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迦了屋子里那面好像是星空图案的遮光窗帘时,才仰头看到果然铅云层压,而且天色有越来越暗的趋势。然而牟脱此时的感觉却跟这阴翳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经过这几日的高烧和几场大汗淋漓,似乎把之前她不顾性命般不眠不休的劳累全部发散出来,又是连续充足的睡眠,让她此时感到周身清逸爽落,仿似新生。头脑眉目也格外清明,因此窗外的阴沉所带来的对另一场大雪的期待反而生出了她心间的快乐。迦了已不在卧室里,牟脱想他八成是在厨房,于是便通过卧室门外那条廊道后向左折去厨房的方向,厨房就在餐厅后方,跟餐厅之间一道白色镂空的假墙相隔。来到厨房门口,果然看到迦了忙碌的背影,鼻端扑来饭食的暖香,却不辨是何。牟脱没有惊动迦了,她确认他在家里,就安心了,现在,她想先去做一件她认为更加重要和急迫的事情——洗澡,然后才能来见迦了。自从来到迦了家里的第一晚她洗过澡后,这两日她几次三番以出汗太多粘腻难忍为由提出洗澡的要求,迦了都没有满足她,原因是迦了认为她本就劳累过度,现在又病体虚弱,害怕洗澡加重病情。这几天病中她也确实体力匮乏,没有精神太过顾及自己的干净整洁,所以也就迷迷糊糊地忍了,可是今早醒来后她觉得自己真是大好了,一则不想一身臭汗去见迦了,二则害怕迦了还是紧张兮兮地又禁止她洗澡。于是看到迦了在厨房后,她就蹑手蹑脚地走开径自去了浴室。病后初愈的清早,并没有泡澡的心情,但她是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洗了一个热水淋浴,迦了的洗浴用品都有一种淡淡的茉莉清香,极入她心,也让她更觉清爽了,穿着浴袍擦拭头发的时候,心情所至,她甚至用沾染了茉莉香气的浴巾捂住自己的脸在浴室里轻快地转了几圈。吹干头发后,她便开始换上新的睡衣,到这里的第一晚洗澡时,她就发现迦了为她准备地米黄色睡袍套装有完全相同的两套,另一套依然放在浴室的衣柜里,她便拿出来穿上。睡袍里面是一身丝绵的裤装睡衣,上身粗吊带,贴服身体却不紧束,下身是稍显宽松、及踝的长睡裤,带有几缕自然而富垂感的褶皱,裤脚处一圈均是两厘米左右长度的剪口,静止时不易发现,走动时缝隙才会显露,仿佛粗条的流苏似的。这内穿的一身睡衣颜色较之外面的睡袍更是浅淡。外面的睡袍虽是夹了一层丝绵很是暖和,但并没有多少厚度因而不显沉重,牟脱拉过偏左的斜襟,拿腰带一缚,便走出了浴室。
刚一出浴室门,便跟正斜倚在廊道对面墙上的迦了装了个满怀。
第十八章 病中 6[2/2页]