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涛涛每次给她过生日都是三月五号。
枯默默很不希望自己的生母是衍莞。因为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噩耗。
神预看着枯默默一系列的动作和情绪变化,很明显枯默默刚刚算的是月份,但她最后停在三月处,脸色逐渐苍白,仿佛天塌了一样绝望。
他略阖下眼皮思考片刻,复抬眸试问:“默默的生辰在三月?”
枯默默脸色又白了几分,似快要报废的机器人般,一卡一顿地转头,不接神预的问题,反问:“当时……衍莞有没有……受伤?”
这一问,神预即刻肯定了枯默默的想法是什么,他的笑消失,严肃认真道:“妖魔之战的主战场常年发生大战,那里的空间壁垒大概是最坚硬的,但战争的威力还是将其打破……可想而知,位于空间壁垒破裂处的她伤得有多重。我警告你,不要将你此刻的想法说出来,否则,别说尾拂羽,就算是刚刚在沙滩上护着你的那两个人也会对你起杀念,包括我在内。”
枯默默瞳孔骤缩,面无血色,迅速捂起嘴,浑身冰凉,颤抖,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的房门前,奋力推开房门,进去后“碰——”用力关上,挂门闩,背靠着门,无力地滑落下去,紧紧地抱紧双膝,头埋进臂弯里。
“如果衍莞身受重伤,恰好被山上的人发现……以救她一命为借口强迫她以身相许……或者直接就……”枯默默双手使劲摁脑袋两侧,咬牙,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眼眶,“啊啊啊!住脑啊!我才不是这样被母亲抛弃的!我是枯默默!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完完全全的人类!什么五感超乎寻常!只是因为两个世界不一样啊!!!”
门外,神预静静望着紧闭的房门,一直站立在那儿,观不出神色。
他身边忽然多了两个一黑一白的人。
他们疑惑的看了神预一眼,白戾越过他,走到枯默默的房门前,敲门道:“默默,出来啦!”
神预沉沉叹了口气,摇头回房道:“她今天不会出来了,不要用暴力哦。”
翟影眯起眼睛,不客气的问:“你和她说了什么?”
神预进门,关上房门前摆手道:“无可奉告。”
白戾不信邪,继续敲道:“默默,出来吃午饭啦!你刚刚不是嚷着去吃饭吗?”
白戾敲着敲着感觉不对劲,门的震动幅度和声音都不对,转念一想应该是她靠在门上了。白戾算是知道神预为什么说不要使用暴力了。
他继续对着门空劝了一刻钟,枯默默依旧一声不吭。最可怕的就是千言万语说尽也不理你一句的女人,石落深涧没半分回响,等得令人心焦暴躁。
什么话也不说,连她遇到什么困难都不知道,不沟通怎么解决问题?
白戾艰难放下抬起一半的脚,揉揉太阳穴冷静一下,“忽然脾气变暴躁了,怎么搞的?”
又一刻钟后,白戾在门外摆下一道道菜肴,盘腿坐在外围,变出把扇子,朝着枯默默房门的方向扇风,放声感慨道:“唉,这么好的饭菜不吃可惜了。”
沉着等了半个时辰后——
白戾手中的扇子失去制控力,“啪嗒——”自由落地。
他气愤地握起弯曲成爪的手,深吸气,呼气,坐着转到身后,抬头看向一直抱臂旁观的翟影,声音夹着抑制的怒火问:“老翟,教教我怎么做到像你这样冷静。”
翟影瞥了眼枯默默的房门,又瞥了眼摆满地的菜盘,直言不讳道:“其实我早就想踹门了。”
白戾:“……”
翟影又道:“怎么冷静这件事,还需要我教你?你忘了?曾经的你比我还冷漠。想想是什么让你那么冷漠的,你就能冷静了。”
白戾:“……”
翟影:“相较曾经,我很庆幸你成为了现在喜形于色,无所顾忌的白戾。话说……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生气,虽然我也气。”
白戾嘴角抽了抽:“哦,你生气了吗?一点都看不出来。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生气?”
翟影叹气,走到白戾身旁,撩起斗篷和衣摆盘腿坐下,拿起筷子夹菜。“要是被老蟹知道我们浪费他的食物,默默以后就得挨饿了。”
闻言,白戾也转回身,拿筷子吃菜,顺便槽翟影:“我发现你今天除了必要的回答,其它话有点多。”
翟影嚼了嚼凉了的海带,伸筷子指指枯默默的房门,咽下去后回答:“被气的。”
发现翟影新属性的白戾惊奇不已:“原来你生气就是话多?那真要谢谢默默了,否则我可能至死都不知道你有这一性格。”
翟影夹菜的手顿了顿,换个话题:“如果她一直都不出来呢?”
白戾右手撑起半边脸,左手夹菜,“再给她半天时间静一静,反正除了踹门,不是还有破窗吗?”
翟影提示道:“门窗坏了你修?”
因为有些地方是牢房,所以修建府邸的时候,所有门上都布了禁制,不能动用法力,可以用蛮力。
白戾停顿片刻,连忙摆手:“……修不起修不起。”
尾拂羽从不发工资,别说他们两个穷得叮当响,一个子儿都没有,响什么响!虽然他们什么也不缺。
白戾想起一件事道:“你上次哪来的钱买药?”
翟影道:“一根羽毛的事。”
白戾猛然一惊:“嗯?我是不是也可以用鳞片换钱了?”
翟影看透了一般斜眼道:“你舍得吗?”
白戾:“……”
一片鳞,一面盾,一丝生机。
“吱呀——”
神预的房门开了。
神预从屋里伸出半截身子,不悦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打扰到我预言了!”
“切~”害他们两个白高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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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今年才十七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