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那么飘逸如仙的一个人有了感知人间情爱的悲苦,她忽然想逗逗他,重重的‘哦了一声,佯装疑惑道:“既然都说过了,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搞得和‘望妻石一样!”
一舞不解,“望妻石?”
“嗯……传说……以前有个男的,妻子出了远门,他不去寻找,就站在路口,等着妻子回家……”她用手指了指一舞的脚,“喏……就像你这样站着,天长日久的,就站成一块石头了!”
一舞挑了挑眉,“院主,是在取笑一舞?”
她提了提嘴角,“很明显……是的……”
一舞微蹙的眉头又紧紧一拧,继而全然舒展,“想不到院主如此风趣。”
“风趣倒是没有!不过是闷了一个晚上,说个冷笑话暖暖场!”她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了凌香阁的方向,便轻声道:“既然想见她,那就去吧!”
一舞轻轻摇了摇头,“她需要时间,先前是她等我,现下换我等她!”
一舞摇头缓慢轻语的样子,让她想起了方才的明月。以前听人家说,情侣之间相处久了,就会有些相似的小动作,看来是真的。既然这等默契,何必再耗费光阴,让彼此痛苦?
她忍不住提点道:“等什么?追妞的诀窍就是快、准、狠!”这个可不是信口胡诌,绝对是有事实根据的。这是和她同住寝室的另一位颇为豪气的室友总结的追求花美男的诀窍,那位室友就是凭这个诀窍把刚入学的学弟追上了手。虽然男女有别,但经验和诀窍是互通的。
一舞虚心求教:“何谓快、准、狠?”
她用‘孺子可教的目光看了看一舞,略略回忆了下室友当时的叙述,总结道:“就是速度要快,抢占先机,所用手段要准确的切中他的要害,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心慈手软!”
一舞狐疑地看她,“院主说的是刀法要领吧?”
她嘴角抽了抽,避开了失败的经验总结,轻咳了下:“呃……总而言之,就是别等了!你们都耽搁了三年了,难道你想一辈子就那么等掉了?”
一舞无奈叹息:“如若真要等一辈子,一舞也心甘情愿!”你……你这个人真奇怪!你爱的人就在那里……”她抬手向凌香阁的方向指了指,“你却宁可站在这里,看着她在房里独自落寞,辗转难眠……”
顿了顿,她皱着眉,用探究奇异物体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一舞:“真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明月?说不爱吧……你今天在凌香阁的那一幕,不像是做戏……但说你爱吧,三年前你在明月坊当教习的时候,面对明月对你明里暗里的示好,视而不见,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一番推测的言论,让一舞的脸白了一白,“是……是明月告诉你的?说三年前我无动于衷、心如止水?”
“是啊……”
“她……她怎会如此想?她怎会认为我是无动于衷的?”
“不这么想要怎么想?平日里你除了教习舞姬上的琐事,连话都不多说一句,不是无动于衷、心如止水是什么?”
“她……她果真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他嘴角勾勒出的弧线化成一抹苦涩,“我的心,早就在凌香阁前见到她抚琴的第一眼,就掀起了滔天巨浪,还何谈心如止水?”
他抬起右手轻轻拍打着胸口,情绪有些激动,“如若我无动于衷,又怎会去明月坊当教习?我平日里除了说些教习舞姬的琐事,我哪里还能找到借口和她说话!”
一段往事,经由两个当事人不同的表述,终于把事实还了一个圆整,但这个圆整的事实,更让她疑惑:“既然这样,那日明月借醉和你表白,你为什么不接受?”
这一问,让一舞黯然,缓缓地垂下了附在胸口的手,“我不能接受……她是那么好的一个的女子,而我……是个没有明日的人,我怎能忍心拖累她……”
“没有明日?”她不解,“为什么你会没有明日?”
“你……你不是君……”一舞脸色一变,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即住了口,略带慌乱的目光谨慎地打量下她,便告辞而去:“夜深了……一舞回去歇息了!”
“哎……”她望着一舞的背影快速没入小径前的黑暗处,便提起裙摆追随而去,追到了月光照及的光亮处,却早已没了一舞的身影,便只能悻悻地沿着小径向前走去……
她无精打采地踏入自己厢房内,反手关上房门,一声幽叹自窗口传来……
重修旧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