骁瞥见自己身侧有一道人影正走过来,心头一凛,忙又喝道,“你还不让开?别耽误了午时行刑。”
      他走前一步,想要将薛翃推开。
      正在这时,萧西华追了过来,见状抬臂挡住:“别对我小师姑无礼。”
      季骁微怔,可在这时候他身侧那人已经走了过来,看打扮,是宫中的内侍。
      这太监敛着双手,目光在薛翃跟萧西华之间逡巡片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跑到这儿跟这反贼……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季骁眉头一皱,本想赶在这太监来之前打了薛翃两人,如今给这太监盯上,却是晚了。
      镇抚司审讯俞莲臣,便是想让他招认同党都有谁,俞莲臣却实在是个硬汉,从始至终,不管用什么酷刑只是冷笑而已。
      镇抚司如实上报,说并无同党,可宫内却有不同的意见。这内侍太监名为田丰,今日随行监斩的,心思最为歹毒。
      就在季骁觉着这两个道者处境不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无量天尊”,从背后传来。
      众人回头,却见身后有一堆道者,簇拥着当中一人,缓步而来。
      在这人身边另有个内侍,却是宫内的郝宜郝公公。
      这被众人簇拥的,自然就是陶玄玉了,他身上穿着的是蜀中特送的锦纹云缎,雪色不染纤尘,散着淡淡珠光,外罩着同玄色的天丝纱道袍,据说一整件衣裳所费的布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团在手心,轻若无物,巧夺天工。
      头顶所戴,却是正嘉皇帝亲赐的沉水香法冠,佩戴在身上,每时每刻都有奇香随身。
      陶玄玉常年修道,被弟子们侍奉朝拜,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自练得身形如鹤,气质脱俗,又加上他本就生得长眉细目,清秀逸,三绺长髯飘飘更添了几分仙气,让人一看,便心生敬慕膜拜之心。
      那拦路的太监田丰,跟随行陶玄玉身边的郝宜是认得的,也知道他今儿是去办迎接陶天师的差事,如今见他毕恭毕敬地陪着陶玄玉而来,当即忙换了笑脸,躬身道:“不知道是天师驾到,奴婢失礼了。”
      陶玄玉见他倒也恭敬,淡瞥了一眼,却并不予理会,只叹道:“怪不得贫道进城以来,总有些闷滞不快之感,原来应在这里。”
      他自顾自地看向薛翃,道:“和玉,多亏了你现的早,不然的话就大错铸成了。”
      薛翃见他来到,又听了这句,便退后一步:“还请师兄慈悲,禳解了这宗灾祸吧。”
      他们两人这一对一合,田太监跟郝太监都怔住了。
      郝宜忙道:“天师大人,您、您指的是什么?”
      陶玄玉眉峰一蹙,淡淡道:“我先前说,本来算到今日乾天入于坤地,顺乎天,应乎人,上兑下泽,利于圣主,但是,是谁选的这日子杀人?”
      田太监忙道:“这、这是谋逆的重犯,是皇上亲自批朱准予今日午时三刻斩示众的。”
      陶玄玉道:“哼,圣主未必就喜欢选在今天,可知此人身上带煞,今日午时若冲了他的煞,便影响了兑泽之象!更加不利于圣主,把他带回原来所处之地,择日再做打算。”
      郝宜愣了愣,忙道:“还不快听天师的?”
      田丰却道:“天师!这是皇上旨意要杀的人,如今退了回去,岂不是违背了圣旨?”
      郝宜道:“天师已经算出今日若杀俞莲臣,便对皇上不利,你这样阻拦,岂不是想坐视看皇上被煞气所冲吗?”
      田丰语塞:“话虽如此,但如果皇上追究起抗旨之罪,谁来承担?奴婢可是承担不了。”他不怀好意地瞪着郝宜。
      郝宜跟田丰虽同是内侍,向来两人却很不对脾气,郝宜听他像是要把锅推到自己身上,一时生气:“你!”
      正争执着,却听陶玄玉仍是淡然不惊地说道:“尔等不必忧虑,这件事贫道会亲自向皇上禀明。”
      郝宜听了,便对田丰道:“你听见了?道长自有主张,我们为皇上办事,本是一切都要以皇上的安危为己任,你却先想到抗旨之罪怕自个儿担干系,胆小如鼠,哼!”
      田丰回瞪看一眼,又对陶玄玉陪笑道:“有天师的话,奴婢自然是放一百二十个心呢。”说着便对季骁道:“季统领,天师的话你也听见了?还是把人先押回镇抚司吧?”
      季骁暗松了口气,却不动声色道:“遵命。”
      田丰斜睨俞莲臣,冷笑道:“可让你这反贼再多活一日。还不感谢天师法驾?”
      囚牢中,俞莲臣看向陶玄玉,半晌,仍是闭了双眼,一言不。
      田丰喝道:“逆贼就是逆贼。不知好歹。”
      陶玄玉身后站着的薛翃,她已经不敢再同俞莲臣对视了,如果再多看一会儿,很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马脚。
      而就在陶玄玉“禳解”的时候,在中通大街旁边最高的酒楼月华楼上,有两人立在栏杆前,把这一幕看了个清楚分明。
      其中一人望着囚车倒回,说道:“看样子今儿是杀不成了。”
      另一人道:“怪得很,这陶天师一进京,怎么就拦着杀俞莲臣?”
      先前那人的目光,此刻早从陶玄玉身上转到他身后那道娇小的身影上,阴鸷的眼神在薛翃清冷的容颜上徘徊片刻,问道:“那个女冠是谁?”
      这省身精舍原本只是在甘泉宫后的一座寻常殿阁,原本并不大,只有五间正殿,新在其后又接了三间阁房,显得进退有余起来,这是前年正嘉皇帝命改建了的,并亲自题名为“省身”,取“一日三省吾身”的意思,也有省身修道之意。
      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精舍内却温暖如春,上好的银炭在白铜炉里无声地燃烧着,热力一寸寸蔓延开来,门口两侧的黄花梨花架里的建兰沐浴着暖意,开的十分舒展,兰叶薇蕤,青翠欲滴。
      从门外的干冷空气中步入室内,正嘉皇帝把衣袖微微一扬,走到正前方的紫檀雕云纹藤心椅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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